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認(rèn)識了?!庇永倌涿畹匕咽謾C(jī)收回袋中,“她是我妹妹啊,我們一起生活了20幾年,我不認(rèn)識她還有誰能認(rèn)識她?”
遲墨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原來……原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管家曾經(jīng)給過他一份初夏的資料,他知道初夏曾經(jīng)是一個富家二小姐,後來因爲(wèi)一些秘辛的緣故獨自出來生活,卻沒有料到,她竟然就是林衍歡的二女兒!
他急切地跳了起來:“該死,爲(wèi)什麼今天拉出來相親的不是她,而是你?”
這話可讓佑蕾聽出了什麼門道,她皺眉:“你認(rèn)識初夏?”
“我豈止認(rèn)識她。”遲墨一邊搖頭一邊笑道,“哎,真是,真是……這世界真小?!彼难凵袼查g變得溫柔了起來,“她是我愛的人。”
佑蕾大吃了一驚:“???”
“很奇怪嗎?”遲墨回頭瞪了她一眼,旋即笑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你是初夏的姐姐,我不應(yīng)該跟你這麼說話的。你要去接她對不對?我……我能一塊去嗎?”
他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雀躍但又擔(dān)心的樣子來,佑蕾不由呆住了。她試探道:“初夏有個孩子的,你……”
“我當(dāng)然知道?!边t墨坦然道,“我還知道,她剛跟安仲文離了婚。我想去找她,又怕她嫌我煩了,哎……”
佑蕾莞爾一笑:“既然這樣,我這個大姐替你出馬,走吧?!?
遲墨一蹦三尺高:“走走走。哎,佑蕾小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決定不罵我老爹莫名其妙拉我出來相親了!世界真是美好?!?
佑蕾忍不住笑了。這傢伙可真有趣,有這樣一個人肯疼愛初夏的話,那一定能驅(qū)散她心裡濃濃密佈的烏雲(yún)吧?
初夏看見遲墨車子開來的時候,詫異得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把電話打給姐姐,爲(wèi)什麼跟著來的還有遲墨。
“你怎麼不打給我呢?”遲墨跳下了車子,小心翼翼地想替初夏接過孩子。
初夏忙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孩子還太小了,不好抱?!?
看著遲墨一臉失落,佑蕾忍不住想笑,但很快,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殷勤十足地給初夏開車門,系安全帶,周到得好像初夏懷裡抱著的孩子是他的一樣。
“孩子四十五天了,是時候回醫(yī)院裡去做個常規(guī)的檢查?!背跸慕忉尩溃D(zhuǎn)而問道,“對了,你們倆怎麼會碰到一起的?”
佑蕾脣瓣一動,駕駛座上的遲墨便飛快轉(zhuǎn)過了頭來,用力地朝她眨著眼睛,初夏一偏頭,看見了遲墨的舉動,不由問道:“遲墨,你眼睛怎麼了?不舒服嗎?”
“可能抽筋了?!庇永偃滩蛔⌒α耍皼]什麼,林家和遲家生意上有些往來,所以今天聚著一塊吃飯,剛好接到你的電話,遲先生就說送我過來了?!?
遲墨點頭如搗蒜,擡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好險,要是林佑蕾脫口而出說
兩人是相親對象的話,他要追到初夏,那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了。不過,遲墨的殷勤倒也讓佑蕾刮目相看。
一個大少爺出身的人,不辭辛勞地給初夏掛號取單,排隊看病,雖然他扔下一疊紙鈔買了人家最靠前的那個位置時,被她給看見了,但也依舊無損於遲墨在佑蕾心裡的好印象。
這樣一個男友力max的男人,才應(yīng)該是適合初夏的對象啊。
本來陪著初夏給孩子複診完就可以回去了,沒想到,遲墨竟然給佑蕾發(fā)了條簡訊,拜託她無論如何拉著初夏一塊吃頓午飯,佑蕾辭不過,陪著兩人吃了頓飯,等送完初夏回去,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多鐘了。
林衍歡早就在家裡候著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只有欣喜沒有憂慮。兩人要是能成婚,遲家自然會成爲(wèi)林家的大靠山,哪怕林氏實業(yè)繼續(xù)虧損,所有業(yè)內(nèi)的人衝著遲家的面子,也必須和他們維持生意往來,而且遲家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家倒閉不是?
他看見佑蕾回家的時候,還多了幾分責(zé)怪:“怎麼那樣早回來?這個時間,該去看多一場電影纔是啊?!?
佑蕾漫不經(jīng)心地坐下,把手袋往沙發(fā)上一丟,踢掉了高跟鞋,揉著自己痠痛的腳踝:“看什麼電影?陪著在醫(yī)院走了一個上午,腳都快斷了?!?
“爲(wèi)什麼去醫(yī)院?”林衍歡忙追問道,“誰病了?”
