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怎麼趴在地上?”
“嗯?”
王亥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
“是少英啊?你怎麼來了?”
秦少英一時有些發(fā)懵:
“什麼叫我怎麼來了?咱們不是住在這裡的麼?表哥,這幾天你去哪了啊?”
“哦,我和如嫣出去玩了幾天。”
“你這傢伙,一跑出去就是這麼久,我爹現(xiàn)在受傷了,腿腳不便,你這不是讓他擔(dān)心的麼?”
王亥被馬文濤扇了一巴掌,本來就心情不爽,突然聽到秦少英這麼說,他頓時就更不爽了:
“哼,我去做什麼,哪需要他假惺惺的管?”
“王亥,你啥意思?我爹關(guān)心你還錯了麼?!”
“不要他管就是不要他管,也不要你管!你和你爹都別來煩我!”
王亥氣鼓鼓的把他推出房間,砰的一聲就關(guān)上了門。秦少英目瞪口呆,王亥這個畜生,媽的吃錯藥了是不是?他指著房門就要開罵,這時秦非也拄著拐從屋裡走出來:
“少英~”
他對秦少英搖了搖頭,秦少英的國粹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爹~,你看他。。。。”
“好了,不要說了。”
秦非摸了摸秦少英的腦袋:
“你表哥興許是到叛逆期了~”
說罷他也嘆了口氣:
“家裡發(fā)生過慘案,又經(jīng)歷了戰(zhàn)爭,這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一些心理問題。這次你們?nèi)ュX來鎮(zhèn),他將布萊克少爺帶到太華峰的峰頂,妄圖將他摔死,還是被我阻止。想必因爲(wèi)這件事,子夜的心中對我也有氣吧~”
“啊?發(fā)生過這種事麼?”
秦少英眨了眨眼睛,秦非一笑:
“是的,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還在和索林會面吧?”
秦少英點了點頭:
“爹,那咱們明天去鹽湖公園滑冰,還要不要叫上表哥啊?”
秦非拄著拐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然要了,你的表哥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如果我們一起出去玩卻不叫上他,他會怎麼想,是不是會覺得咱們大家有意孤立他?少英,你要記住,不論發(fā)生任何事,我們都是一家人,表哥也是咱們這個家庭的成員之一。”
他走進(jìn)自己的臥房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秦少英看著秦非的房門沉默了半天,扭頭看向王亥的房門又覺得有火。他深吸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隨後走到王亥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表哥,你怎麼樣了?”
王亥躺在牀上拿被子蒙著頭,聞言也不理。秦少英良久見他不做聲,又叩了叩門:
“表哥,你別和我們堵氣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王亥愣了一下,嘿對啊,自己到底爲(wèi)什麼就發(fā)火了呢?秦少英又開口:
“表哥,明天是我生日了,我爹說咱們一家人都去鹽湖公園滑冰玩,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唄?”
王亥腦中如遇雷霆,少英的生日?少英八歲了?他的拳漸漸的攥了起來,八年,八年了啊,姜家被滅門已經(jīng)有八年了,就連少英都這麼大了。從由雄國建國伊始,炎帝先祖和姜家的後人們爲(wèi)由雄國做出過多少貢獻(xiàn)?可現(xiàn)在?試問天下還有幾個人在茶餘飯後感念神農(nóng)老祖的恩德?倘若不是那高大的炎帝神像聳立在鹽湖公園的一側(cè),怕是就連炎帝這個人都要被大家忘記了。
“誰要和你們一起去?!你們纔是一家子,滾去玩你們自己的就好,拽上我?guī)质颤N?!”
秦少英一聽就來火了:
“嘿?王亥,你到底啥意思?我過個生日,爹邀請你一起出去玩,怎麼又惹著你了?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正常一點好麼?”
王亥在屋子裡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秦少英又懵了:
“表哥?表哥你到底咋了?沒事哭什麼啊?”
“少英,我沒事,你們自己去玩吧,別管我了。”
“那怎麼行?咱們不是一家人麼?”
“少英,你的生日便是我族人的祭日,我要去炎帝陵掃墓,就不陪你了~,嗚嗚嗚~”
秦少英愣了一下,他這纔想明白王亥爲(wèi)何心情不好,他輕咳幾聲:
“表哥,對不起,那我和我爹說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掃墓吧?”
“不必,少英,你不是炎帝之後,過個生日何必弄得一身晦氣?我自己去就行了。”
秦少英語塞,他心裡也有點不舒服,自己雖然不是炎帝之後,但卻也是炎黃子孫呀?爲(wèi)什麼就不可以去炎帝陵掃墓了?但仔細(xì)想想表哥可能也想一個人靜靜,罷了,就不打擾他了。
秦少英跑回秦非的寢房,秦非正在看書,秦少英開口道:
“爹,表哥不和我們一起玩,他說要去炎帝陵掃墓。”
“嗯,子夜作得是對的。”
“爹,那咱們不要給娘也掃掃墓麼?”
秦非放下書:
“少英,你媽媽的墓不在這裡,我也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惹得你傷心。況且前幾天我也已經(jīng)見過你娘了~”
“啊?爹,你怎麼見到她的?”
“嗯,就是在我受到襲擊,生命垂危的時候。”
“爹,那是幻覺吧?”
“嘿嘿,少英,這未必就是幻覺。何況思念並不是流於表面形式的,縱然是不爲(wèi)她掃墓,我的心裡依舊深愛她,我相信她在天有靈,必然能夠感受得到,而且她必然也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過生日,你說對不對?”
