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話音剛落,唐安文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次張開眼睛,就已經出現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房間很陰暗,就算大夏天的時節,屋子裡依然非常涼爽,房間裡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牆壁上掛著一幅相當大的鹿頭,看著都不像尋常的住處。
唐安文掙扎著坐起來,卻是因爲長時間沒有做過運動,整個人都軟綿綿的顯得沒有力氣,頓時掙扎起的身子嘭的一聲倒回牀上。雖然木風每天會保持給唐安文做兩個時辰的按摩,三寶也每天都會幫助他爹爹,但是這也只能讓唐安文的身體不至於快速出問題,然而快兩個月無法動彈,唐安文的身體依然出現了一定的後遺癥。
唐安文有些不死心,手壓在牀沿準備再次掙扎起來,卻不小心把牀頭上的一物體掃落在地,“啪”的一聲脆響,吸引了唐安文的目光,當他看著摔落在地上的物體後,唐安文渾身都輕顫一下,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上的物體,到底是誰,那個無良的傢伙要做這樣的惡作劇,把這樣普通人瞧見絕對會害怕的東西放在他牀頭。
木風在唐安文摔向牀頭的時候就聽到裡屋有些響動,但是他以爲是他聽錯了,畢竟阿文如今人還昏迷著,就算是醒著,阿文也沒有辦法動彈一下,是不可能發出聲響的。但是當裡屋傳來物體落地的聲音後,木風立刻丟下正在說話的祭師,直接衝進裡屋。
年紀頗大的祭師,瞧著年輕的木風衝入屋內,頓時無奈的搖搖頭,他們部落的哥兒都一個德行,各個都特別寵愛夫郎。
兩個人,四隻眼睛頓時撞在一起,木風眼圈都有些溼潤,整整快兩個月無法動彈的阿文,這時候正努力的撐起身體想要坐起來。木風心裡說不出的激動,他快步走向牀前,把渾身無力癱軟如泥,彷彿沒有骨頭的人扶著靠在牀頭道:“阿文你覺得怎麼樣了,能說話嗎?是不是有那裡不舒服。”
唐安文在看到木風的時候,心情很激動,這麼多天都不能動彈,他都已經許久沒有握過木風的手。當即在木風開口詢問的時候,就緊緊的握住木風的手,這些天他無數次想要握住那一雙每天照顧他的雙手,可是那時候的他是那麼的無力,無助,這一次終於讓他緊緊的握住那雙無比溫暖的雙手。
唐安文張開嘴道:“木風你別擔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身體沒有什麼力氣。”這聲音卻是無比的嘶啞,雖然唐安文每天都有喝水吃飯,但是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聲帶都感覺猶如生鏽了一般。
木風見唐安文嗓音嘶啞連忙道:“阿文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先別急著說話,我先給你倒水潤潤喉。”說完木風拿起櫃子上的水壺就倒了一碗水。
就在木風把水拿到唐安文身邊,準備喂唐安文喝的時候,老祭師已經端著一碗藥走進屋子,在木風扶著唐安文的時候,老祭師低咳一聲道:“木風你先等等,先讓他喝完這碗藥,在喝水也不遲。”
木風聽到老祭師的話後,只能先把水放下,他知道祭師不會害阿文,不止是因爲阿文是他的夫郎,還有阿文幫助過木哈部落,如今是木哈部落的名譽長老,享受部落的各種供奉,不過卻並不能插手部落中的事情。祭師只會感激阿文,不會去傷害阿文,對於這個木風是絕對有信心的。
靠著木風的懷裡,唐安文嗅著碗裡散發著古怪味道的藥,他皺著眉頭。先是不太信任的看了一眼年紀頗大的老人家,接著又轉頭確定似的看向木風。當唐安文確定似的看向木風時,木風回唐安文一個放心的眼神道:“祭師的藥雖然不好喝,但是效果卻是極好的,趕緊喝。”
唐安文用眼神告訴木風,他真的要喝,木風點點頭,祭師的藥特別管用,尤其他剛纔和祭師說過阿文容易招惹那些東西。祭師特別給阿文配了藥物,這些藥物裡必定有配驅邪強身的,不管哪個對於現在的阿文來說都是極爲需要的。
唐安文看到木風的表情,知道今天一定要喝,於是深吸一口氣,眼睛一閉嘴巴一張,咕嚕嚕就把一晚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濃墨色藥灌了下去。
苦的唐安文真心想哭,他以前不是沒有喝過中藥,這次卻是最最難喝的一次,跟這次比起來,以前的那些根本就是小兒科。這一碗藥下去,唐安文嘴巴發苦發麻,兩眼發暈,藥力一直滲透進五臟六腑,整個身體是一種麻木又火辣辣的感覺。
木風看到唐安文緊皺著眉頭,一副就差被藥死的摸樣後問道:“怎麼了,真有這麼難喝嗎?”
