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弟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一個決定——搬救兵!
哥倆毫不遲疑,帶著朋友直奔離此地最近的瞻園。
瞻園乃江南行省左布政使署,左布政使是從二品,江南省省長之一,衙署中有衙役,張二公子跑到瞻園,左布政使剛從行宮別院回來,聽他說四貝勒有危險,只見著皇上沒見著皇子的布政使還一個勁奇怪,赫赫有名的四爺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掌櫃查到廚房裡少一人,趕忙命人去找,在旁邊巷口裡找到那位被敲暈的小二哥,同時也間接告訴不軌之人,胤禛已發(fā)現(xiàn)不對。
“四哥確定有人想要咱們的命?”十一阿哥抱著弘暉的手緊了緊,壓低聲音說。
弘時被十二阿哥抱著,十三和十四分別站在十一和十二左右,已有身孕的四福晉被四阿哥護(hù)在身邊,“不是咱們,只怕是你四哥。”
胤禛低頭看他一眼,“你我夫妻一體,爺若是有個好歹,你能獨(dú)善其身?”對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的鼻子對氣味異常敏感,同時又知道蝦和維生素c相剋,而檸檬裡面含有大量維生素c。
尼楚赫暗暗嘆氣,以前覺得胤禛太過小心謹(jǐn)慎,刀和鳥銃從不離身,雖然四爺也讓他隨身帶著鳥銃,尼楚赫卻沒當(dāng)回事。
除了胤禛,此行只有前世上過戰(zhàn)場,又在無硝煙的戰(zhàn)場中戰(zhàn)鬥數(shù)十年的十三和十四阿哥各有一把新式鳥銃,
尼楚赫握著兩把匕首,拿近點(diǎn)還能聞到胤禛的腳臭味,“萬一人家眼裡只有你呢。”話雖這樣講,尼楚赫並不像他表現(xiàn)的這麼輕鬆,因爲(wèi)肚子裡有個嬌娃,繃緊神經(jīng),仔細(xì)聽著周圍的動靜。
始終不見動靜,胤禛奇怪,難道猜錯了?想要他的命的人只有一招,利用食物相剋的原理毒死他。
突然,一聲細(xì)微的腳步聲,胤禛擡手一指,所有人貼牆站好。
狀元樓共有四層,一層二層吃飯,三層住宿,四層是員工休息室。胤禛的侍衛(wèi)隨他進(jìn)入狀元樓後,一半留在門口守護(hù),一半查看周圍大致情況。
胤禛聽去查看情況的侍衛(wèi)說樓上是客房,便一直留意著上面的動靜。
狀元樓是由石磚建成,像這種房子磚縫裡會灌上米湯、石灰石等合成物,至於結(jié)不結(jié)實(shí),胤禛以前試過,鳥銃穿不透,所以他們剛纔一直蹲著,身體比窗戶矮,來殺他的人要想從外面射殺他,只能想想而已。
話說回來,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用毒,說明不敢把事情鬧大,外面進(jìn)不來,胤禛衝幾名侍衛(wèi)使個眼色,移到窗戶邊。
胤禛擡起左手,他的手指隨著樓上的動靜,一個一個下去,尼楚赫等人再次蹲下去。
緊接著,胤禛猶如鯉魚躍龍門,一手抓住窗戶邊,半個身體躍出窗戶懸在半空中,擡起右手往上一指,砰一聲,槍聲響起,他滾回室內(nèi)。
只聽“撲通”一聲,一樓的食客們轟一下跑出來,看到一人趴在地上。膽大之人走向前,“出啥事了這是?”
砰!
又“撲通”掉下一個人。這次衆(zhòng)人一看,對方胸前紅一塊,膽小之人尖叫一聲,“殺人啦!”樓上再次落下一人。
胤禛來來回回躍出窗外再滾回室內(nèi),整整摔了三次,渾身疼的難受卻不敢鬆懈半分,這次不是他一人,有老婆孩子,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一人。
剛纔樓上有個人差點(diǎn)從窗戶上跳進(jìn)來,胤禛嚇出一聲冷汗,上次遇襲時他都沒感到害怕。
“奴才去看看,爺?”一侍衛(wèi)無聲說著指著樓上。
胤禛早已命人用桌子抵上門,以防有人闖進(jìn)來,樓上的人不敢劈開木質(zhì)天花板,估計(jì)他們手裡沒有鳥銃或者鳥銃有限,纔沒幹出對著頂上木板掃射的事。
只有窗戶可走,也給了胤禛機(jī)會,胤禛指指窗戶,四名侍衛(wèi)先是跳到樓下,看到外牆上沒人,兩人從正門進(jìn)去,兩人順著牆壁爬上去。
四人三樓碰頭,沒人了?
可是,怎麼可能?他們明明看到不下五人,其中三人被四爺幹掉,兩人被他們砍傷四人顧不得細(xì)想,慌忙跑出去查看。
怕四貝勒那邊人手不夠,四人不敢走遠(yuǎn),再次翻回二樓,單膝跪地道,“屬下慢一步,求爺贖罪,人跑了。奴才順著血跡查到後院就斷了,爺,奴才懷疑酒樓裡有他們的人接應(yīng)。”
“一定有人接應(yīng)。”胤禛一屁股坐在地上,骨頭疼的牙齒顫抖,拉過尼楚赫,望著幾個弟弟,“怕麼?”
“不怕!我們有鳥銃。”隨著胤禛開第一槍,十三就把他的鳥銃給十一阿哥,以便保護(hù)弘暉。弘暉趴在他懷裡,兩個小孩只覺得砰砰砰好玩,渾然不知他們阿瑪剛纔經(jīng)歷一場生死之戰(zhàn)。
十三道:“四哥現(xiàn)在怎麼辦?”說著話眼觀六路,以防敵人殺個回馬槍。
此時十四也沒心思笑鬧,皺著眉頭問,“四哥剛來到這邊,什麼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取你性命?”
剛纔的動靜很小,不像那些亡命之徒——反清復(fù)明者。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有人從牆上掉下去,根本不信周圍潛伏者殺手。
胤禛也想起多年前,洋人利用反清復(fù)明者截殺他那次,那些人覺得自己做的很正確——把滿人趕回關(guān)外。所以不屑於藏頭露尾。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用。”尼楚赫抱著兩個兒子依偎在胤禛身邊,同樣靠牆坐著,“希望張家二公子是個機(jī)靈的。”
二公子很機(jī)靈,左布政使帶人去援救胤禛,他又建議布政使封鎖城門。涉及到皇阿哥,布政使想都沒想,拿出象徵他身份的令牌,請二公子極其友人跑一趟。
胤禛:“他會去搬救兵的。”
如此低調(diào)的暗殺,胤禛也想不通是什麼人的手筆,因爲(wèi)想不通,“膽大包天”的四貝勒第一次知道怕,腳底生寒,渾身發(fā)冷。對方撤退的如此迅速,胤禛總感覺還有後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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