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碎水線後,沐文賀將胸中波動的靈力平復了下來。見沐夢雨並沒有進攻的趨勢,雙腳一動,再次閃電般朝沐夢雨暴掠而去。身周迷漫的氣勢愈加暴戾起來。誰料沐文賀剛剛動身,沐夢雨再次擡手,又是一條藍色水線射出。那雲(yún)蓮指被她使得十分嫺熟,雖然頗耗靈力,效果卻十分顯著。看著急行而來的水線,沐文賀別無它法,雙掌一揮,旋即兩掌往前拍出。一聲碎裂聲響後,沐文賀去勢也被緩了下來。正當衆(zhòng)人以爲沐夢雨會故技重施之時,沐夢雨身形一蕩,竟主動朝著沐文賀襲來。
沐文賀心頭一喜,正愁無法近身呢,沒想到沐夢雨主動送上門了。這麼好的機會有怎麼能錯過呢!
正當衆(zhòng)人驚疑沐夢雨爲何捨本逐末之時,場中沐文賀氣勢突漲,身周的烈焰更是紅的發(fā)紫。那雙明淨的眸子裡閃爍出紫紅的焱光。沐文賀身子一動,整個人帶著一踏踏殘影向沐夢雨迎去。此刻沐文賀完全爆發(fā)出烈焰勁的洶涌勁力,所過之處無不是熱浪連綿。
兩人交錯間,各出一掌。藍紅兩色氣勁在空中狠狠對碰在一起。一觸間,沐夢雨生生被震退了丈許。烈焰勁的瞬間爆發(fā)毫無疑問的破開了她掌中所帶的柔水勁。剎那間無數(shù)白色水汽在臺上迷漫而起,隨著沐夢雨的身形,形成了一道白色霧帶。
沐文賀與沐夢雨對拼一拳,略佔上風。見沐夢雨退身,心念一動再次棲身而上。他心中明瞭,若是讓沐夢雨退開使用雲(yún)蓮指,自己可就沒機會了。定要趁著烈焰勁爆發(fā)之時,分出勝負,不然自己就輸定了。
看著沐文賀棲身而上,沐夢雨嘴角輕笑。雙手猛然一合,貝齒親啓:“雲(yún)蓮縛!”剎那間,無數(shù)藍色水繩從沐文賀經(jīng)過白霧之處激射而出。沐文賀心頭猛然一震,瘋狂揮拳,想擊碎那些水繩。怎奈那些水繩蘊含沐夢雨柔水勁竟是輕柔異常,沐文賀數(shù)拳擊出,皆如中棉絮。絲毫不著力。掙扎了良久,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旋即那些閃著熒光的藍色水繩一擁而上,將沐文賀死死的縛住。
沐文賀神情低沉,望著沐夢雨道:“師妹,好高明的手段。”
沐夢雨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師兄承讓了!”
在沐文賀爆發(fā)出烈焰勁時,沐夢雨就知道想要靠雲(yún)蓮指獲勝,並不難。不過那沐文賀並非泛泛之輩,那樣的話,時間會拖的太久,自己也會消耗過大。雖然待會會有回靈丹來補充自身損耗,可是損耗的精力是無法補充的。還有兩場更爲艱難的比試,能節(jié)省精力自然節(jié)省的好。南沐家烈焰勁,爆發(fā)洶涌,那沐文賀更是極其自負,若讓他得勢,他必定捨身追擊。只要我事先暗藏好柔水勁力,誘他上前,等他突進時,在突然發(fā)難,以雲(yún)蓮縛的連綿柔勁,定可手到擒來。
自己棲身而上,一是讓沐文賀以爲自己準備和他硬拼,不會依靠遠程秘法。心中難免有所懈怠;二是藉機在四周暗藏好柔水勁力;三是,故意讓他得勢,他必乘勝追擊,落入羅網(wǎng)!
這一計三折,皆是以沐文賀心性爲根而布,毫無疑問沐文賀身陷其中。勝負立判!
