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來，前輩當年已是出竅境界了？”
終於見到了一個大修士，秦鳴眼中神光四溢。長生，並不是一場幻夢，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哪怕是智腦分析，對長生，都還是一個概念，但此時，一個真真切切的高階大修士就在眼前，怎不教秦鳴興奮！
元陽子老道看著秦鳴興奮的樣子，點點頭道：“當年我不過一個出竅小修士，你家那位，纔是分神大修。一柄仙劍在手，縱橫天下。”
分神！
原來如此。
怪不得斷嶽祖師當年會一體雙身，原來是分神境界。
“可惜啊，仙途斷絕，便是分神大修，最終也落得個歸隕天地的下場。”
老道有些落寞，畢竟，看到秦鳴，看到了那把仙劍，看到了當年縱橫天下的劍仙下場。
修仙，終還是一場空。
“前輩，不知當年之事，到底爲何？”
秦鳴一直不解，似乎三千年前，修行界發生過不少的大事情。
不管是劍宗還是道門，似乎都在三千年前，發生過鉅變。
看著秦鳴熱切的眼神，老道搖搖頭嘆道：“三千年前，道途，斷了……”
道途斷了？
“我輩修士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天地間的靈氣已是難以供應修行所需。所以，要去一個靈氣更充足的地方。”
“仙界？”
秦鳴失聲道，難道真有仙界？他探索良久，只發現一些似乎與乾元界差不多的界域，還沒有感覺到哪個界域會比乾元界靈氣更充足，所以他不得不建起虛彌界，濃縮靈氣與時間軸。
“也算不得仙界，要去仙界，還要經過幾道天人之劫。那地方應該叫靈界。”
老道看看秦鳴，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爲靈界和你去的那些小世界差不多？”
秦鳴點頭。
“不同的，便如修魔者最終會墜入魔界一樣，修仙者飛昇的靈界，那是此方天地之外的世界。並不是探索外域就能找得到。”
秦鳴點點頭，這靈界應該是在不同維度，必須破開空間，纔有機會找到。不然，哪怕是有了座標，也破不開空間屏障。
這種兩個不同維度空間的屏障，應該是非常強大的。
“爲何三千年一輪迴？就是因爲通往靈界的通道，三千年開一次。每次打開通道，靈界也是耗費不小，而分神出竅境界的修士都會前往靈界修行。這些修士走了，省下的資源，不就落在低階修士頭上了嗎？”
一位大修士的消耗是恐怖的，真的是手指縫漏一點，都能撐起一個宗門。
“還有，靈界之門打開，會有靈氣倒灌入乾元界，那靈氣之盛，足以讓之後百年修行界大爆發一次。”
怪不得乾元界無數萬年來，那些大修士都走了，但其中傳承卻並未斷絕。原來還有靈界反哺。
“不止如此，靈界之門打開，每次都會有上界宗門或者大修傳送些天材地寶，或者在乾元界難得的寶貝過來。這樣一來，大宗門或者上界有靠山的修士家族，就會越來越強盛。”
看來這乾元界中，那些靈器，應該大多數都是上界流傳下來的了。
“你想的不錯，這元陽尺，就是某一次從上界傳下來的。”
老道點頭，眼中出現無盡悲涼。
“可是三千年前，靈界之門，沒有打開！”
靈界之門沒有打開！
秦鳴圓睜雙眼，這怎麼得了！
那些分神出竅大修的壽命也不過是四五千歲，沒有誰能等得起第二次開天門。
而且，這些大修滯留人間，那天地靈氣怎麼供養的了？
怪不得乾元界靈氣消散如此嚴重，這是三千年前天門未開的惡果。
“那，如何是好？”
“是啊，如何是好。便是修行千年，誰又敢相信？已經摸到入道的門檻了，卻眼睜睜看著道途滅絕，誰甘心？”
秦鳴想起那荒原古城中的斷嶽祖師，硬生生的耗盡生機，這種感覺真的讓人瘋狂。如果入魔能有出路，也未嘗不能選。
此時，秦鳴對仙魔，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若得長生，仙與魔，有何分別？
“白鹿嶺，仙道分神出竅各路大修商量之後，一齊登上飛昇臺，要集合一界之力，打破天地桎梏，飛昇靈界。”
“結果怎麼樣？”
秦鳴急切問道，雖然心中有了答案，但還是想問出來。
“結果，結果你不是看到了嗎？我失卻肉身，不得不寄住在元陽尺之中。你們祖師入了魔，一劍將劍宗分成三份。”
元陽子苦笑著，似乎有驚懼，似乎有不甘，似乎有怨恨。
“就差一步，我們頂著劫雷，那空間壁障就要被轟開了。斷嶽和無塵子師兄幾位分神大修已是突入靈界，卻忽然入魔，回身而逃。”
“怎麼會？到得那般地步，怎麼會突然入魔？”
秦鳴不解。到了分神出竅修爲，精神穩固，外邪不侵，入魔，那是很難的。
“不知，無塵子師兄回到宗門就坐化了，你家祖師也瘋魔了。沒有人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三千年了，除了我這般茍活的，可能只剩下無盡妖海深處的那頭老蛟龍了，妖族嘛，壽命長的很。”
無盡妖海中的蛟龍，秦鳴雖沒有見過，但感受過對方的氣勢，很強大。
白鹿嶺，飛昇臺。
秦鳴暗暗記住這個地方，資料記載，這地方就是上古天明道宗神秘毀滅之地。
“可惜了天明道宗，因爲劫雷，無數弟子殞命，幾位大修士，也盡數命喪在域外。”
“弟子還有一惑，仙道無門，那魔道如何？”
“魔道？魔道也三千年未有墜魔之人了，那最後的墜魔之地，不是被你家祖師給封鎮了嘛。”
原來如此！
這荒原古城一直封鎮的傳送陣，竟是通往魔界的。
秦鳴躬身對著元陽子老道一禮。
“多謝先輩爲晚輩解惑。”
元陽子擺擺手道：“你乃故人看重之人，我當然要見一見。爲你解惑，我也是有所圖的。”
故人看重？
秦鳴不自覺的想到頭上的盤發小劍。這劍從得到以來，一直默默無聞，不見其中有何特異之處。但能將秦鳴一身修爲差點吸乾，又怎麼會是普通的劍器？
看來，這劍中，還是藏著大秘密纔是。
只是有些事情，智腦也無法解密。比如這法寶、靈器之秘。在智腦分析，其本身也不過相當於一件普通靈器的器靈，只是術業有專攻，智腦擅長分析組合，以及來自另一宇宙的知識儲備讓其有特殊優勢罷了。
秦鳴略一抱拳道：“前輩有何要求，晚輩力所能及，定當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