唐安文瞧了一眼木風道:“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難喝的了,嘴都麻木了,舌頭都沒有感覺了。”木風瞧著唐安文那一副難受的樣子,低頭就吻上唐安文,舌尖靈活的在唐安文嘴裡肆1虐著,唐安文嘴裡的麻木被木風一點一點允1吸乾淨。
年老的祭師有些吃不消部落中這些過於豪放的哥兒,站在木風身後低咳一聲道:“想來如今阿文也沒有什麼事了,我就不多留你們兩個,怕長針眼,木風你趕緊帶人回去,到時候你們兩個愛做什麼做什麼,沒有人會干涉。”
木風聽到祭師的話,就算他臉皮猶如城牆厚,這時候也不免微微泛紅。而唐安文這次卻是朝著老祭師笑一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木風朝著老祭師點點頭說了句謝謝,抱著唐安文就離開老祭師的住處,也不知道木羽給他準備好住處沒有。木風雖然知道他爹爹也居住在木哈部落,但是因爲當年的一些事情,雖然他依舊尊敬父親,卻並沒有要和父親居住在一起的意思。
木風抱著唐安文回到木羽的住處,這時候羅凌也接到唐安文他們回來的消息,立刻就從藥房那邊往家裡趕,畢竟是多年未見的朋友,加上還有他的長子毛毛,羅凌能不著急嗎。
當年他剛來這邊的時候,就接手了部落中皮肉傷的醫治,現如今帶了幾個徒弟,有時羅凌也會去尋找老祭師,從那邊學些古怪的醫治方法,不過兩人雖然手段不同,倒都是殊途同歸,羅凌和老祭師從未起過沖突。畢竟部落裡祭師只能有一個,身邊也只帶一個徒弟,部落中這麼多的人,真要每個人都生病了去找祭師,祭師也是忙不過來,羅凌的到來,其實是解決了木哈部落中大夫不夠的困境,所以部落中所有的人對羅凌都是極爲尊敬的。
木風抱著唐安文進木羽家,因爲羅凌身邊就只有一個木羽,所以他們家的竹樓邊上並沒有帳篷。一路上木風也給唐安文介紹了一些,那些竹樓周圍一頂頂帳篷,都是一個個哥兒的家,而中間的竹樓就是他們的夫郎居住的,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有很多哥兒並不這樣住著,他們都一溜住在軍營那邊,只有到了時間纔會去找他們夫郎。
唐安文聽了咂舌,還詢問木風是不是他們睡覺,也是一三五這樣輪著來的。
木風聽了唐安文的話後,就笑了起來,算起來還真這樣沒有錯。他們部落的哥兒都是極爲有主意的,可不是一個男子就能夠拘束的,他們張揚灑脫,愛喝酒摔跤撤馬狂奔。部落外的男子一般無法接受這樣的哥兒,所以極少的男子願意入贅他們部落。
而他們部落本身人口極爲不均衡,那是五比一的比例,很多哥兒因此不得不外出尋找男子,就爲給部落增添新鮮血液。不然一直同族通婚,血液太過相近,會造成新生兒出現各種問題。所以在他們部落,從外面尋來的新血脈出生的小子,更受大家的歡迎,祭師和族長命令禁止三代內的親人不能在一起,不然灌下絕嗣湯倒是可以在一起。
木羽看到木風抱著唐安文回來後立刻問道:“木風阿文怎麼樣了,能動了,祭師怎麼說的。”
木風朝著木羽笑笑道:“阿文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就是長時間沒有運動,難免身上沒有力氣,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修養慢慢恢復。”
木羽聽後點點頭道:“能開口就好,沒有力氣到是不礙事,多運動運動力氣自然回來了。木風我準備先在邊上給你們搭建帳篷,竹屋沒有這麼容易建,需要些時間,你們先在帳篷里居住幾天。”
