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邊,江遲薇小心翼翼的擺弄著七色花項鍊,七朵花瓣在陽光輕快的舒展,只希望送她項鍊的人,也能像陽光那般溫暖明媚。
貼近胸膛的祈禱與祝福,是對遠方你好的思念方式。
凌亦辰在泳池裡遊了一圈回來,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人,還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目光虔誠的盯著遠方,雙手交叉放到胸口。
“怎麼,嚇傻了?給自己做法消災(zāi)嗎!”凌亦辰自然這是西方的祈禱方式,只是他已經(jīng)毒舌習慣了。
“做法詛咒你離我遠一點,行了嗎?”江遲薇收好項鍊,根本不想理凌亦辰。
“這怎麼行,作爲我凌亦辰的女人,最起碼也得用盅毒巫術(shù),讓我對你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最好是沒有解藥。”凌亦辰說著蹲下身來,將她腳底笨重的高跟鞋脫下,扔在一邊。
“你又想幹嘛?”江遲薇說著急著收回自己的腳,卻被凌亦辰緊緊的捏在手心。
他第一次認真仔細的觀察她的腳,還算潔白光滑,當他將腳掌翻過來時,磨有面目全非血泡的腳底,縱橫交錯的分佈著一道道猙獰恐怖的疤痕,他順時驚呆了。
她到底經(jīng)歷過些什麼?纔會留下如此明顯的傷疤,拿著她腳掌的手有幾絲驚慌顫抖。
想到剛纔她劇烈的反應(yīng),他明白爲何她不讓自己碰她的腳了,難道上次在洗手間摔倒,也是因爲傷疤的緣故嗎?那時他還以爲是在廁所蹲太久,腳麻了沒站穩(wěn)。
江遲薇也覺得那些傷疤很恐怕,她從來都是遮掩的很好,從來沒有給其她人看到過,也包括曾經(jīng)的葉知秋,現(xiàn)在的譚小檀,都沒有給她們看到過。
凌亦辰是除了她姐姐,第一個看到那猙獰的疤痕的人,她自己看了也覺得很恐懼,何況是別人,所以對於凌亦辰的表現(xiàn),江遲薇也是預(yù)料之中。
凌亦辰的肩膀有些顫抖,雙眼無神的盯著那這傷口,面露痛苦不堪神色,
溫暖柔和的雙手輕輕撫摸著每一道傷口,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一般。
在他的記憶中的女孩,曾經(jīng)被她母親毒打之後,即使是炎熱的夏天,也喜歡用厚厚衣服,來遮蓋傷口,即使痛得心碎,也不願讓人看到她的軟弱無力。
不同的面容,同樣的經(jīng)歷,同樣的習慣,難道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嗎?
他只願遠去的天堂,裡有她的歡歌笑語,從此以後再無人間的慘痛與苦難。
他每次碰到眼前的女人,都會在想,她們都那麼相似,江遲薇是不是就是她的轉(zhuǎn)世?
還是她從沒有離去過,只是到了某個他所不知道的世界躲了起來,可是他等了那麼多年,爲何還是沒有等到她。
凌亦辰痛苦無奈的表情,桃花眼失去往日的神氣十足,染上了悲傷逆流成河的光暈,被也漸漸矮了下去,整個人充斥著悲傷難過的氣息。
江遲薇心裡也納悶了,剛纔還好好的凌亦辰,怎麼情緒就變得如此的低落。
上一次,在凌亦辰的公寓,她去換衣間找衣服,凌亦辰的眼中也出現(xiàn)過同樣的表情,到底是怎麼樣鋒利的武器,才能讓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潰敗不成軍,露出如此痛楚軟弱的一面?
“凌亦辰!……凌亦辰。你沒事吧?”江遲薇有些擔心的用手輕輕的搖了一下凌亦辰的肩膀,凌亦辰才一下自從那壓抑的氛圍中走了出來。
“怎麼?趁著爲夫心靈脆弱的時候,直呼其名!是不是又忘記了上次的教訓?”江遲薇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凌亦辰情緒變化無常,讓她以爲剛纔她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好像剛纔所發(fā)生的事情,都忽然煙消雲(yún)散,凌亦辰?jīng)]有問她關(guān)於她腳底的傷的事。相反,雖然剛纔凌亦辰的神情很痛苦,她也沒有問他是所謂何事?
因爲他和她都此次明白,那都是每個人心中的秘密,或不可觸碰的傷痛,都是還此
次陌生之人,是不會告訴別人,也不允許別人偷窺。
如果有一天,有人把心中的秘密和痛苦向你分享和傾泄,就說明你們彼此信任,已經(jīng)坦誠相待,已經(jīng)把對方當作自己,已經(jīng)和你不分你我了!
很顯然,江遲薇和凌亦辰,算得上相識,還不夠相互坦誠的資格。
折騰了半天,西陽西斜,給碧波盪漾的水面,渡上一層金色的衣服,微風出過,帶走餘熱,整個空間透著清爽。
蕭晏也不知道何時爬上了岸邊,走了,泳池周圍沒有一人,天地之間安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江遲薇起身準備走,凌亦辰從後面攔腰抱住了她,稍微安靜下來的她又開始掙扎,卻從耳後傳來一聲:“別亂動,你腳底有傷,你想自己走回去,難道你的腳不想要了嚒?”
他說的不錯,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要是沒有凌亦辰。肯定是找不到回學校的路的。
所以她是不會逞強的,既然有個現(xiàn)成的百度地圖,何必浪費資源。
凌亦辰這樣卑鄙無恥下流,又不要臉,根本就不用跟他客氣。這是江遲薇這幾次和凌亦辰相處總結(jié)下來的結(jié)論!
凌亦辰將她帶到一個大房間裡,離開時警告她,讓她把臉上那些像鬼一樣的妝洗乾淨,還有那些濃烈噁心的香味,還一臉的嫌棄。
什麼人?和他有染的那些女人,又好到那裡去,不也都是濃妝豔抹的星女郎和“波”濤洶涌的妖精女。她還沒說她對他的身體也很噁心呢?
江遲薇不爽的擦著身上抹得厚厚的香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算勉強洗乾淨。
穿著浴袍,擦著頭髮上水汽,坐到插座旁開始將頭髮吹乾,剛坐下。凌亦辰也從另一間浴室中出來,整個上身不著一絲,只是在腰部圍著一塊白色浴巾,全身的肌肉散發(fā)著男人剛強的氣息。
徑直的朝著他走來,頓時讓江遲薇警惕起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