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虛空,凌幻的身體漫無目的地飄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裡,像是陷入永久了黑暗與沉寂。
忽然間,凌幻的身體一陣顫抖,一股清涼的感覺從他的身體各處涌出來,直穿過一切阻隔,匯入到精神之海中。
本來處於混沌之中的凌幻受到了這種刺激立刻一激靈,頭腦猛然間清醒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幻境之中,什麼影獵,什麼星兒,什麼天河宗,都是虛幻之物,精神之海依舊是被禁錮著,力量被完全抽空,難以從中掙脫出一點。
“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幻境製造的假象麼?”想起剛纔的一切,凌幻感覺彷彿是在回憶一場夢一般,心中無盡感慨。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開始就在幻境的控制之中,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這個幻境空間所製造的,而他,只能被動承受,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凌幻突然間想起遠(yuǎn)在東神域的藍(lán)星來,在那裡,還有著一個人在等著他,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死在這裡!他實在不忍心,讓星兒永遠(yuǎn)寂寞的守候!
就在這時,凌幻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又是一股清流流過,緩緩注入他的精神之海。這股清流不但讓他變得更加清醒,似乎連精神力都變得強(qiáng)大了一些。
“這股清流……難道是冰魂寶衣!”
凌幻仔細(xì)一想,就猜到了這股神奇力量的來源,想想自己的身上的一切,也就只有神器級的冰魂寶衣可能有這種能力,將他從如此逼真的幻境中救出,還能夠滋養(yǎng)他的精神力量。
掙了掙身體,發(fā)現(xiàn)依然是沒有獲得控制權(quán)。凌幻思緒飛轉(zhuǎn),既然冰魂寶衣可以將他從幻境中拯救出來,那麼是不是另外兩個神器級的一刀一劍,可以將他的禁錮也打破?
想到這裡,凌幻在精神之海中尋出那兩個空間烙印,兩個烙印一大一小,而且很明顯空靈劍所形成的烙印要比修羅血刃的強(qiáng)勢很多,在精神之海中佔據(jù)著最靠近中心的位置,僅僅和神力種子隔著一小段距離。
由此也可以看出神力種子到底有多麼強(qiáng)大,即便身爲(wèi)天神器的空靈劍,也因它的威懾而不敢將烙印放在近前。
在神靈大陸,神力種子永遠(yuǎn)都是一個難解的謎。
凌幻精神力環(huán)繞在這兩個烙印之上,激發(fā)它們的力量,想要藉助兩大神器將幻境中的禁錮一舉擊潰。
兩個烙印被凌幻極力刺激,立即產(chǎn)生了迴應(yīng),兩股磅礴的力量洶涌而出,瞬間流過凌幻身體各處,而冰魂寶衣似乎也感到了什麼,一波波的清流更加頻繁了,凌幻的精神力在它的滋潤下一點點恢復(fù)著,雖然速度並不多快,但畢竟也是在恢復(fù)啊。在這個情境下,就是一絲的力量都有可能是他的救命稻草,必須將實力恢復(fù),才能想辦法出去。
空間戒指中的一刀一劍開始劇烈的顫動,錚錚的刀鳴劍吟聲傳出,在這片空間中迴盪。
凌幻看到有效果,心中一喜,繼續(xù)加大精神力的衝擊,兩個烙印的潛能終於完全被激發(fā)的出來。
“轟!轟!”
空靈劍和血刃竟然從空間戒指中突破了出來,懸浮在凌幻的周身,釋放著無比的威壓,那種神器的力量之中帶著一種橫掃天下的霸氣。尤其是空靈劍,身爲(wèi)天神器,自然不是普通的神器可比,那種鋒銳的力量和對空間的掌控,一瞬間他就感覺有極爲(wèi)濃郁的壓力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種禁錮在兩大神器的壓力之下逐漸有些鬆動,凌幻看到了希望,看來,這些神器的力量果然是恐怖,恐怕現(xiàn)在他連這些神器威力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發(fā)揮的出來吧。
凌幻繼續(xù)加力,伴隨著又一股清流流進(jìn)他的精神之海,那些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得到了身體的部分控制權(quán)!
精神之海中的光神力種子劇烈震動,澎湃的光神力好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向身體之外傾瀉出去,趁著禁錮鬆動的力道,凌幻身體猛然一震,一鼓作氣,竟然將幻境之中的禁錮全部破除!
“啊!”凌幻向天一聲長嘯,一種衝破牢籠的喜悅之感涌上心頭,釋放的光神力倒卷而回,籠罩在他的全身,渲染出一種特殊的氣質(zhì)。凌幻的雙目之中放出白色的光芒,幾欲洞穿虛空。
凌幻完全清醒了過來,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發(fā)現(xiàn)這裡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石洞之中,回頭看去,那扇門已經(jīng)不在,但是整個石洞卻有蒼涼的氣息透發(fā)而出,彷彿穿越了無盡的歲月。
不過即便凌幻已經(jīng)掙脫了幻境施加的禁錮,仍然有一股龐大的壓力附著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借助空靈劍和修羅血刃的力量。兩把神器在凌幻的身邊環(huán)繞,釋放著不遜色於幻境的力量,將那種壓力抵擋而回。
此時的夜靈和柳覓雪依然處於他們自己的幻境之中,這兩人並不像凌幻,擁有著三件神器,而且夜靈的陰靈眼此時似乎起到了反作用,那種無可比擬的殺氣使他沉迷於幻境更深。
凌幻眉頭皺起,他在想辦法,或許可以利用三件神器,也讓他們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啊!”
