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城內(nèi),一道璀璨豪光倏然自仙宮深處沖天而起,攪動百里雲(yún)海,聲勢浩蕩。
漫天電閃雷鳴,劫雷隱現(xiàn),赫赫天威席捲四方,連虛空都爲之震顫波動,各方修士無不膽寒心顫。
“此等威勢,莫非是傳聞中的臨虛之劫!?”
衆(zhòng)多修士驚惶退避,唯恐被天劫波及。
“是何方神聖在此突破?”
“恐怕.是奪天盟那位”
就在衆(zhòng)人驚疑不定之際,一抹清靈光華自仙宮飄然而起。
只見那道身影廣袖輕拂,漫天劫雷竟如雪遇朝陽般悄然消散,皎潔月色再度灑落全城。
此舉一出,令齊聚天荒城的各方仙門氏族無不心神俱震。
這奪天盟的盟主,當真深不可測!
“恭賀盟主神功大成,登臨虛玄!”
奪天盟幾位殿主連忙聚攏,滿面欣喜地躬身行禮:“此乃天大喜事啊!”
望著那道迎風而立的身影,衆(zhòng)人眼中交織著震驚與豔羨。
須知踏足虛玄,便享萬載壽元,幾近與天同壽,乃是成就仙神之位的關(guān)鍵一步
想到奪天盟將藉此崛起,躋身上界之列,衆(zhòng)人心頭更是喜不自勝。
“莫要高興太早。”
奪天盟主林天涯輕擺衣袖,神色淡然如初:“虛玄之劫共有三重,本座雖化解其一,餘下兩道卻是兇險萬分。”
殿主們聞言大驚。“盟主,這豈不是”
“無需憂慮。”
林天涯氣定神閒道:“虛玄之劫非一日盡顯,待本座心有所感,方是劫數(shù)重臨之時。
眼下天兵大典在即,本座以這半步虛玄之境,倒也足以掃清一切阻礙。”
“盟主心繫大局,我等歎服。”
殿主們稍鬆了口氣,又連連感慨。“如今有盟主坐鎮(zhèn),我等終於可高枕無憂。”
“正是!便是那蘇承膽敢來犯,亦有盟主親自鎮(zhèn)壓!”
“呵。”林天涯脣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蘇承.麼?”
此人確有些能耐,連上界亦有秘訊,需對其多加牽制。
但時至今日,區(qū)區(qū)蘇承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更何況,尚有五族修士坐鎮(zhèn),乃至暗域.
“啓稟盟主。”一位殿主連忙稟報:“盟主,嗔族聖子仍在地底閉關(guān)未出,可需喚他?”
“不必。”
林天涯眼底異芒微閃,意味深長道:“待鍛鑄天兵之際,他自會出關(guān)。”
言罷驀然轉(zhuǎn)身,沉聲令下:“速去核查鍛鑄籌備,不得有絲毫疏漏!”
“遵命!”八位殿主應聲散去。
林天涯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脣角微揚。“今日本座已臻半步虛玄,五族當真能制住本座一世?”
地底深處,魔種內(nèi)部——
“莫非天兵大典提前了?”
蘇承略感好奇道:“可要我們也提前出去?”
“暫且不急。”端木婧眸光流轉(zhuǎn):“只是那奪天盟主修爲突破,似已踏足半步虛玄。”
聞言,他略微皺了皺眉,沒想到奪天盟主竟也在此時突破境界。
此等修爲,怕是已接近天山老祖
倒有些不好對付。
端木婧正欲出言寬慰,卻見他神色依舊從容,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好奇。
這孩子究竟還藏著多少後手,竟連半步虛玄之境也有把握對付?
恰在此時,一道清靈呻吟在蘇承腦海中響起。
“玄兒,醒了?”
“不過小憩片刻.”時玄語氣中虛弱盡褪,平添幾分慵懶嬌憨:“倒是讓你久等咦?”
她驀然感知到端木婧的存在,神色頓時一滯。
沉默片刻,不禁幽幽低語:“我才睡去不到半日,你又是從何處拐來這般美婦人.”
蘇承嘴角微抽,正要解釋,卻聽端木婧已淺笑開口:“這位小姑娘,可願現(xiàn)身一見?”
