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尊和意識，都告訴他，不可能。
可是結果又在眼前擺著。
“長生，可是……”
“在做一遍。”
沈長生嗓音低沉，眸子裡都是猩紅。
他不敢擡頭去看顧千尋，怕顧千尋眼裡 失望和難過。
“行，我重新做一遍。”
陳致清嘆氣，帶著幾個人的血樣離開。
顧千尋看著兒子，說道：“我們去看看小芽吧。”
身後，沈長生看著顧千尋都沒理自己，心裡一陣難過，追了過去，抓著顧千尋胳膊。
顧千尋轉頭，瞪著他：“放手。”
“阿尋，我……”
“我們去看小芽，你回房間陪著沈沫吧。”
顧千尋嘆氣，說道。
總感覺十分的無力，明明一切近在眼前，可是如今，又好像被破壞了。
“嗯。”
最終，沈長生只能將內心所有的苦澀嚥下去。
聽著他轉身離開，顧千尋忍不住回頭，眼睛通紅，她好想哭啊，爲什麼一切要變成這樣。
她知道沈長生不可能去做那些事，可是如今亂七八糟的，都來了，她很難受。
尤其是小六，也沒有蹤跡。
“媽咪，你放心，我會查清楚，怎麼回事的，小六不可能消失。”
顧小九開口，安慰道。
他也很好奇，結果全部指著林舒。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林舒居然不是那個偷孩子的人，變成了沈沫的媽咪？
“嗯，我們去看看小芽。”
顧千尋點頭，露出一抹笑，她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軟弱，不然他們會擔心。
雖然顧千尋表現的沒什麼，可是顧小七和顧小九又不是孩子。
尤其是顧小七，臉色特別難看，對於基因方面的東西，他不是特別懂，可顧小七就是奇怪。
病房裡，沈芽正在看著動畫片。
聽到腳步聲，她立刻轉過頭，看到顧千尋幾個人來了，沈芽漂亮的臉上，瞬間露出懂事的微笑。
“媽媽，哥哥。”
沈芽笑嘻嘻的喊到，還伸出手，看著很可愛。
顧千尋的心都彷彿融化了，趕緊過去，抱了抱沈芽：“小芽，吃飯了嗎？”
“媽媽，我吃了，你們過來醫院看姐姐的嗎？”
沈芽微笑著問道，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看著沈芽天真無邪的面容，顧千尋忍不住想起來自己的女兒，她可憐的孩子，到底在哪裡。
“媽咪，小芽妹妹跟你講話呢，你都弄疼小芽妹妹了。”
忽然，顧小七的聲音，將顧千尋的意識拉回來。
她有些尷尬和愧疚，趕緊低頭，“小芽，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對不起啊，媽媽不是故意的。”
“就是剛纔走神了。”
沈芽搖搖頭，晃動著腦袋，“媽媽，小芽不痛。”
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吧自己的胳膊藏後面。
這個動作，讓顧千尋愣了下，拉著沈芽胳膊，郝然發現，被自己掐出來的幾道痕跡。
“對不起，小芽，媽媽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媽媽給你吹吹。”
顧千尋也是做媽媽的，看到孩子被弄疼，她也心疼。
小時候，顧小七和顧小九都是這樣。
如今，顧小七滿臉嫌棄：“小九，你小時候媽咪就是這樣給你吹吹，然後還說，小九乖乖，吹吹就不疼了。”
呵呵噠。
聽著顧小七這個話，顧小九滿臉冷漠和嘲諷。
“不知道哪個，受傷了，媽咪抱著他哄，他還一個勁的哭，嗚嗚嗚， 好痛呀，媽咪，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媽咪，我不要死哇，嗚嗚嗚。”
顧小九學的有模有樣，氣的顧小七臉都紅了。
不能說氣的，就是害羞的。
好羞恥啊。
“顧小九你閉嘴，不要在小芽妹妹面前，暴露我的這些不好的事，破壞我形象，不然妹妹就不喜歡我了。”
顧小七嫌棄極了。
不過沈芽卻咧嘴笑了起來：“小七哥哥，小芽不會嫌棄你的呀，小七哥哥最厲害了呢。”
“真的嗎？小芽妹妹，你真的覺得，小七哥哥是最厲害的？”
顧小七滿臉激動。
他一向喜歡別人誇獎自己，尤其是妹妹。
沈沫對自己冷冰冰的，不過還好，自己還有沈芽這個可愛的小妹妹。
“對呀，小七哥哥最厲害了。”沈芽笑呵呵的。
顧千尋也被顧小七逗笑了，瞪了眼他，警告幾句。
病房裡的氣氛，非常歡快。
“媽媽，我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好開心呀，到時候我就可以和媽媽還有哥哥，爸爸，在一起了。”
“小芽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嘻嘻，好期待。”
沈芽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期待。
從小她就過的孤苦伶仃，只有奶奶一個人管她，父母根本沒有回來過。
後來有弟弟後，幾乎就放棄了她。
她唯一的溫暖，都是奶奶給的。
“小芽妹妹，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回家，嘿嘿，哥哥還答應你，帶你去購物，說話算數的你就放心吧。”
“到時候你就會是L市最幸福的小朋友，所有人都會羨慕你的，因爲你是小七哥哥的妹妹。”
“我要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小芽妹妹。”
顧小七滿臉的笑容，他對沈芽也是真心喜歡。
這個妹妹太懂事了，讓他根本控制不住呀。
顧小九也笑了，跟著說道：“嗯，小芽，你是最幸福的小朋友。”
看到顧小九忽然笑了，沈芽的心彷彿都融化了，也沒有緊張了。
她美滋滋的開口：“小九哥哥，笑起來真好看。”
顧小七吃醋了，“妹妹，不許說顧小九好看，我跟他一樣，你誇我就好了。”
說著，還把自己的臉蛋湊過去，讓沈芽好好看看。
“你看看，我好不好看？”
沈芽被他逗的笑個不停：“好看好看，小七哥哥也是最好看的。”
“嘿嘿，聽到了沒？小九，小芽妹妹說我最好看。”
顧小九嫌棄極了。
不明白，明明一樣的人，顧小七就可以這麼不要臉。
“媽咪，我去看看沈沫。”
顧小九忽然開口，他幾天沒去，有點擔憂。
“去吧。”顧千尋點頭，又看了眼顧小七，問道：“你和小九一起去還是？”
顧小七搖頭，拒絕了：“我纔不去，沈沫不喜歡我，我過去了，她又要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