秦少英撅起嘴:
“爹,我娘到底長什麼樣啊?”
“她啊?她是這世上最美麗,最聖潔,最爲(wèi)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咦?那小蓮姐姐和蘇姐姐呢?”
“嗯?”
秦非頓了頓:
“少英,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熊呢?”
“嘻嘻嘻嘻~”
秦少英轉(zhuǎn)身跑掉,秦非笑著搖搖頭。媽的要不是看在這小子還算孝順的份上,今天非得把他按地上打一頓不可。
大鹽城將軍府中,幾個軍士正在點數(shù)金幣,一面清點一面竊竊私語,忽然門口響起了一陣咳嗽聲,幾人嚇了一跳,只見姬高陽路過,他瞅了瞅桌子上的金幣:
“你們打算點多少出來啊?”
“哦哦,少公子說讓我們點五百金。”
“嗯?祝融?他要這麼多錢作什麼?”
幾個軍士面面相覷:
“大將軍,我們不知道啊~”
姬高陽看著幾人雙眼一瞇:
“你們,隸屬於誰的師隊?”
“哦哦,我們的中校是楚天霸。”
“哦吼?楚天霸?他真是長本事了,貪贓的爪子居然伸到本將軍的口袋裡了?”
幾個軍士嚇得跪在了地上:
“大將軍,這真的是少公子的吩咐啊。”
“是麼?”
“當(dāng)然!”
姬重黎突然從不遠(yuǎn)處走來:
“爹~,是我讓他們作得,和楚天霸無關(guān)。”
姬高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重黎,你要這麼多錢作什麼?”
“我和夥伴打賭輸了,答應(yīng)給他五百金。將軍府出一百,有易國出四百,這五百金裡有四百是我對勾綿臣放得貸款,我給他辦了一年的分期。”
“哪來的夥伴?”
“他叫王亥,曾在錢來鎮(zhèn)與我並肩作戰(zhàn)。”
“我聽說前幾日如嫣郡主未經(jīng)許可就和一個野小子跑出去,玩了好幾天,回來的時候甚至換了身新衣服?那野小子可是這王亥麼?”
姬重黎低下頭:
“父親所料不錯。”
“你折了妹妹不算,現(xiàn)在又要賠錢給他?你傻不傻呀?”
姬重黎將腦袋撇向一邊,姬高陽又道:
“祝融,你身份尊貴,與一個野種較勁多少有失體面,往後不要再與他相處。。。”
話音剛落,姬高陽忽然吐了一口血,他一個踉蹌就下跪倒地。
“爹~”
“大將軍~”
姬高陽急忙伸手示意衆(zhòng)人不要過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緩了緩又站起來,忽然他的目光變得陰冷,扭頭看向一個角落: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楚天霸灰溜溜的躥出來,一臉諂媚的小跑到姬高陽的跟前,跪在他身邊給他揉腿:
“大將軍,您哪裡不舒服麼?”
“哼~,我沒事!”
姬高陽站直了身子,昂首闊步的朝著府內(nèi)走去。楚天霸跑到姬重黎的身邊:
“少公子,大將軍發(fā)了話,那這錢還點不點了?”
姬重黎望向姬高陽離去的背影:
“當(dāng)然要點,作人不可以言而無信!”
他轉(zhuǎn)身邊走邊說:
“我恐怕要時常守著如嫣了,不想再和王亥這個傢伙碰面。等他來將軍府取錢,你們將錢給他,告訴他讓他跟如嫣和我一刀兩斷便好。”
“謹(jǐn)遵少公子之命!”
楚天霸目送姬重黎遠(yuǎn)去,心中那是樂開了花,少公子都說了以後不再見王亥,那這錢?楚天霸兩眼放光,五百金,這可是五百金啊。他對著幾個軍士輕咳幾聲,與他們耳語一番,隨後便朝著姬高陽的寢房跑去。
此時姬高陽正坐在書房裡調(diào)息,劍魂的攻擊力遠(yuǎn)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這麼多天過去,他胸中遺留的內(nèi)傷還時而作痛。玫紅俠究竟是什麼人?他爲(wèi)何這麼強(qiáng)?
“呦呦呦,不可一世的顓頊將軍,怎麼也落到這步田地啦?”
姬高陽聞言一陣氣悶,差點又內(nèi)傷復(fù)發(fā):
“索林,你這個天殺的混蛋!”
索林笑了笑:
“顓頊同志,別誤會,我可不是你的敵人啊~”
“哦?是這樣麼?”
“當(dāng)然,因爲(wèi)在我對姬皇動手的時候,爲(wèi)姬皇救駕的是玫紅俠,而不是你們。所以我猜想,你應(yīng)該還不想和我們撕破臉。”
“哼,那又如何?”
“咱們談筆生意怎麼樣?”
“滾~”
索林的表情頓時就冷了下來:
“顓頊,你是大將軍,我也是大將軍,我勸你對我說話放尊重點,畢竟你現(xiàn)在身負(fù)重傷,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但你別忘了,這裡是將軍府。你們蜥蜴人遇到雄黃粉就會現(xiàn)出原形,現(xiàn)在的你傷不了我!”
索林手上爪刃漸漸伸了出來:
“顓頊將軍,我這裡有針對人體設(shè)計製造的強(qiáng)化劑,看你被玫紅俠打成重傷,又日復(fù)一日的老去,莫非你就不想試試?”
“嗯?”
姬高陽心中一動,隨後又變得波瀾不驚:
“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時楚天霸突然推門進(jìn)來:
“嘿嘿嘿,大將軍,您。。。啊??魔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