他略感訝異。玄兒神識傳音,竟也能察覺?
“只是略有些感應罷了。”
端木婧柔聲解釋,眸光已轉(zhuǎn)向蘇承身旁的傀儡。
靈光流轉(zhuǎn)間,時玄的魂魄之軀翩然顯現(xiàn),神色肅然地迎上目光。
“你,便是那位端木前輩?”
“是我。”端木婧細細打量著她,眼神愈發(fā)柔和。見時玄緩步走近,不等她再開口,便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藕臂。
“真是個鍾靈毓秀的好姑娘~”
“嗯?”時玄微微一怔,顯然未料到對方如此親暱自然。
端木婧笑意溫婉,又側(cè)首看向一旁微愣的蘇承:“能尋得這般良配,日後定要好生珍惜。”
“我明白”
“小姑娘,隨我來,我們說說話兒~”
她收回目光,親暱挽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時玄行至稍遠處,低聲細語起來。
蘇承眉頭微挑,雖有些好奇,卻也不便探聽。
只是此刻的時玄.
“小姑娘,承兒平日待你可好?”
“你與承兒是如何相處的?”
“你可有欺負我家承兒”
“呃”時玄神色越發(fā)微妙。
她已隱約察覺到蘇承與此女關(guān)係非同尋常,可眼下這番情景,怎麼莫名有種被婆婆細細盤問的錯覺。
“我們.都挺好的。”
時玄不由得有些勢弱,略顯生硬地應了一句。
端木婧溫聲道:“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儘管說與我聽,往後我也好爲你們分憂解勞.”
說到此處,她又打量起時玄仙裙下纖細玲瓏的身段。
這小姑娘瞧著柔柔弱弱的,與承兒站在一起也太過纖細了些,只怕.
思忖之際,美婦媚顏悄然泛紅,壓低聲音道:“尤其是那夫妻牀笫之事,若有何不妥.我也可傳授你些陰陽和合的精妙玄術(shù)”
“咳,端木前輩多慮了”
“沒、沒事便好。”
見對方同樣面露少女般的害羞之色,時玄心底忽地掠過一絲古怪感。
不知這位前輩是太過疼愛那冤家,還是.暗藏著什麼難以言明的心思.
寒暄片刻後,兩人已然折返回來。
時玄神色間仍帶著幾分微妙,悄悄與蘇承交換眼神,傳音道:
“這位端木前輩,莫非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孃親?”
“呃,應該不是.”
“.但她待你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好。”
兩人正暗自交流,端木婧已抿脣淺笑:“你們且在此安心等候,我再去天荒城內(nèi)探探虛實。”
蘇承連忙道:“可要我與你同行?”
見他擔心自己,美婦微微一怔,心頭驀地涌起一股暖意,臉頰悄然暈開淡淡紅霞。
“以我的手段,天荒城內(nèi)無人能窺得行蹤,你只管放心便是。”
她翩然走近,極爲自然地執(zhí)起蘇承的手。
此舉看得時玄不禁側(cè)目,眼神古怪。
“你留在此地,好生看護這幾位姑娘,待時機成熟再出關(guān)不遲。”
端木婧又點了點指間的婧心印戒,靈光微閃:“若有異動,我們可憑此戒傳音。”
“多謝前輩。”蘇承下意識應道,忽然想起一事。
“前輩,先前被融入戒指內(nèi)的衣裳.”
“唔!”
端木婧臉上的溫婉端莊瞬間被羞意所染,誘人紅霞幾乎蔓至耳尖。
她似嗔似怨地輕瞪了蘇承一眼,又滿是柔情地在手背輕撓兩下:
“此事.休要再提了。”
話音一落,便輕盈騰空而起,周身纏上熒芒無聲遁走。
“.”
蘇承望著她離去背影,欲言又止。這端木前輩還是沒把衣裳帶回去.
“咳”一聲刻意放輕的咳嗽在身側(cè)響起。
他連忙回首,正好迎上一雙幽幽冰眸。
“在我昏睡之際,似乎還發(fā)生了些趣事?”
時玄脣角勾起優(yōu)雅弧度,纖手卻悄然摸上蘇承側(cè)腰輕輕拂動。
“好夫君,可否與娘子我.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