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現在她都不想要去追究了，一切……似乎是天意。

既然他不愛自己了，她總的走下去不是，總不會要失了戀，就要死要活的了吧。她做不來那樣的。

“你……”

“我不會跟你回十二重天的，既然我們沒可能，那便相忘江湖吧，這樣對誰都好！”

“你的兩魂兩魄？”他攤開手。

“我想這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所以……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以前的事情，她覺的自己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就這樣，保持現狀，就挺好的。

北宮夜緩緩的收緊手中的玉瓶，指尖微微的有些泛白。

他心中一時百感交集。

“傾顏，不要任性。你終究是諸神，總留在凡界，是個什麼道理？”

不知道爲何，潛意識裡，總想要她留下來。

鳳傾顏灑脫的一笑，“不如相忘江湖，這樣，對誰都好。”雖然是這樣說，但是，那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此時的情緒。

還好，袖子夠長。

她不想要別人看到她的脆弱，特別是他。

即便是好聚好散，她也要做最灑脫的那一個。

“既然想要補償我，那不如答應我一件事情吧，其他的，我也不要你的補償。”她笑得那般的明媚動人。

北宮夜心中微微一動，總有種即將失去的錯覺。

“你說。”

“既然我們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不如，你就抹去你在我記憶中存在過的痕跡吧？”

“喀嚓”

北宮夜手中的玉瓶被捏的粉碎。

離得她們最近得七星君嘴角抽了抽，大大，要淡定啊！

他笑得愈發的溫潤和藹，“你就那麼不想要看見本座？”語罷，將跑出來的魂魄收入自己的袖子裡。

鳳傾顏勾脣，“算是這個意思吧。”不然還能怎樣呢。

只要不記得了，那就沒關係了，不是麼？

“怎麼？我相信這點要求對神尊大人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吧！”

北宮夜身側的手，微微的緊握，複雜的看著鳳傾顏。

鳳傾顏見他遲遲不動手，笑道，“神尊大人如此猶豫，會讓我有種你對我餘情未了的錯覺呢。”

北宮夜斂了斂神，目光變得清明瞭一些，神色冷冽。

“好。”

鳳傾顏只覺心中發苦。

剛剛他明明猶豫了的，讓她還以爲，他捨不得。

但是現在，她覺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他終究是同意了，不是麼？

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自己還守住兩個人的記憶，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忘記了的好。

“你……可後悔？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眼中劃過不忍。

“後悔你就會跟我在一起了？”

北宮夜一噎，答案是否定的。

大家心照不宣。

“來吧。”她面色平靜，“只要忘記了，我就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了，這也是你所希望的。動手吧。”

她閉上了眼。

北宮夜的心一緊，有些無從下手。

當斷則斷，他是萬神之首，必須以身作則，感情是會成爲他們最脆弱的軟肋，所以，必須斷！

北宮夜擡手，食指輕輕的點在鳳傾顏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