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弟,你怎麼了?”韓尚祁看她面色失神,心裡竟是隱隱的不快來,以爲(wèi)她是因爲(wèi)方纔那女子,聽了她的話,心裡本是想要反駁,卻不知怎的心念一動,脫口便道,“沒錯,方姑娘那樣的容貌氣質(zhì),足以叫天下男人傾倒,很不幸的,大哥也是那全天下男人的一個,是以又怎會不爲(wèi)所動呢。”
魏漣漪恍然回神,聽了他的話,強(qiáng)壓下心頭升起的古怪感覺,不該不該,這是怎樣的情緒,又啓齒輕笑道,“雪兒確是個難得好姑娘,只是大哥想要追求他,可要費(fèi)一番心思哦,咱們雪姑娘,可非一般的女人,絕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能比的哦……”
心裡又升起一些無可奈何的失落感來,心道果然是天下男人都一樣的,連大哥也無所例外,都是爲(wèi)一張皮相所迷惑著,若是雪兒換了張醜臉,還會有人那般的迷戀嗎?
最近的日子裡,秋水閣也因此而生意大增,那些個男人爲(wèi)了一堵佳人芳容,那真是擠破腦袋也要往這秋水閣裡面鑽,無奈佳人一臉的冰霜,衆(zhòng)人凍得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卻是無人看上前主動搭理,卻偏偏因此而心生了如同貓癢般的感覺來,越是得不到的東西才越讓人念念不忘,那京城裡的公子哥們,哪個不是爲(wèi)了看她一眼而一擲千金。
“好,既然大哥心意如此,小弟又怎能不幫忙,回頭我會尋問下雪兒的意見,只能做個引領(lǐng)推薦的人,以後的事兒,可就要靠你自己了。”她臉上有些落寞的模樣,讓韓尚祁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來,心道那方玉雪看起來分明就不尋常,他怎能讓她迷惑了倚弟,自己一定要多多接近,若她敢傷害倚弟他自是不饒。
心裡確有道無形的聲音在說著,不能讓那女人太接近倚弟,不能。
卻不願深思這樣的心情是所爲(wèi)何來,只道自己不願看見倚弟受傷害,自然要來阻止了。
他心底這般的說服著自己。
“雪兒身世坎坷,若是有大哥照料,我倒也能放心了,大哥,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珍惜她。”魏漣漪說得有些言不由衷,心裡爲(wèi)自己這要的想法一驚,自己怎能如此自私,當(dāng)初說好要爲(wèi)她們的幸福做一切事情的。
“放心,你還不理解你大哥我麼。”韓尚祁瀲了神色,閃了閃,又笑著,看來倚弟被這女子迷惑得不清,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刺她怎麼就不明白呢,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他們倆。
“放心,爲(wèi)兄的絕不會虧待了她去,我對玉雪姑娘一見傾心,又怎會捨得傷害她,況且她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無訟是哪個男人也捨不得吧……”那女子的確是生了張不錯的皮相,可惜,他在宮裡,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再怎麼漂亮的,都亦讓他無好感,而且越美的花兒越毒,這是孃親從小告訴自己的,而後宮的女人,也確是天下最毒的花。
是以他看女子,從來不是外表第一。
門外的方玉雪正想尋魏漣漪有事相商,確聽到了這一番談話,以即那韓尚祁一番近乎表白的話,微頓了腳步,臉上有些發(fā)熱,想到那男子一臉不凡的模樣,氣質(zhì)從容,俊美如神謫的容貌,實(shí)是世間難尋……甩了甩頭,又覺臉上的熱度越來越高,連手也忍不住開始發(fā)起抖來。
清咳了聲,在門外篤篤敲響“公子,外面,客人,找。”
對外魏漣漪一向以男裝視人,是以樓裡的姑娘們對外
時(shí)一向以公子相稱,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魏漣漪同樣也惹得那京城裡的姑娘們芳心大動,不少的人大膽的進(jìn)了茶樓來,打著喝茶的恍子,行著視奸的實(shí)舉,沒錯,就是視奸,每是日裡那些姑娘們毫不掩飾的赤果果眼神,可是比起男人來有過之而不及啊。
“好,你讓他們稍等下!”魏漣漪心道又是那些個小姐們前來,她算是體會了,風(fēng)流公子也是不好做的啊,說著又不禁搖頭笑了起來。自己在這古代的生活,那真是比起現(xiàn)代的豐富多彩了許多來了。
“大哥,你放心,我會幫你,你現(xiàn)在和她好好聊聊,我現(xiàn)在出去看看,呆會別快走,留下來用餐,我啊,讓雪兒親自下廚招待你,如何,她的手藝可是一絕哦……”既然答應(yīng)了他,自是要幫忙尋找相處的機(jī)會,這不就來了麼。
韓尚祁正欲開口,卻見她起身往外而去,開了門,朝了眨了眨眼,一個曖昧的眼神投來,又對那方玉雪道,“我去前院看看,你且好好陪陪韓公子,不得怠慢,明白麼。”
“嗯。”方玉雪輕聲應(yīng)著。
魏漣漪拂袖而去,走到一半又看向那關(guān)上的房門,眼神有些怪異。搖了搖頭,朝那前院而去,她還是去招呼她的衣食父母吧。
“漣漪姐,那些小姐們吵著要見你呢……”青兒奔了上前,還一手捂著脣笑著,現(xiàn)在她可是全京城女子的夢中情人,那可是讓無數(shù)男人羨慕嫉妒恨啊。
哎,只可惜,這位俊俏的公子,是個不帶把的,要是哪天讓那些個姑娘們知道了,不知要碎了多少的芳心吶。
“哎,誰叫本公子魅力太大了,所以說,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呀!”魏漣漪啪的一聲打開扇子,裝模作樣的搖起來,看得青兒是咯咯直笑起來。看她一幅臭屁自戀的模樣,真真是有趣極了。
一路走過雕欄畫棟的長廊,便遠(yuǎn)遠(yuǎn)聽著喧譁聲聲起來,原來卻是那白玉卿,他二人如今再加上一個方玉雪,那可是讓全京城的男女都癡狂了,三人氣質(zhì)迥異,卻又同樣的俊秀迷人,而今那秋水閣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太多了。
魏漣漪輕笑著搖了搖扇,輕閉上眼慢慢踱步而去,耳裡傳來她們樂隊(duì)的聲音,最主要的還是那白玉卿的小提琴聲,真真是優(yōu)美如天籟。而那人,也如他所言一般,有著非凡的音樂天賦。
而白玉卿,理所當(dāng)然的成爲(wèi)了秋水閣裡幾乎所有女子的夢中情人了,但其中卻不包括她。
因爲(wèi)那白玉卿太完美了。
而完美的東西,她一向只遠(yuǎn)觀。
卻是萬萬不能碰的,她覺得人還是有些瑕疵的,才比較真實(shí)。
而有時(shí)候,完美,也是一種破綻,因爲(wèi)他想要面面俱到,她雖心有疑惑,倒也沒有說出,也不認(rèn)爲(wèi)自己身上有什麼可以讓他算計(jì)的,只要不會傷害她,以即她身邊的,她便沒什麼好說的。
畢竟,人都是有秘密的,而她同樣也有秘密的。
“啊!啊!魏倚公子來了!”