在衆(zhòng)人皆是感嘆沐夢雨修爲高深莫測之時。只有寥寥數(shù)人才想到沐夢雨能獲勝的關鍵並不在於修爲,而是那精巧的佈局,誘沐文賀步步深入,身陷其中。雖然她自身修爲也有一定影響,但與她的計謀一比,無疑黯然失色。
天華眼眸難得的閃出幾縷精光,臉色有些動容,“這女子好慎密的思維。這誘敵之計更是使得精妙。想不到竟在這兒遇到了難得的對手。”
沐文賀落敗,四強也是花落各家。東南西北四家各有一人入賽,這下四大家主心頭也鬆了口氣。不論如何沐家四令終歸有一令還在自己家中。
……
“什麼?沐文賀竟沒能進入四強?”莊園中身披黑衣的一名男子驚疑道。
“屬下親眼所見……”彙報之人臉色有些苦澀,繼續(xù)道:“進階賽上他遇到了沐夢雨。”
男子哦了一聲,臉色隨即恢復平靜,“我就說,沐文賀怎麼可能進不了四強,原來夭折在這兒了,碰上她這也難怪了。”
男子思索了片刻,面露難色:“沐文賀,沐文決都被淘汰了……這樣的話就有些難辦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探子緩緩退下。男子無奈道:“還是去請示上面吧,這下麻煩了。”說完邁步走進一間光線黑暗的屋子,左三右四輕敲了七下房間牆壁。牆壁發(fā)出一聲嗡嗡的移動聲,一間密室出現(xiàn)在他眼前。男子身形微低,隱入其中。身形過後,那牆壁緩緩而合,絲毫不見端倪。
在那密室之內(nèi),正聚集著十來道黑影。聽聞腳步聲,皆擡頭撇了一眼那男子。那男子腳步絲毫不頓,徑直走到前端,恭敬的對著盤坐在前方的人影道:“主上,南沐家沐文賀、沐文決兩人皆被淘汰,火焰令怕是要另想辦法。”
那人影淡漠的道:“沐家四令,少了任何一令其餘三令也是廢材。我們?nèi)缃穹€(wěn)能拿到手的就只有幽水令了。厚土令、清風令早就做好了萬全之策也不難奪得。唯獨這火焰令,原本以爲有沐文賀、沐文決兩人,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沒想到竟然在這出了岔子。”說著那人雙目一寒,朝下方一人看去。那人只覺得渾身一陣涼意。急忙低聲到:“主上息怒,日前得到消息,南沐家好像爲了尋找什麼東西,火炎堂全體出動了。如今南沐家能上臺面的就是有沐南奎而已,只要我們……”
那人還未說完,主上冷哼一聲:“你是想說,只要我們出動暗堂,南沐家覆滅也只在揮手之間?”
那人面色突變,“主上明鑑。”
“坐井觀天,沐南奎如今修爲已達僞靈聖之境,離傳說中的靈聖也不過一步之遙,你以爲靠人數(shù)還會有用?”
那人面色灰沉如土,不敢再言。
主上沉默了片刻,道:“聯(lián)繫南沐家內(nèi)應,看來我要親自走一遭了。我可不想再等十五年!”
聞言那人面露喜色,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趕忙應道:“是。”
“剩餘兩令你們也要盯緊了,我不希望又出現(xiàn)什麼變數(shù)!後果你們知道的……”說道後面,主上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冰寒異常。
密室中幾人,皆感到一陣冰寒的殺意自心頭掠過。連忙應諾。主上拿出一枚黑色令牌,往適適才說話之人面前一仍,道:“調(diào)動暗堂,等我號令,到時候,沐南奎由我纏住。你們必須在一炷香之間拿到火焰令,令牌得手後馬上撤離,不得戀戰(zhàn)。不然等到沐玄親臨我們誰也別想走了。”
那人接過令牌,眼神中閃過一絲狂熱。“主上放心,到時候我們裡呼外應,定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火焰令。”
“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痛,十五年前是怎麼讓沐海明逃掉的?難道還要讓本座給你長長記性?”
主上這一句,無疑說道了那人心坎上,因爲十五年之事,他一直被人嘲笑。這次正好是一個機會。那人面露戾氣,一字一頓道:“主上放心,這次屬下定然不讓這種事發(fā)生。”
主上眼角閃過一絲陰霾的笑容。他故意指出十五年之事,就是讓他心中萌生恨意,這種人被嘲笑了十五年,心中所積累的憤怒早已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層次。作戰(zhàn)之時絕對兇猛異常,不留餘力。這也是爲何他會把調(diào)動暗堂的冥王令交給他的原因。
能當上主上,除了實力外,他自認計謀也無人能敵。這次親自出馬,火焰令必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