安然沒有動作,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華瑾城垂眸,擔(dān)心她介意,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無異,華瑾城的目光又掃向了蘇千墨,“蘇總,這是我的事情,就不牢您費心了?!?
見有新聞可造,記者們迅速飛奔過來。
鎂光燈與話筒,同時伸了過來,問題更是一籮筐地丟來。
“華總,請問你們現(xiàn)在是在談戀愛嗎?”
“安總,華總是您的男朋友嗎?”
安然沒有動作,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華瑾城垂眸,擔(dān)心她介意,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無異,華瑾城的目光又掃向了蘇千墨,“蘇總,這是我的事情,就不牢您費心了?!?
見有新聞可造,記者們迅速飛奔過來。
鎂光燈與話筒,同時伸了過來,問題更是一籮筐地丟來。
“華總,請問你們現(xiàn)在是在談戀愛嗎?”
“安總,華總是您的男朋友嗎?”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一直是地下戀情麼?”
一個個問題,刺傷了蘇千墨的耳朵,心底裡,倏然騰起一股火來,他很想出手,把這些厭煩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砸了。
只是,他卻更像聽聽,安然是什麼回答,又會是什麼反應(yīng)。
這個場景,是華瑾城所沒有想到的,剛纔的動作,也只是爲(wèi)了讓蘇千墨知道,安然屬於誰。
安然擰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記者,啞口無言。
在這個時候,無論她怎麼回答都是一個錯誤,與其說了什麼讓華瑾城不開心,倒不如這一切都讓華瑾城去面對。
興許是多年來養(yǎng)成的默契,只需要一個眼神,華瑾城便知道安然的意思。
在那一刻,他不知道該喜該憂。
“沒錯,我和安然的確在一起了,不過也是最近的事情?!比A瑾城開口承認(rèn)道。
話音落下,引起譁然。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這裡。
蘇千墨的面色,黑如鍋底。他的眉頭緊擰,盯著安然,就想看看,她到底要不要說話。
然而,這一眼,他就清楚,安然不會再開口澄清。
“這麼說,你們好事將近嗎?”記者又問。
“暫時還早,到時候有好消息,我一定會告訴大家,謝謝。”
“安小姐,你不準(zhǔn)備說兩句嗎?”
安然掃了衆(zhòng)多記者一眼,掀起一抹淡淡的笑,“該說的華總都說了,我希望大家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
接下來再說了什麼,蘇千墨已經(jīng)沒有心情去聽。
安然的開口,已經(jīng)承認(rèn)了她與華瑾城的關(guān)係。
那麼他呢?又算什麼?
想到這些,蘇千墨心口像是被壓了巨石,突然拽過安然,直接往外面走。
華瑾城反應(yīng)過來,直接追上去,可是這時,安然已經(jīng)被蘇千墨塞進車裡,直接離開。
衆(zhòng)多人跟在身後,眼看著車輛離開。
……
車速很快,就像是在飈著生死時速。
安然坐在副駕駛位上,提心吊膽,不是沒見過蘇千墨開快車,只是這樣的失去理智,她已經(jīng)無法承受。
“蘇千墨,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安然扯著嗓子,幾乎是在呼喊。
車速太快,安然就怕他聽不見。
蘇千墨冷笑,幾乎是不看安然一眼,“幹什麼?一會不就知道了?”
這一抹笑,讓安然感覺發(fā)自內(nèi)心的冰冷。
渾身狠狠一顫,她只能閉著眼睛,祈禱這可怕的時刻快點結(jié)束。
華瑾城開車追,但蘇千墨的車速太快,他完全跟不上,以致於在城市的馬路上,一直徘徊,尋找蘇千墨的影子。
副駕駛位上,坐著的是康子君,在華瑾城要追蘇千墨的時候,康子君自動請纓,然後上車。
眼看著周邊沒有出現(xiàn)蘇千墨的車子,華瑾城的臉色沉下,整個人看起來是難得的氣憤。
康子君不忍見他如此,“華總,你先不要擔(dān)心,說不定蘇總只是找安然去說說話,很快就會回來呢。”
聞言,華瑾城不語,目光一直盯著外頭,他不會放棄,一定要找到他們!
心底裡,燃起許許多多的想法,那一刻,華瑾城恨不得殺了蘇千墨!手握著放鍵盤的手,暗暗用力。
蘇千墨!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入夜。
在城市裡兜了一圈又一圈,蘇千墨帶著安然,直接上了山頂。
安然記得,他們來過。
山頂上的夜景,很美,可這時候的他們,根本沒有欣賞的心思。
安然安靜地坐著,沒有說話,只是車子熄火,車廂內(nèi)逐漸冷卻,安然穿的少,整個人都縮著,抱著自己取暖。
蘇千墨靠在車頭前,點著一根菸,在夜裡,星星點點尤爲(wèi)刺眼。
安然看見的,只能是他的背影,那一刻,他似乎被憂傷包圍,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一句關(guān)懷,即便是對他心有恨意的安然,仍是如此。
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什麼,只因爲(wèi)他們本來就不應(yīng)該多加接觸。
過了三分鐘,蘇千墨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最終終於泯滅了最後一根,轉(zhuǎn)身返回。
車門打開的瞬間,安然的心跳彷彿就要跳出心口。
車門關(guān)閉,蘇千墨似乎知道她冷,啓動車子,開了暖氣,這一系列的動作,說不出的溫暖,對安然來說,更是難得。
安然心口微緊,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涌上來。
幾分鐘過去,寂靜的車廂,終於響起蘇千墨低沉的聲音:“想好了?”
