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突然又有一人發(fā)出慘叫聲:
“啊~,救命,趙大官人快救我。。”
這一次衆(zhòng)人看得清楚,原來是一條不知從何處飈射而來的黑色長繩,將一個殺手穿胸而過。那黑繩纏住了他,迅速的將他拽下馬來,往密林的深處拖去。
“啊?什麼?”
“敵人?敵人在哪?”
衆(zhòng)人全都慌了神,就連趙進也開始恐懼了起來。更有一個殺手驚恐大叫:
“有埋伏,大家快撤!”
“你說什麼?!”
趙進直接抽出刀來一刀砍掉了那個殺手的頭:
“不許喊撤退,都不準喊撤退!聽見沒有,伏兵並沒有很多,大家振作起來應(yīng)敵!!”
“啊~”
又是一聲慘叫,衆(zhòng)人都是受趙家僱傭,拿錢辦事的。現(xiàn)在情況緊急,敵暗我明,對方的數(shù)量以及綜合實力根本就不知深淺,一羣僱傭兵哪裡有心思應(yīng)敵?到底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駕~,駕~”
不停的有人策馬逃跑,趙進騎在馬上頓時就要瞪眼了,靠,這羣廢物遇事就跑,養(yǎng)他們何用?正自憤憤不平,突然一個殺手騎著馬狂奔著跑到他的身邊,舉刀斬斷了他身下戰(zhàn)馬的後腿。戰(zhàn)馬下盤鮮血如注,痛叫一聲便即栽倒。趙進也從馬上栽了下來,他擡起頭怒吼:
“你踏馬的幹什麼?瘋了麼?!”
那個殺手一邊策馬而逃一邊指著趙進喊:
“他是我們領(lǐng)頭的,我們都是奉命行事,要殺殺他,不管我們的事呀~”
說罷他策馬一溜煙就沒影了,趙進趴在地上正待破口大罵,忽然發(fā)現(xiàn)其他殺手逃的逃,還有一些戰(zhàn)馬就像是發(fā)了狂一樣蹬跳著將騎手甩下馬,自己則是一溜煙躥了。時間宛若靜止了一樣,趙進看著眼前的一幕開始懷疑人生,他向來都是信奉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相信只要出錢夠多,世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所以他的一生都在追逐著金錢財富,他認爲考慮其他的都是腦袋秀逗了。可現(xiàn)在呢?這些殺手都是花錢僱來的,他們爲什麼就不賣命呢?爲什麼就不肯盡忠赴死,偏偏要逃?他們這樣做有半點職業(yè)道德嘛?
衆(zhòng)人一通慌亂,終於該跑的跑完了,沒跑的戰(zhàn)馬也跑了,只剩趙進和一羣丟了戰(zhàn)馬的殺手,想跑又生怕自己落單,無奈只得紛紛拔刀聚在一起。各人背靠背緊聚,趙進道:
“別怕,大家都別怕,這一趟只要能活著回去,每一個人都有賞!”
衆(zhòng)人聞言也不做聲,雖然趙進這麼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趙進賠了一萬四千金,如今已經(jīng)是自身難保,哪裡又有多餘的錢給別人作賞?周遭一時寂靜,遠處正對面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此人頭戴斗笠,身穿黑色布甲,後腦有飄動的馬尾辮。雖然斗笠遮蓋了他的面容,但從身段來看明顯是一個男子。只見他手持長刀斜指地面,朝著衆(zhòng)人緩步走來,趙進顫巍巍的開口:
“你你。。你是何人?”
那男子不說話,只是兀自朝著衆(zhòng)人走來。他的腳步並不沉重,但每一步踩在枯草爛枝上,都會咯吱咯吱作響,這細微的響聲充滿死亡之氣,傳到衆(zhòng)人的耳中,令人感到恐怖無比。
“大家不要怕,對方只有一個人,咱們一起上,定能宰了他!”
趙進強作鎮(zhèn)定,衆(zhòng)人紛紛面向他,各個全身冷汗直冒。男子一聲冷笑,突然加快腳步,他從走路變成小跑,又從小跑變作狂奔,一手抓住自己斗笠的帽檐,一手持刀在後,刀刃蹭在地面上,隨著他的奔跑帶起了一串火花。見對方直直朝著自己一衆(zhòng)衝來,趙進頓時有些慌了神,他喘著粗氣開口高喊:
“大家準備應(yīng)敵!”
“是~”
男子很明顯是個高冷的俠客,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只會做事不會說話的,跟他談判基本行不通,只能硬碰硬了。衆(zhòng)人具皆嚎叫,掄著砍刀就朝著男子衝了過去,帽檐下男子嘴角勾起,很快他就與衆(zhòng)人短兵相接,只見他在人羣中四處騰挪飛度,如虎入羊羣,沒有幾息趙進一衆(zhòng)各個被揍的人仰馬翻。
“我和你拼啦~”
兩個殺手分從兩個方向持刀砍來,男子玄身一記刀花便擋住了其中一人的攻擊,繼而迅速的抓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朝後方一掄。另一個殺手的砍刀已經(jīng)停不下來,他無法閃避,一刀便砍在了同伴的身上。那被抓著的殺手從前胸到腹部都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內(nèi)臟腸子頓時伴隨著鮮血一同流了出來,他瞪大了眼睛對同伴道:
“你小子砍我~,我*你媽!”
