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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鄉愁(第一更)

不得不說,陳墨的菌絲網絡規模已經極大,而且,按照現階段的情況來看,在他已經連通或者正在連通的菌絲網絡中,既沒有太過緊湊的,也沒有太過遙遠的。

也就是說,當初無論是臨玄星大爆炸飄散到宇宙星海各處的菌絲段和孢子也好,還是陳墨先前派出去的星際靈禽異獸播撒的也罷,不僅散佈得比較均勻,而且生存率都高得出奇。

而它們的生存率之所以如此之高,與其生命力極爲頑強有著直接關係,即使再多麼惡劣的環境,它們都可以順利地紮根、成長,最關鍵的是它們不挑食——即使是宇宙虛空中的各種粒子和射線都能成爲它們疾速拓展的養料,試問還有什麼不能吃的?

人們開玩笑時經常說的“喝西北風”,在這些菌絲和孢子們看來,確實是不錯的養料啊……

只不過,越是向外圍拓展,新探查到的菌絲網絡便越是相對距離遠一些,雖然現階段還是在“正常”的距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連通的“圈子”越來越大,距離越來越遠是必然的——這一點很容易理解,以一顆鞭炮爲例,距離其爆炸中心越近,煙霧和火藥味兒便越濃,隨著距離越來越遠,自然會漸漸變淡。

當然,隨著陳墨越向外圍連通拓展,其時間便也過得越久,如此一來,那些距離遠一些的菌絲網絡則又拓展得規模更大,此消彼長之下,雖然難度終究會越來越大,但若是再加上陳墨迅速提升的實力,倒也可以保持一個平衡。

終於來到了“家門口”,接下來的時間,陳墨便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向著地球“衝刺”上。

這是他的魂牽夢繞的家,雖然父母已經亡故,曾經的女友也早就成了路了,除了一些要好的同學和朋友之外,可以說已經沒有什麼親故。

但是,他卻一直牽掛著那個村莊、那座小城,牽掛著那裡的一街一巷、一房一舍、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在臨玄星還未爆炸之前,陳墨經常坐在墨妍谷那塊已經磨得有些光滑的石頭上,有時看著那輪大太陽發呆,有時看著那三輪銀月出神,更多的時候,則是看著茫茫星海,尋找那顆蔚藍色的星球——雖然那些星辰除了有的明亮、有的暗淡之外,幾乎都是一個模樣,但他卻一直都在尋找、辨別,想要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從千千萬萬顆星辰中,“撈”到地球的影子……

在穿越到臨玄星之前,他並不知道什麼是鄉愁,因爲他從小到大,最多也就是從老家的村子來到小城而已,這兩點的一線的距離很短,不過只有幾十裡的路程。

每次他只要一想家,便可以坐上公共汽車,停停走走之下,最多也只要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甚至於,他曾經有一次試著步行,也只用了七個多小時便看見了家中的炊煙……

所以,陳墨還在上初中時,讀到余光中的名作《鄉愁》一詩時,並沒有什麼切身的體會,後來,直到他父母去世的時候,想起那段“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裡頭。”,他才終於忍不住淚如涌泉!

那個時候,他也終於理解了遊子心中的痛,更對詩中最後一段的“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也有了很深的感觸。

寶島是遊子,上面很多有“家”不能回的人更是遊子,“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離家久了,哪個不想家?哪個又不想回家?

不過,死別固然已經無力迴天,但生離卻還是有辦法的——畢竟是在一個星球上,即使再遠,也不過是隔了一個海峽而已,回家,只不過缺少一個好的時機而已!

但陳墨之前卻並不僅僅是身處“異鄉”,而是身處“異界”,在那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裡,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地球在哪裡,家,彷彿是一個遙遠得不能再遙遠的詞彙……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那個久違了的蔚藍星球,看到了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朝思暮想、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要達成所願,他又怎麼能不激動、不顫抖?!

他擬化出一具分身,遙遙望著地球的方向,淚如雨下……

太陽系的八大行星,雖然是圍繞在“太陽公公”身邊的“一家人”,但在人類現有的科學技術看來,實際距離卻有些遙遠,動輒便是幾十億千米!但是,對於已經習慣了在宇宙星海中四處遊走的陳墨來說,這點距離卻是根本算不得什麼,幾十億千米而已,連一光年還不到!

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著,全然不顧陳墨心中早已經萬分焦急——那些播撒孢子的星際珍禽聖獸們速度雖然極快,但幾十億千米的距離,也無法一蹴而就。而且,孢子播撒完之後,還需要一個萌發、成長的過程,互連互通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再者,星球都是運動的,除了自轉之外,大都還在圍繞著一個固定的軌跡公轉,於是,星際間的菌絲網絡也不能是靜止不變的,就像IP地址一樣,必須是動態的才行,如此一來,不僅複雜程度更大了許多,時間也要更久一點。

“可惡!地球竟然也被‘污染’了?!”就在陳墨竭盡全力地爲“回家”做準備的時候,地球竟然開始散發出越來越強盛的亮光!

而且,陳墨此時所見到的這一面剛好是暗面,處於黑夜的狀態,也正是因爲如此,其上散發出的亮光才更加明顯!

這個情形陳墨再熟悉不過,早在他還在臨玄星的時候,便已經見證過無數次那輪銀月的爆發……

一路“走”來,陳墨連通的生命星球中,十之七八都有小魔神在活動,它們極力地建立黑暗信仰,並且大量吸收那些“邪教徒”產生的黑色信仰之力來壯大自身,只不過,它們怕是也不知道,它們的實力越強,也便越“肥”,大魔神“吃”起來,自然也便更加得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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