“沒有誰病?!庇永倮^續(xù)道,“是陪著初夏給她孩子做例行檢查?!彼龥]有注意到,自己提到那個名字時,林衍歡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
“還有,老爸,別把我和遲墨扯一塊成麼?”佑蕾疲憊地道,“哎,我今天才知道,他原來喜歡的是初夏!這世界真是小……”
林衍歡身子一震,失聲道:“他喜歡初夏?怎麼可能?初夏不是?”
“她和安仲文離婚了?!庇永賴@了口氣,“遲墨正在追她呢。不過,初夏生了孩子,現(xiàn)在可能全副精神都在孩子身上。我看她對遲墨有點刻意保持距離的意思……”
她只見過安仲文幾次,只有幾次,便已經(jīng)足夠了。因爲(wèi)那張宛如刀刻一般雋秀的臉龐,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一張臉。他冷,他酷,因爲(wèi)他有這個資本。只可惜,一個適合當(dāng)男神的人,或許並不適合當(dāng)老公。
而初夏對兩人分手的原因諱莫如深,佑蕾也不好去追問,生怕揭了初夏的傷痕。其實遲墨對初夏更好,不是更適合嗎?如果兩人能在一起,佑蕾可是贊成的呢。
林衍歡大驚失色,他的脣瓣動著,還想再追問什麼,佑蕾已經(jīng)伸了個懶腰:“好了好了,爸爸我累死了,我上樓去補(bǔ)眠了,明天還有一個董事會要開,估計那些董事該發(fā)難了。明天下午我再找?guī)准毅y行的主管出來,看看能不能短期貸款給我們?!?
林衍歡根本無暇去想女兒說的話,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個震驚的事實。遲墨看中的是初夏?怎麼
可能?
他坐在沙發(fā)上,心亂如麻的。要爭取遲家的支持,必然要從遲墨身上入手,而佑蕾顯然已經(jīng)是不可能和遲墨有什麼後續(xù)發(fā)展了,但怎麼就像是個玩笑一樣,遲墨竟然喜歡的是初夏呢?
管家給他泡了杯參茶,在旁邊勸道:“老爺,這是件好事啊。如果初夏小姐肯出面的話,那遲家的融資就絕對不成問題了啊?!?
“你別傻了!”林衍歡心煩極了,“她怎麼可能答應(yīng)幫忙?她跟她那個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不來貪圖我的家產(chǎn)就好了,怎麼可能還會幫我?”
管家不得不道:“老爺,那您嘗試用親情感化一下初夏小姐???二小姐一向心善,如果她知道您有這樣的難關(guān),絕對不可能會坐視不理的。您好歹試一試啊。”
林衍歡一咬牙:“哼,我看見她就想到她那個不要臉的媽,我恨她都來不及,還什麼親情感化!我恨不得她身敗名裂,不能見人!”
“老爺,老爺!”管家忙勸道,“這不是事出有因嘛。再說了,如果您不去找她,林氏估計難保,大小姐以後的路也難走了,就算勉強(qiáng)找了個二世祖嫁了,這靠山也絕對比不上遲家的,更何況,大小姐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林衍歡身子一震,他猛地擡頭望住管家,眼眸一瞇:“是的,是的,你說得對,佑蕾的一輩子不能就這麼毀了,她得找個情投意合的對象,而不是被我當(dāng)做經(jīng)濟(jì)聯(lián)姻的籌碼。至於林初夏那個賤人,她離過婚,生過孩子,一輩子都?xì)Я?,不犧牲她來救我林家,都體現(xiàn)不出我養(yǎng)她二十幾年的恩情。對,她必須答應(yīng)幫我,必須的!”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管家,給我備車,我馬上去找她!”
管家附耳在他旁邊說了幾句,他連連點頭:“行,讓人買去。我就不信了,她現(xiàn)在一個人,帶著個孩子無依無靠的,就不會想著馬上找個好碼頭靠著。我這是給她製造機(jī)會呢!”
他整了整衣領(lǐng),冷哼了一聲,對即將見到分別多時的二女兒完全沒有半分期待之情,但是他還是揉了把臉,儘量露出一個笑容來。
初夏吃軟不吃硬,他養(yǎng)了她二十幾年,終歸還是明白的!
此時的小公寓內(nèi),陽光正柔和地灑進(jìn)房間內(nèi),小牀上的如初卻漲得臉蛋通紅,哭得氣都喘不上來。
“好了好了。”初夏一疊聲地道,“貪吃鬼,馬上就好,別急?!彼钡匕涯唐繌南酒餮e撈出來,手指被狠狠燙了一下,她哎呀了一聲,手裡的奶瓶就往下一滑。
她手疾眼快地接住,還在暗自慶幸玻璃奶瓶沒有被打爛,消毒器的蓋子一滑,滾燙的蒸汽對著初夏的手背噴了出來,她疼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zhuǎn),慌忙縮開了手,把蓋子重新蓋上。
可是她細(xì)嫩的手背上已經(jīng)快速出現(xiàn)了一大片紅印,她知道,自己必須馬上進(jìn)行冷敷處理,可牀上的孩子嗷嗷待哺的,她哪裡能空得出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