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帝國的軍隊,在完全沒有發(fā)出任何的宣告下,踏入了格倫洛頓王國的領土。
單單是把軍隊踏入了其他國家的土地,就已經(jīng)是完全逾越的舉動了,但卡俄斯帝國並沒有就此停下來,而是在一天之內,把接近貝拉貝特地區(qū)的南方三個城市,用武力給攻佔了下來。
毫無疑問,這是徹底的侵略行爲了。
格倫洛頓王國本來在卡俄斯帝國成立開始,就一直關注著這個充滿侵略性的新的鄰居,不過由於突如其來的東方戰(zhàn)爭,他們爲了支持七大公國的盟友,從國內調派了一部分的兵力,導致了防守南方的兵力有所不足,無法抵抗疑似擁有戰(zhàn)略級魔導師的卡俄斯帝國的軍隊。
畢竟脣亡齒寒,泰伯利昂帝國一旦成功的消滅了七大公國,他們就會正面相對武力強大的西方帝國,格倫洛頓王國不得不如此安排。
格倫洛頓王國想不到的是,卡俄斯帝國會在立國之後兩個月內,向其他的國家進攻,明明他們自身的內部狀態(tài)還沒有整理好,就膽敢違天下的公義,發(fā)起了一場突襲一樣的戰(zhàn)爭。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泰伯利昂帝國,向七大公國進攻,也是揮舞著收回國土的大義名號,並且事先發(fā)出了戰(zhàn)爭的聲明和宣告,而卡俄斯帝國的行爲,無疑是一種無視世間一切規(guī)則的嚴重惡劣行爲。
法術評議會這個由魔法世界各國聯(lián)合組成的組織,本身有防止國家透過宣戰(zhàn)行爲,侵略他國的機能在,他們雖然無法阻止大義凜然的泰伯利昂帝國,但要向纔剛剛成立國家機制的南方國度,有著足夠的威懾能力。
本應是這樣的。
令人感到愕然的巧合的是,在不久之前,法術評議會的最高評議會成員,那些由魔法世界各國挑選出來,維持世界安定的精英,有好幾位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一些毛病,不能夠再支撐組織的工作,正在挑選新的承繼者,短時間內無法安排派出維持和平的部隊,只能夠向行爲惡劣的卡俄斯帝國發(fā)出書信和口頭上的警告。
偏偏在這個時候,魔法世界各國也有手握重權的高官病逝,國內的政治環(huán)境發(fā)生了不可避免的問題和混亂,而不知道爲什麼,身爲國家守護者的戰(zhàn)略級魔導師,對於現(xiàn)時發(fā)生的權力轉移問題,和其他的官員產生了分歧,在選舉後繼者的最後一刻插手了,讓原本就混亂的局面變得更加的混沌。
“看來,這應該也是我們那位令人畏懼的陛下,暗中所做的手段了呢……”
負責率領著卡俄斯帝國的三萬軍隊的吳秋,把手中來自參謀部的情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既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更好的理由來侵略這個國家,可是我們的陛下,卻完全沒有這一份心思……到底他在想什麼啊……”
聽見朋友這一種抱怨,巴克斐雷放下了手頭上工作,苦笑了一聲。
“無論如何,我們都是阿爾卡那陛下的棋子,只需要忠實地實行陛下的命令就可以了,我的朋友啊,別忘了我們身上的誓約,在背後說陛下的壞話,可是不要得的啊?!?
吳秋撇了撇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吳秋和巴克斐雷身處格倫洛頓王國的南方城市的中樞管理城堡之中,這裡在前天就被他們攻陷了下來,今天,他們兩人正待在辦公室之中,處理著前後的緊急事務。
被他們在一天之內攻陷的城市有三個,雖然攻略的過程相對簡單,但是戰(zhàn)後的事務安排,卻令他們兩人手忙腳亂。
“單純以武力來鎮(zhèn)壓的城市,還真是留下夠多麻煩的東西啊……”
吳秋看著桌面上堆成小山的文書,嘆著氣搖了搖頭。
這些都是必須經(jīng)由他們這兩位軍隊最高負責人處理的緊急文件,無法通過其他人的手來處理。
“據(jù)說中午的時候,參謀部派出的幫手就會來到這裡了,他們有資格處理這些東西,到時候我們就要放下這裡的工作,繼續(xù)向北推進了……這樣一想,其實在這裡和文件搏鬥,還比較好對吧?”
巴克斐雷望著窗外仍然向天飄升的戰(zhàn)後餘煙,表情變得相當複雜。
爲了要回到肯尼西亞王國,爲了救出自己最深愛的妻子,爲了跟隨萬象研究會,這是必要的行爲,可是,要傷害衆(zhòng)多無辜平民,要侵略其他的國家,才能夠達到自己的願望,他不知道這是對或錯。
巴克斐雷曾經(jīng)向林遠提出意見,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來向肯尼西亞王國進行宣戰(zhàn),以圖令格倫洛頓王國讓出道路,不過這種天真而且可能性極小的提議,當場就被林遠拒絕了。
“……我們繼續(xù)向北進攻,說不定就會遇上這個國家唯一的戰(zhàn)略級魔導師,那一位聲名遠播的空之劍聖了……”吳秋有些出神地說∶“想不到我這個居無定所的傭兵,竟然會變成了率領一支軍隊的將軍,甚至要對上原本仰慕的強大劍士……哈,命運真是神奇啊……”
吳秋爲了對抗一切不合理的命運,爲了獲得對抗命運的力量,纔會明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也要吞下轉生之卵服從林遠,因爲他非常清楚,弱小就是一種過錯,唯有足夠的強大,才能夠順意地活在這個魔法世界。
巴克斐雷同樣感到自身命運的複雜變化,一時間悵然若失。
“唉……說是這麼說,會不會對上空之劍聖,其實還是未知之數(shù)啊……接下來,我們的陛下和三位皇妃不是要御駕親征了嗎?到時候恐怕會變成了戰(zhàn)略級魔法連續(xù)發(fā)動的狀態(tài)吧,這個國家……恐怕經(jīng)不起戰(zhàn)略級魔法的蹂躪啊……”
吳秋看著自己的雙手,變了轉生者之後,他的力量已經(jīng)成長到從前想像不到的階段,戰(zhàn)略級魔法也已經(jīng)掌握了。
基本上,前天之所以能夠攻破三個城市,並不是靠著那些匆忙組成的三萬軍隊,而是以他和巴克斐雷的個人力量,所壓制下來的。
他們和普通的戰(zhàn)略級魔導師不同,連肉體也發(fā)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所以就算不能夠使用戰(zhàn)略級魔法,他們的戰(zhàn)鬥力依然驚人,憑著一柄長劍消滅一支軍隊,對於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啊……他們……來了!”
莫名感傷著的吳秋,感覺到城市中出現(xiàn)了主人的氣息,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來……是時候要動身了……”
巴克斐雷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望向了主人所在的方向。
吳秋和巴克斐雷同時感覺到了主人的呼喚,他們對望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他們已經(jīng)無法回頭,就算讓他們再選擇一次,大概也會走上相同的道路。
無力的痛苦,他們都深切地體會到了。
轉生者和魔劍使,爲了各自的目標和願望,心甘情願地繼續(xù)進行不義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