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柔聽完之後，深深蹙眉：“韓先生是在拿我尋開心？”
韓毅胳膊搭在車門上，聽到魚柔這話有點奇怪：“你怎麼會覺得我拿你尋開心？”
“韓先生，我是一位醫者，不是任大老闆拿捏的那種小姑娘。”魚柔似乎真的有些不爽了，直接把手錶扔進了車裡。
手錶發出“哐啷”一聲，砸在了車窗上。
“手錶已經歸還了，恕不奉陪。”說完，魚柔轉身離去。
韓毅笑著搖搖頭，坐進了車裡。
李大忠在前排，看著後視鏡裡的韓毅：“老闆，你該不會……？”
魚柔雖然打扮樸素，但那張臉打扮打扮還是很有看頭的。
“想什麼呢，我這純粹是欣賞她的性格，回公司吧，去會會陳木生。”韓毅撿起手錶，隨意丟在前排的置物袋中，然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陳木生剛剛破產就急不可耐的來找自己了，還真是耐人尋味。
車子平穩回到公司門口，韓毅讓李大忠去調查小洋的事情，自己一個人進了大門，前腳剛剛進去，就聽到陳木生崩潰的大喊聲：“韓毅呢？讓韓毅滾出來！”
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從容淡定的樣子，像個瘋子。
“先生，現在韓總外出不在，您可以在這邊等。”
訓練有素的前臺端著咖啡，臉上帶著假笑：“或者您可以先預約，我們會給您安排時間。”
“啪”陳木生擡手揚翻了咖啡，眼見滾燙的咖啡就要倒在前臺小姐的身上，韓毅快一步將前臺拉到自己身後。
西裝染上了點點咖啡漬，韓毅只是低頭看一眼，脣角浮現弧度：“又要給陳先生記上一筆了。”
“韓毅？！”陳木生見到韓毅，雙眸赤紅，上前揪住他的領子：“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害得我……”
話還沒說完，陳木生手腕一痛，不知道什麼時候韓毅已經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發力。
骨頭幾乎快要碎裂的疼痛感讓陳木生的怒火瞬間化爲了恐懼，韓毅的眼神很冷，冷的像無數支利刃刺入他的心臟。
“陳先生，有什麼話，我們去辦公室說。這裡人多口雜，萬一……”他湊近陳木生耳邊，說著讓人膽寒的話：“別丟了錢還丟了人，你也不想以後只能在大街上吃垃圾吧？”
陳木生一抖，雙手慢慢垂下來。
“你要是早這麼聽話，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韓毅笑的很是舒爽：“麗薩，端兩杯咖啡去我辦公室，陳先生要加糖嗎？”
陳木生看著韓毅這幅模樣，他那麼輕鬆，輕鬆的彷彿當初在京市叱吒風雲的自己，可現在呢？韓毅有陷入過自己這樣的困境嗎？
陳木生麻木地跟著韓毅的腳步，上樓去辦公室，宛如行屍走肉。
一直到關門聲響起，陳木生才被驚醒，“韓先生……”
韓毅擡手，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愛莫能助啊。”他垂眸，把玩著一直簽字筆。
這支筆是宋欣悅送給他的，說不上多名貴，但世界上至此一支，隨後他擡頭，玩味兒的看著陳木生。
要是尋常人，這會只怕跪下來痛哭流涕求自己了，可陳木生畢竟是老京市人了，地域薰陶出來的優越感讓他跪不下去。
陳木生就這麼站著，韓毅也不急，一會摸摸筆，一會摸摸文件，兩個人都在較勁。
過了許久之後，陳木生白著臉開口：“韓毅，我現在跟你做個交易。”
韓毅沒動。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已經被龍虎堂的人盯上了，那夥人的恐怖之處，我想你比誰都清楚了。”陳木生閉上眼睛，打出自己最後的底牌：“我可以保你安然無恙，永遠都不會被龍虎堂的人找麻煩。”
韓毅支著下巴，瞇起了眼睛，彷彿在思考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漠不關心。
“他們的勢力範圍是你無法想象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他們也會有各種辦法逼你出來。”
“而我不管怎麼說，混了這麼多年，各種關係網都有。所以只要你想……”
“如果我不想呢？”韓毅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陳木生面前。
陳木生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一股攝人的壓迫力，忍不住後退了半步：“韓毅，你絕對不是龍虎堂的對手！”
“這話是誰說的？”韓毅笑瞇瞇看著陳木生，眼裡閃著寒光：“這麼說，你認識周虎？”
陳木生倏然睜眼。
“你也知道周虎綁了我兒子？”
明明韓毅的語調很平靜，可陳木生能感覺到他話中的殺意。
“所以，你和魏辰東果然有聯手？”
即便這三個問題陳木生都沒回答，但他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韓毅輕笑：“我韓毅，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魏辰東，龍虎堂，我會把他們滅的乾乾淨淨，剩下來的渣，都送給你陪葬好不好？”
——
陳木生最後的慘叫聲刺痛了韓毅的耳膜，樑邵勇推門進來，看見韓毅閉著眼睛，以爲他在休息便又關上了門。
“處理好了嗎？”韓毅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樑邵勇的眼睛。
樑邵勇突然覺得眼前的韓毅變得很陌生。但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是的，韓總，已經送走了，不過，陳木生還有妻子和孩子……”禍不及家人，即便對方手段多麼齷齪，韓毅也沒辦法變成和他們一樣。
“給他們一筆錢，送去國外好好安頓。這輩子都不能回國。”
樑邵勇點點頭，這樣的驅逐總比死了要好。
“嫂子來過電話，問你今晚能不能回去吃飯。”
韓毅拿起外套穿好，低頭看了看咖啡漬，“嗯，回去吧。”
不管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事情，能治癒的地方，唯有家。
宋欣悅已經張羅好一桌子的菜了，六個小傢伙嘰嘰喳喳圍在餐桌前吵鬧，柔和的燈光從窗戶中流出，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
韓毅從窗戶看著宋欣悅教訓著吵鬧的老大和老二，兩個妹妹和哥哥正低頭說著悄悄話，時不時揚起的笑臉上充滿了幸福感。
“大哥，不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