忽然間;柳覓雪一聲大叫,聲音很是悽慘,彷彿受到了重?fù)粢话悖瑫r,她的玉臂之上也出現(xiàn)了一道極深的血痕,鮮血滲出,極其詭異。
“難道在幻境中所受的傷,都是真的?”
凌幻此時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不過他可是知道,在幻境中是絕對不可能勝利的,那如果這般下去,豈不是要活活戰(zhàn)死?
柳覓雪的表情充滿了痛苦,彷彿有巨大的傷痛降臨在他的身上,一雙玉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好像是在進(jìn)行著某種攻擊,但是此時她根本連力量都沒有,攻擊又怎麼可能發(fā)的出來?
凌幻側(cè)耳傾聽,發(fā)現(xiàn)她口中正在說著什麼,有些含糊不清,要不是這片空間寂靜無比,根本聽不清。
“柳遠(yuǎn)……你別欺人太甚……我早晚……要殺了你!”
柳覓雪的表情變得極爲(wèi)憤怒,似乎是因爲(wèi)憤怒,臉頰有些漲紅,雙眼大睜著,彷彿看到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凌幻不知道柳遠(yuǎn)是什麼人,但是看柳覓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們的關(guān)係好不到哪裡去,或許真的是不共戴天也說不定。
“不要……啊……別過來……”柳覓雪的聲音又開始響起,她的喘息逐漸變得有些急促,雙手做出了一種自我保護(hù)的姿勢。
“凌幻!將他們都?xì)⒌簟瓪⒌簦 绷捬┐蠼兄輳穳魢乙话恪?
凌幻聽到這裡,心中不覺一震,“怎麼還有我的事?”
他仔細(xì)傾聽著,不敢遺漏半句,或許從這裡可以聽出柳覓雪接近他的目的。
“凌幻,全殺了……殺!”
許久,柳覓雪仍然只是重複著這麼一句話,她的俏臉逐漸變得有些蒼白,或許是因爲(wèi)殺意的原因,一張絕色的容顏看起來竟然有些邪惡。
正當(dāng)凌幻想要停止聽這些毫無意義的話時,柳覓雪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將凌幻的身形生生止了下來。
“凌幻,你是想知道我爲(wèi)什麼要將你拉攏過來吧?我爲(wèi)了得到你,甚至不惜犧牲我的身體……現(xiàn)在我告訴你……”說到這裡,柳覓雪突然間發(fā)出一聲聲冷笑,那種無奈,那種淒涼,讓所有人都難免會動容。
“凌幻,我告訴你……只要你幫我將這些人都掃平,整個柳家就再也沒有人敢對我怎麼樣,我就真的自由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只要沒有人來打擾我便好。是他們……是他們太過分了,他們羞辱我,呵斥我,好像他們要比我高貴一般!可是……若拋卻他們身後的靠山,憑實力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需要你的力量……你能夠越階挑戰(zhàn),只有你才能幫我對抗那些直系子弟!”
柳覓雪聲音越來越激動,一雙小拳頭攥的很緊,潔白的貝齒咬著下脣,甚至可以看到有微微的鮮血滲出,臉上神色開始變得越來越不自然,看來她陷入幻境也是極深。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從她的話中,凌幻可以大致猜出柳家中的一些事情,看來柳覓雪這種旁系子弟在柳家也是很受排擠啊,不但得不到上古流傳下來的修煉心法,反而還要受到那些直系弟子的種種壓制,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吧。
凌幻突然有些同情起柳覓雪來,生在柳家,只是表面上輝煌而已,其內(nèi)部鬥爭的慘烈不下於大陸的任何一處,像她這種比較弱勢的力量,更是連生命都隨時可能不保。
突然間,柳覓雪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啊!凌幻……你竟然……背叛我!我給了你一切……你竟然負(fù)我!”
凌幻擡頭看去,竟然發(fā)現(xiàn)柳覓雪的身上猛地爆發(fā)出一種極強(qiáng)的力量,似乎要比她全勝時的狀態(tài)都有強(qiáng)上許多。隨著力量的爆發(fā),柳覓雪兩隻手掌攤開,水神力流動而出,一出現(xiàn)就變成了冰雪的模樣,最後化成一個彷彿是白雪凝成的匕首,潔白如玉,但是卻釋放著點點寒氣。柳覓雪凝成匕首之後,竟然沒有絲毫遲疑的,直接向自己的胸口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