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草要是沒從蔣小魚那邊聽到文心藍的那些事,恐怕還真以爲這是她丈夫呢。
不過丈夫和情人是兩種概念,這點她還是能分清的。
“你把電話給她!”
艾草草的聲音一下子冷下來,陳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還想繼續(xù)遊說,只是下一刻電話已經(jīng)到了文心藍的手中了。
她去了陽臺,神色冷漠,“真是抱歉打擾你了,你放心,我現(xiàn)在很好,不會再打擾你。”
“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文心藍自嘲一笑,“人總是會變的,經(jīng)歷過那麼多,怎麼可能不變呢?只是變得越來越噁心,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而已?!?
“可是隻要你想回頭,一樣能回頭,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回不去了……算了,我也不想談這事,以後要是那男人打電話騷擾你,你就拉黑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艾草草其實還沒理解文心藍那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她和她的情人似乎在鬧矛盾?
事實上,哪裡只是矛盾那麼簡單。
陳新剛剛把她的那些話全都聽在了耳朵裡了,這個女人竟然吃裡扒外!
他一個巴掌狠狠地扇過去,眼中滿是兇狠,這絕對是文心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面,男人惡狠狠地瞪著她,“賤人!我好吃好喝地養(yǎng)著你,幾年了,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在那種地方像條狗一樣的伺候人!本來以爲?zhàn)B條狗還知道報恩,你倒好,不過是讓你幫我做點事,你竟敢!”
文心藍被打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月份大了,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她的一顆心已經(jīng)涼透了。
如果說昨天讓男人進房間,她還是心存一絲僥倖,覺得或許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他一次機會,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是她錯了,這種畜生一直都是裝出來的斯文。
其實骨子裡比誰都陰狠。
她咬著牙,嘴角還殘留著一絲鮮血,冷笑著,“你以爲我現(xiàn)在過的什麼日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要做什麼,不還是一條狗嗎?陳新,你想利用我,可是你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
男人本身就是個矛盾體,他似乎覺得他不應該這樣,這個小情人骨子裡還是很聽話的,只要他哄一鬨,還是能站在他的這邊。
“寶貝,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生氣……生氣你爲什麼那麼對我?我的一顆心都在你身上,我想和那隻母夜叉離婚,和你在一起,所以纔會?”
“纔會什麼?”文心藍根本就不想聽他的這些謊話,“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願意爲了我,去和沐家那種大家族決裂,和沐雲(yún)柔離婚!你真把我當做三歲小孩了嗎?”
“那你要我怎樣才肯幫我?”
文心藍曾今爲了這個男人,低三下四地去求別的男人,爲了保住這個孩子,她又付出了多少,可是他都看不到……
他看到的只有權勢和地位。
這些,她現(xiàn)在都不想給了。
“你走吧?!?
“文馨如!”
“你不走,我走!”
陳新被他氣狠了,似乎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人叛變起來這麼厲害,他拎著西服搭在手腕上,氣沖沖地走人了。
文心藍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的力氣似乎都被抽空。
陳新離開後,別墅外就已經(jīng)有人通風報信了,陳新的妻子沐雲(yún)柔早就看她不順眼,想要剷除了,尤其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旦孩子生下來,勢必就要分奪家產(chǎn),這是她萬萬不允許發(fā)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
文心藍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似的,,半夜開門下樓打算去廚房喝水,可是剛開房門,就看到廚房裡似乎進去個黑影。
她這時候一點也沒有睡迷糊,所以很是清醒。
廚房裡悉悉索索的有些動靜,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聯(lián)想到最近陳新有幾天沒來了,而她的預產(chǎn)期也要到了,沐雲(yún)柔肯定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心中一陣一陣的發(fā)冷。
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做,可能下一步,就是等死了。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的話,或許她真的就這麼做了,可是她肚子裡的那一個,她想生下來。
血緣永遠都是那麼奇妙,哪怕她對陳新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覺,甚至是怨的,可是對這個孩子卻是一點都恨不起來。
這是她十月懷胎的結(jié)晶。
有人見不得她生,她偏要生!