木羽家的竹屋並不大,加起來就三個房間一間露天的客廳。其中一間還擺滿了羅凌的各種藥物,另外一間地方略有些小,就夠兩個孩子居住,肯定不能讓唐安文一家子擠在一起,何況現在是夏天,空間小就悶熱,就算唐安文和木風受的了,三個孩子也是受不了那個擁擠的。木羽也是沒有料到會在上京遇到唐安文一家,而且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帶木風和唐安文回來,不然但凡通個信件,說木風和唐安文要過來,木羽也就早早的建好竹屋等木風他們來居住。
木風笑道:“大夏天的住那裡都沒有問題,何況帳篷住著也涼爽接地氣,我已經多年沒有在住過了,阿文以前還說過要試試的。竹樓的事情並不急在一時間,慢慢來就成,阿文如今身子還是有些不方便,等他回覆了,讓他來選址畫圖,他喜歡什麼樣子的竹樓,到時候就建什麼樣子的。”
住的問題暫時解決了,木羽聽到木風不介意,而唐安文剛纔也點頭不介意,原本建造個竹屋也是比較省力的,人多隻要三四天即可,不過唐安文要自己選址,木羽就準備讓唐安文自己拿主意,他到時候幫忙建造即可。
搭帳篷的一應用具木羽都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都是新的,他對著守在屋外的親衛說了幾句,親衛很快就去帶人來搭建帳篷。這裡的帳篷和唐安文前世用過的完全不一樣,這裡的帳篷那是和蒙古草原那邊的帳篷一般,有大有小不過看著都非常結實耐用。
木羽讓木風先抱著唐安文進他的臥室休息一會兒,他給兩人準備些飯菜,這一路上他們急著趕路,並未好好休息過,更沒有吃口好的,現在唐安文身體在恢復,自然需要好好補補,不然哪裡能恢復體力。
唐安文被木風抱進臥室,臥室中連張牀都沒有,只是在竹屋內鋪了一張竹蓆子,唐安文被木風安置在席子上後。木羽這時候跟進來,給兩人拿出新的薄被,雖然現在是夏天,木風隨便怎麼睡木羽倒是不擔心,畢竟他們身體夠好。但是唐安文不一樣,原本身體就不怎麼樣,在被折騰了這一兩個月,如今身子還不知道有多嬌弱,要是著涼了,木風還不得心疼死。
木羽去弄易於消化的食物,羅凌終於從醫館的帳篷奔回來,踏上竹廳就看到木羽獨自在擺弄吃食。沒有看到木風和唐安文,羅凌這段時間和木羽分開老長了,他心裡想念木羽,雖然心裡略有些疑問,也想他的長子毛毛,不過見到了木羽頓時食指大動,抱著木羽就啃了上去。
木羽見到羅凌一副猴急猴急的樣子,發出幾聲低笑道:“毛毛回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們如今跟著大孩子還有木風家裡的幾個跑出去玩耍了。阿文和木風就在臥房內,你去給阿文把把脈,他躺著不能動彈快兩個月了,如今稍微好一些能夠開口了,你去看看給他開個方子,讓他早日恢復活力,免得木風一直擔心。”
羅凌在木羽脖子上輕啃了幾口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孩子都回來了也不急在一時,陳伯回來沒有,他年紀大了,你讓他多休息一些時間,孩子就讓我們來照顧即可,也不知道毛毛還認不認識咱們。”
木羽聽到羅凌的聲音笑道:“我們和毛毛分開那會兒,他才幾個月大,怎麼可能記得住咱們。又不是三寶那個小妖孽,我站在那裡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還喊了一聲叔叔,那孩子和毛毛極好,現在毛毛跟著他一點也不陌生,剛纔到了部落就跟著三寶跑了個沒蹤影,孩子就是好,總是無憂無慮的。”
羅凌聽到木羽的話後道:“你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如今對你還不夠好嗎?整個部落裡那個人不羨慕你,有我這麼棒的一個夫郎,誰也勾不走我,最最愛你和孩子。”
木羽看著尾巴都快翹上天的羅凌無奈道:“是,羅大爺說的極是,這還不是要感謝木風和唐安文,你還是趕緊進去和他們見見面。”木羽瞧著羅凌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臥室,無奈的搖頭笑笑。