安然愣了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所指的是什麼。
“嗯?!彼龖?yīng)了一聲,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蘇千墨擰著眉頭,儘管是在夜裡,安然仍是能感覺到,此刻在他臉上的會是怎樣的表情。
“安然,我們還沒結(jié)束?!碧K千墨沉聲道,目光投了過來,冷峻的臉上,夾雜著一絲複雜,“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能免去這些懲罰?你要懲罰我,任何動作行爲(wèi)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
“你可以認(rèn)爲(wèi),我對你並非真心,但現(xiàn)在,我能切切實實地告訴你,休想成爲(wèi)別人的女人,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的口吻一如既往,這也是蘇千墨一貫的風(fēng)格,即便是現(xiàn)在這一刻的痛苦。
別人的女人!
其實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他卻不曾想過,這五個字給自己帶來了毀滅性的傷痛。
過往,那些以爲(wèi)爲(wèi)了程可馨所承受的,全部不值得一提,蘇千墨也終於懂得,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
他嘴裡所說的一切,對安然來說,就是一種壓迫。
安然靜默了一會,淡淡道:“蘇千墨,早在六年前應(yīng)該結(jié)束的事情,爲(wèi)什麼要牽扯到現(xiàn)在?”
她說著,轉(zhuǎn)頭看著蘇千墨,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更像是閃爍著淚光,她盯著蘇千墨,想要的是一個答案。
如果可以的話,從今往後,真的不要再有任何牽扯了。
今天的事情,足以給媒體留下創(chuàng)作的空間,也會讓華瑾城不安。
從她選擇與華瑾城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想著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始終都要過去,既然痛也痛過了,那就讓傷痛隨著時間淡去,如此無論是對誰,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蘇千墨倏地冷笑起來:“牽扯?你所認(rèn)爲(wèi)的結(jié)束,就是那一紙離婚協(xié)議?”
聲音頗冷,可更多的是無奈。
安然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當(dāng)年,那一份離婚協(xié)議,並非是她想要簽下的??稍噯枺幢銢]有那一隻離婚協(xié)議書,哪個女人還能繼續(xù)在那個家庭裡待下去?
丈夫,對自己更多的是不信任,可以說,他們之間毫無任何信任可言。
也許,他早就清楚,她與那個人什麼都沒有發(fā)生,只是爲(wèi)了程可馨,爲(wèi)了能夠跟她毫無任何輿論地在一起,所以選擇了讓她帶著冤屈離開。
可他又是否知道,那個時候的她,已經(jīng)失聲?那一刻,她最需要的,正是他的鼓勵與陪伴,可結(jié)果呢?
一個你在無意間愛上,卻始終不會愛你的人,毅然轉(zhuǎn)身,不給你任何一個憐憫的表情。
她走了,帶著悔恨而走,他知道,對尤桐也是閉門不見。
其實這麼絕情,爲(wèi)的不就是讓她徹底離開他的時間麼?如今又是爲(wèi)什麼,死活讓她留下來?
爲(wèi)什麼?
過去的一切,正如一場電影,很戲劇,卻也那麼真實,實實在在地把她的心,傷的支離破碎,讓她甚至以爲(wèi),這一輩子,再也沒有愛人的權(quán)力了。
“難道不是麼?”安然笑了,帶著絲絲的諷刺,“我們在一起,不也是因爲(wèi)一紙婚書?當(dāng)年要簽下那一份協(xié)議,是你所要求,既然我已經(jīng)遵從了你的意願,那麼蘇千墨,該是你履行的時候了?!?
“履行?所謂的履行就是讓你走,讓你去那個男人的身邊?”蘇千墨擰眉,神色冷峻,“他陪了你六年,你感動了,想要給他一個回報,那麼你與我,又有什麼分別?”
“過去,我傷害你,所以讓你恨了我這麼多年,那麼你呢?準(zhǔn)備步我後塵,等某一日,讓他像你很我一樣恨著你?”
蘇千墨所言,十分犀利,安然所擔(dān)憂的,正是這一點。
從她接受華瑾城至今,想的事情一直是如何與他好好相處,這樣纔不負(fù)他的情義,以致於今日,她回想起來,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愛不愛華瑾城。
對感情,她從來都是茫然的!愛一個人如何,唯有在蘇千墨的身上有所體會,如今,又讓她做和想法,才能清楚,她是深愛華瑾城的!
她不懂,也完全不知道,懂得了以後,是否會傷害到華瑾城。
蘇千墨贏了,他贏的了她的心,贏的了所說的一切,正是她所擔(dān)憂,所無措的。
“這是我的事情?!卑踩婚]上了眸子。
腦子如同漿糊一般,亂成一團,她刻意去捋清,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就像是一張完全沒有章法的網(wǎng),她解不開,而在同時,她也把自己給鎖了進來,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你在害怕,逃避什麼?”蘇千墨擰眉道,冷冷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絲的無奈。
安然越是如此,他越是折磨。
害怕的是,等她想明白的那一刻,她自此離開,走的決絕,成爲(wèi)華瑾城的女人。
那一天,是他所不想看到的,即便會發(fā)生,他也會用盡全力,毀滅!
他蘇千墨所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不能得到!
安然,永遠(yuǎn)都只能屬於他的!所有人都不能覬覦,若然,這一切,他寧可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