偌大的別墅裡空蕩蕩的,黑的嚇人,文心藍心裡雖然害怕,可卻不敢發(fā)出任何一丁點的動靜,她想逃,可是也只有從臥室裡逃了。
她打開臥室裡洗手間的門,打開窗戶,在窗戶外邊有一根水管。
好在這是二層別墅,即便是跳下去也不會摔死,只是她肚子裡現(xiàn)在揣著一個孩子……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咬著牙,攀爬在水管上,額上沁滿了冷汗。
她的雙腳有些發(fā)軟,腿腳竟然有些抽搐了,好不容易爬下去,最後幾乎不是用走的,而是用爬,爬到後邊花園裡的花數(shù)叢裡躲著。
她儘量躲的遠遠的,離別墅隔著很遠,而就在這時候,濃重的煤氣味撲鼻而來,她只覺得滾燙的熱浪撲了過來,轟地一聲,別墅發(fā)生了爆炸。
而她,沒有死。
慶幸地撿回了一條命。
那些人開著車,離開了現(xiàn)場。
這個時候,她纔敢把手機拿出來,這種大半夜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能打給誰,而她能感覺到小腹墜墜的,身下似乎不斷有熱流涌出,她只覺得體內(nèi)的熱量在不斷地流失……
叮叮叮。
叮叮叮。
艾草草咂了咂嘴,又翻了個身繼續(xù)睡,那惱人的手機鈴聲還在繼續(xù),銷魂地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抓了抓頭髮,一臉茫然地坐了起來,“誰啊?”
牀頭燈打開。
男人按著她,大手一伸,就把手機給撈了過來,“接?”
艾草草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那樣子尤爲搞笑,她睜著一隻左眼去看那來電顯示,掙扎了一會兒,才接了起來,“喂?”
“救命……草草救我……”
大半夜地接到一通救命電話,艾草草還以爲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呢,可是下一句話,就讓她徹底驚醒了。
“我,我要生了……有人要害我……”
說完就只剩下驚叫聲了。
電話裡嘟嘟嘟的盲音,艾草草看看手機,又看看旁邊的丈夫,一臉無奈。
她就不該管這些閒事的,現(xiàn)在既然管了,就不肯真的做到讓文心藍一屍兩命。
“澤霆,你說我是不是心太軟?”
男人但笑不語。
“想做什麼就去做,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艾草草想想也是,文心藍淪落風塵這幾年,也算把欠她的債還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
之後,就兩清。
有了龍氏夫婦的幫忙,文心藍很快就得救,被送到離這裡最近的一家醫(yī)院急救。
而此時雖然是夜半時分,可也有大批的人沒有睡著,陳新是一個,沐雲(yún)柔也是一個,沐雲(yún)柔接到了電話,事情已經(jīng)辦妥,她想著以後再也不用聽到那賤人的消息,心情不由大好。
可是誰知丈夫卻說:“你知道文馨如背後的後臺是什麼嗎?”
沐雲(yún)柔只覺得可笑。
那個賤人的後臺不一直是他嗎,還能有誰?
陳新苦笑地搖了搖頭,“以前或許是我,可是其實還有一個,是龍家。”
龍家?
“你說的是那個龍家?”
“京城難道還有幾個龍家……”
沐雲(yún)柔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丈夫,“你傻??!真要有龍家那樣天大的背景,你那個小情人能給人做二奶?我看她是騙你的!你這傻子還真相信!”
沐雲(yún)柔不信。
可是陳新卻總覺得是真的,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過了一天。
沐雲(yún)柔的屬下又有了最新消息,這消息讓夫妻倆都頗有些坐立不安。
“文馨如沒有死,她在那晚逃出去了,而且已經(jīng)生了兒子。”
“什麼?怎麼會這樣!”
沐雲(yún)柔的臉色很難看,“你們這羣廢話,怎麼讓她跑了!不是說做的很乾淨嗎!”
“太太,這事兒我們也不知道……那賤人就像提早知道消息一樣,誰也沒想到她會不在房間裡。”
陳新也不知道此時心裡是什麼滋味。
慶幸嗎?
還是有些恐慌。
萬一文馨如站出來指控他們,那後果……
“一個小騷蹄子,難不成還能翻天?這一次我饒了你們,今晚給我繼續(xù)動手,務必把那賤人和她的賤種全都弄死!”
陳新欲言又止。
“怎麼,心疼了?心疼你兒子了?”
陳新心裡雖然這麼想,可面上卻又不敢說,要知道陳家的命脈都在這女人手裡呢,他訕訕一笑,“哪能啊,那賤人生的孩子,能有什麼出息,弄死了好!”
“出息?”沐雲(yún)柔拍了拍丈夫的臉,冷笑著,“的確沒什麼出息,看他爹就知道了,明明心裡想著,可是連說出口的膽量都沒有,廢話!窩囊廢!”
罵完,沐雲(yún)柔就走了出去。
而那些殺手就在今晚動手。
艾草草雖然沒有過去看這對母子,可是也安排了人保護他們。
三個殺手一起行動,出現(xiàn)在醫(yī)院裡,正打算動手,黑暗中突然涌現(xiàn)出好幾個勁敵,這幾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所以別說傷到文心藍了,就是這三人也受了重傷。
沐雲(yún)柔聽後,還真不信這個邪,她特意找人打聽,才發(fā)現(xiàn)文心藍和龍家的大少奶奶真的是親戚,而現(xiàn)在守在醫(yī)院的都是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