他話音剛落,男子也持刀戳穿了他的身體,白晃晃的刀刃伴隨著血光去勢不減,一刀便將對面那人也刺穿了。男子冷哼一聲拔出刀,轉(zhuǎn)而又去追砍其他人,他的刀勢極猛,一刀下去就能夠?qū)e人的武器劈碎。他的動作優(yōu)雅漂亮,但美觀之餘卻也暗藏殺機,只見他一刀將一個殺手連人帶刀的劈成兩截,隨後迅速的拔出刀來,轉(zhuǎn)了個刀花像身後一刺。這一擊他連看都沒看,就將一個背後偷襲的殺手幹掉。
男子冷哼一聲,再次抽刀,步法變換,借轉(zhuǎn)身之力將長刀飛甩而出,當場便幹掉了一個要跑的。此時他身後那個偷襲的殺手才堪堪倒地,男子信步走到他身邊,見他手中的砍刀掉落在地,男子一記彈腿便踢在了刀柄上。那刀頓時激射而出,瞬間就將一個躺在地上裝死的傢伙刺穿。那人突然坐起身來,口中吐血,眼睛瞪的溜圓,隨後又緩緩倒地。男子冷哼一聲,伸出手來以炁御物,長刀頓時又飛回了他的手中。他的後腰突然伸出一條毛茸茸的黑繩,朝著遠處激射而去,不一會兒便纏著趙進的腿將他拖了過來。趙進驚慌失措的大叫,眼前的這個男子也太恐怖了,在場的衆(zhòng)人多少都是練家子,然而這麼多人竟然都打不過他?他究竟是誰?姓奎的又如何會有能量請來這麼厲害的傢伙助陣?
男子一腳踩在趙進的胸口,將長刀玩的在手中轉(zhuǎn)圈,隨後將刀尖指向趙進的喉頭:
“我允許你留下遺言,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趙進的眼中充滿了悲切:
“你。。你究竟是誰?”
“我是陸吾!”
“啊?陸吾?傳說中崑崙墟的守護者,你爲何會出現(xiàn)在這裡?”
“哼~”
陸吾提起刀來一刀就刺穿了趙進的心臟:
“讓你說遺言,偏偏說那麼多廢話~”
奎哥躲在密林的暗處觀察著這一切,見趙進終於被陸吾殺死,奎哥點了點頭。拉姆國的實力當真不容小覷,作爲這個世界上物質(zhì)科技最發(fā)達的國家,擁有核武器還有抗重力的飛行器,但即便如此,他們的人也沒有放棄對個人素質(zhì)的培養(yǎng)。陸吾是崑崙墟城防軍的統(tǒng)兵將領(lǐng),從剛纔的戰(zhàn)鬥來看,此人不僅武藝極高,而且對戰(zhàn)術(shù)的運用也十分到位。他並沒有一上來就和趙進等人硬碰硬,而是先用暗地偷襲的方法,將趙進等人嚇得陣腳大亂,看不清對方的真正實力,繼而逃的逃叛變的叛變。最後只留下那麼幾個,憑他一個人的力量足以對付,這時他才現(xiàn)身。先攻心再攻城,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真是好手段。加之陸吾本身性格高冷不愛說話,有這樣的人作將軍,崑崙墟屬實固若金湯。如果有一天拉姆國與蜥蜴王國發(fā)生衝突,那麼蠻攻絕不可能取勝。
奎哥如是想到,這次他之所以提前通知索拉在此地設(shè)伏,就是想要見識一下拉姆國的實力。一個崑崙墟的守城將軍便這麼有本事,拉姆國內(nèi)部還有多少能人?即便是索隆陛下,一時半刻也不敢打拉姆國的主意,看來還是派索拉用美人計徐徐圖之方爲上策。想到這裡奎哥會心一笑,騎上馬轉(zhuǎn)身往鈐山的方向而去。
陸吾拔出刀來,將其上的鮮血一甩,隨後慢慢的端詳著刀刃。這是一種行爲習慣,可以培養(yǎng)人與武器之間的感應(yīng),古人常說器靈器靈,其實並不是說這些沒有生命的物品真的就能活了,而是說它陪伴主人的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人與物之間也有了感情,甚至於人的命運都會因此與物產(chǎn)生緊密的聯(lián)繫。
空中飛過一道紅光,只見一個身穿以太甲的傢伙飛來落在陸吾的身邊。這鎧甲以淺淺的淡紅爲底色,如血的殷紅爲邊飾,其上有少數(shù)以銀邊勾勒而成的花紋,頭盔的外觀宛若死神,兩個如眼般的造型散發(fā)著綠光。陸吾看向他:
“血羅戰(zhàn)甲?燭九陰,你怎麼來了?”
“娘娘說讓我來幫你~”
“哼~”
陸吾嗤之以鼻:
“你覺得,我需要你幫麼?”
燭九陰打開面罩看向四周,見戰(zhàn)場一片狼藉,屍橫遍野,他頓時笑了笑:
“你果然厲害,沒有辜負帝夋的器重。”
陸吾轉(zhuǎn)過身去:
“倒是你,如果每一次作戰(zhàn)都要等著你來救援,那麼縱然是有九條命恐怕也不夠使的。”
燭九陰哈哈大笑:
“不必這麼說,你如此厲害,又怎麼需要哥哥來救?只怕是你的對手才需要救援吧?”
陸吾沒有理他,他變作一隻巨大的九尾黑虎,朝著鈐山的方向跑去。燭九陰尬了一下,心中有點不爽,陸吾生得帥氣,又冷又酷,而且是武功極高,他甚至狂到不穿以太甲,說什麼鎧甲影響他發(fā)揮?哼,但願這傢伙對索拉沒什麼想法,否則老子定然不會放過他。倘若真有一天他敢阻擋自己的前途,那個時候自己必定要他爲不穿鎧甲而感到悔恨!
燭九陰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後扣上面罩,也朝著鈐山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