羅凌確實不錯,來到部落這麼些年,不是沒有人想要勾羅凌,畢竟羅凌長相俊美,還有一手相當高明的醫術。可是甭管那樣的人,羅凌就是沒有動過心,一直守著他過日子。
木羽從來沒有想過羅凌真能夠做到,若是羅凌那一天真要和那個好上了,就是木羽也是沒有辦法控制的,部落中是有規矩的,除非男子願意,不然一個哥兒如果制止男子去愛其他人,是會受到責罰的,畢竟部落裡的比例實在懸殊,若是真要那樣,他們部落很快就會因爲人口稀少而消逝在歷史中。
木風詢問唐安文感覺怎麼樣,唐安文張了張嘴道:“其他都還好,指尖和腳指都可以動彈了,但是架不住他身上沒有力氣,自然想動也是動不了,現在他身上的力氣也就夠動動手指頭的。
木風聽後開始伸手給唐安文做全身按摩,一邊對著唐安文安慰道:“阿文你別擔心,這也是因爲你長時間沒有動的原因,現在只要多多活動,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了。”唐安文點點頭,木風的手輕柔的捏著唐安文的腳尖,最近一段時間唐安文看著沒有什麼問題,和以前也差不多。但是木風心裡很清楚,阿文瘦了,下巴比以前更尖了,臉頰上的肉也輕減了不少,原本捏著還略有些肉感的腳背,如今捏著就剩下骨頭了。
唐安文察覺到木風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腳上,那雙手猶如浮毛一般輕輕撫過他的腳尖,唐安文看著木風的眼神一暗。這段時間他全身上下機能除了眼睛和嘴巴,其他地方都無法動彈,猶如被禁止一般,所以這一個多月以來,唐安文除了吃喝拉撒睡,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最多拿眼睛乾乾壞事,在腦海裡想象一番,至於行動,那時候的唐安文只能說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過這會兒,一直歇了一個多月的小阿文至於開始有動靜,先是彈跳了幾下,接著唐安文臉上逐漸紅潤起來,一雙帶著水霧的眼睛帶著勾魂的神情朝著木風眨啊眨。
木風一直最受不了唐安文這個樣子,剛開始木風還沒有發現唐安文的動靜,等到他說了好幾句都沒有等到唐安文的應答後,木風這才發現不妥,當他看向唐安文的時候,就發現唐安文眼睛裡滿是噴發的火焰,木風好笑的放下手裡真正按摩的腳,靠近唐安文道:“我們的少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木風幫忙呢!”
唐安文聽到木風惡作劇般的摸樣,頓時氣笑道:“爺這二兩肉就快廢掉了,還忘公子給爺好生瞧瞧,是不是還有的救!”
木風看著唐安文氣鼓鼓的樣子眼睛都笑瞇起來,阿文的樣子看的讓人食指大動,他非常想狠狠的欺負阿文,最好阿文能夠把阿文欺負的淚汪汪的,這是木風多年來的心意,也是木風心裡那點小惡趣味,那樣的阿文一定非常可愛。於是道:“那本公子就給爺瞧瞧,看看還有沒有的救。”
說完木風伸手就放在唐安文已經朝氣蓬勃之處,這些時間木風比唐安文還了解他的身體,原先無論木風使盡手段都一點沒有變化的物1件上,這時候卻帶著蓬勃的生命力,在木風的手中跳動著雀躍著。
唐安文被木風的動作激的滿臉泛紅,眼睛裡聚氣更多的水霧,那小模樣好比三月的桃花,嬌豔無比,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木風相當就做,當真一口就輕咬上唐安文的臉頰,如此美味怎可淺嘗即止,自然該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