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隔著簾子。

因爲鳳傾國臉上那潰爛的皮膚，已經膿化了，有很多處的地方，都流出了膿水，散發出惡臭。

她弄了很多的花香洗澡，還有身上至少佩戴了不下十個香囊，以掩蓋住身上的惡臭。

但是若是近距離的話，難免還是會聞到，所以能夠接近鳳傾國的，除了環兒，便沒有其他人了。

“大小姐近日身子可有覺得好些？夫人挺擔心的。”

“有勞母親掛念了，傾國很好。”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說到底，她能夠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全拜她慕容月夕所賜。

所以她心裡是恨的。

李嬤嬤在鳳傾國這裡，也沒有待多久的時間，便告辭了。

待李嬤嬤走了之後，鳳傾國這纔將環兒叫過來了問話。

環兒知道如今的鳳傾國是愈發的殘忍暴戾了，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

“環兒。”雖然鳳傾國的聲音還算得上是和熙的，但是環兒還是忍不哆嗦。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昨天的晚膳爲什麼不是你送來的？”

“昨天……奴婢忽然拉肚子，然後一個新來的小婢女便自告奮勇的說、說要替奴婢送飯，然後奴婢……”

“然後你就讓別人替你送飯了是嗎？！”鳳傾國語氣有些凌厲，然後抓起桌上的一隻茶杯，便直直的朝著環兒的腦門上砸去。

環兒的腦袋上，立時被砸了一個大包起來，但是她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全程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

“呵呵，你可知道，爲何昨晚上剛會發生那種事情？”

鳳傾國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壓抑。

她現在好想殺人。

“奴婢、奴婢不知。”環兒跪在地上求饒。

鳳傾顏深呼吸，然後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爲你的一時疏忽，所以纔會發生昨晚上的事情，你毀了我的一生，你知道嗎？”

“奴婢！奴婢知錯了！”

環兒匍匐在鳳傾國的腳下，瑟瑟發抖。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這個樣子的大小姐。

她一直都跟在鳳傾國的身邊，所以鳳傾國的性格她是最清楚不過的，溫婉賢惠只是她的表象而已，真正的大小姐，卻是一個行爲狠辣的人。

所以她纔會這般的害怕，此刻更是不知所措，若是現在大小姐要讓自己死的話，她可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的說。

鳳傾國現在主要的便是要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覺得現在自己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的說。

鳳傾國深呼吸了幾次。

最後才作罷。

“算了，就算是殺了你，也彌補不了我失去的東西。”

聽見這句話，環兒如蒙大赦，磕頭如搗蒜，“謝大小姐開恩，謝大小姐開恩，奴婢一定會好好的爲大小姐做事的，大小姐！”

“行了，起來吧，若是論時間的話，沒有人比你在本小姐的身邊時間更久了，所以我還是習慣你爲我做事。”

鳳傾國伸出手，緩緩的撫摸著環兒紅腫的半邊臉。

環兒不敢躲，只覺得那隻手十分的醜陋，但是她不敢說，更不敢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