“快看快看,天啊,我要暈了啊!”
女子的尖叫聲,抽氣聲,杯盞摔倒聲,她無奈的遙頭,她們已經(jīng)摔壞了多少的杯子她已經(jīng)算不出了。反正由她們補(bǔ)回來,羊毛出自羊身上嘛。
魏漣漪一身火紅的衣袍,正自那樓上而下,眼尖的看到一個姑娘手裡拿著託
盤,腳下一絆,就要摔倒下去,縱身一躍,跳過那樓梯欄桿,身子靈捷的從那欄桿上滑落而下,動作瀟灑得一氣呵成,惹得那樓裡姑娘們又是尖叫連連來。
魏漣漪一落下剛好接住那叫環(huán)兒的小丫頭,一手託著她的腰身,一手打開著摺扇,一幅經(jīng)典的英雄救美的招式,輕聲道,“還好吧,小心點(diǎn)!”
那環(huán)兒聽得如此溫柔的細(xì)聲,而她又是一身的男裝打扮,甚是英俊非凡,明知是個女人,卻還是忍不住臉紅了,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魏漣漪放開她,環(huán)兒這才心口直跳的往裡屋走去。
“魏老闆,我也要,我來你的樓裡做婢女行麼?”剛剛那一幕看得一羣女人心花怒放,平日的矜持什麼的,全都跑到爪窪國去了。
魏漣漪心頭好笑,故意一臉故作認(rèn)真的想了想,又道,“許小姐,要是將你放在這秋水閣裡,那在下就不用做生意了。”
那許小姐一楞,臉色不太好看,就要發(fā)作,卻聽她勾脣一笑道,”許小姐這般國色天香,若到了我的樓裡,惹得魏某人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如何能靜心做生意?“
那許小姐一怔,隨即羞紅了臉,嬌嗔了一聲,”魏老闆,你可真壞,這般調(diào)侃人家……“一邊故作嬌羞狀,一邊卻在不停的靠近來。
她心裡感嘆了聲,無論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皆是被一張皮相所迷惑啊。
哪裡知道,人心隔肚皮啊。
方玉雪一臉侷促的站在一旁,緊抿著脣,兩手輕輕攪著衣服,韓尚祁毫不避諱的地直直打量著她,看她臉色開始漲紅,臉上劃過一抹興味來,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笑道,”方姑娘請坐下吧。“
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在心底算計(jì)著,要讓這女人愛上自己,倚弟才能死心,而這女子的心,卻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對於不在意的東西,他一向無情的緊。
方玉雪咬了咬脣,應(yīng)了聲,在他身旁落坐,看他完美的側(cè)面如同雕像般,又想起剛剛在門外聽到的話,不覺臉慢慢的燒了起來,甚至已覺有些坐立難安。
“方姑娘不必這般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這般害怕,可是會讓我於心不安的……”他狀似調(diào)侃著,暗中卻在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那方玉雪聽他一番話,似是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般,漸漸的冷靜下來。露齒一笑,“抱歉,失禮”
韓尚祁搖搖頭,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優(yōu)雅而庸懶的樣子,又笑問道,“不知方姑娘何方人氏,可娶親否?”
那方玉雪一驚,心裡也跟著慌亂起來,沒想到他這樣直接,腦子裡一時(shí)有些亂,不知該要如何回答,躊躇了半晌,才輕聲道,“東華國,未曾婚配。”
說得有些急了,聲音有些吃力。
那韓尚祁微微皺眉,這聲音,還真是讓人難受,她倒是不開口的比較好,倒是毀了。
拂了拂袖,又道,“姑娘的是否受過傷,聽你的聲音,應(yīng)是後天引起的,若姑娘不願意,在下有一朋友,倒是可以幫幫你……”只是那小子一向居無定所,飄泊四方,想要尋到,地是不易來。
方玉雪一楞,有些恍然的看著他,臉色有些蒼白,他是在說自己聲音難聽?
雖從未在意過,但此時(shí)卻有些難受的感覺升起,但看他一臉的誠懇之色,心道他也是難得一番好意,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情有些羞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