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小指微微一動,就見抵在會長喉間的那根冰針又前進(jìn)了一分,尖銳針尖在喉頭刺下一個微笑的紅點,就算是那麼小的一個紅點,可是對方卻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本座讓你說話了嗎?”不冷不淡的嗓音卻讓人感受到萬分的冷意,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秋末轉(zhuǎn)過頭,冰冷視線掃過每一人的面容,冰冷眼眸只是看著就讓人全身發(fā)寒,“本座只是將你們的月俸下調(diào)了三分之一,你們就在這裡大呼小叫?平時裡,你們暗中剋扣,收受回扣的錢財怎麼不見你們上交?”
淡淡的一席話便讓這些商人們啞口無言,一個個的都不敢再說話了。
此時此刻,殘夜才知道這些商人爲(wèi)何會來此地了,原來是銀子少了,豐厚的月俸,再加上數(shù)額龐大的回扣,怪不得這些人會來找她呢,原來是月俸被扣了。
秋末緩緩起身,隨著手臂的收起,那些冰針?biāo)查g崩潰,掉落在地,觸及地面便漸漸化成了一灘水漬。
見威脅生命的武器不在了,衆(zhòng)人狠狠鬆了一口氣,態(tài)度更沒有了進(jìn)屋時的囂張氣焰,看向秋末的眼神多了幾分的畏懼。
“本座沒有強留你們,你們?nèi)羰遣幌肓粼谏绦醒e面幹,交出你們身上的玉牌就可以離開了,不過,本座保證,只要你們邁出這扇大門,你們的生死便與本座再無關(guān)係?!?
這番話很爽快的言明瞭他們走出這扇大門的下場,而他們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也懂得這番話的意思。
只見那些人面面相覷,就是不敢出聲。
“之前你們在孫浩手底下好日子過的太滋潤了,本座本不想大張旗鼓,可既然你們來了,那麼咱們把有些事情談清楚了吧。”
秋末看了一眼管家,關(guān)鍵立刻心領(lǐng)神會的走了出去,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就見管家抱著抱著一沓賬本走了進(jìn)來,放在桌面之上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殘夜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賬本很是眼熟,這不就是昨夜秋末看的那些賬本嗎?
殘夜看著熟悉,那些商會的人看著更是熟悉,在看見那些賬本時,每個人紅潤的臉色都是瞬間蒼白了起來。
手指彈著這些誒賬本,秋末緩緩唸叨著,“本座當(dāng)然也不是無情的人,你們?nèi)羰遣幌肓粝聛肀咀膊粫嬉銈兊男悦灰銈儼堰@些年在商行吞的錢全部吐出來就好。”
見那些人不說話,秋末繼續(xù)說道:“本座看了,這裡面虧空的銀子最少也有一百萬兩銀子,只要你們在十天之內(nèi)拿出這些銀子,本座便既往不咎,現(xiàn)在,本座給你們自己選擇的機會?!?
見他們那一張張慘白的面容,有些人甚至都想暈過去,秋末冷哼一聲,孫浩知道這些人是個什麼德行,交給她也是像整治一下,這些賬本也都是他交給她的。
秋末擡頭看了一眼天上高掛的太陽,“唰”的刷卡扇子便向外走去,最後在大廳前停住了腳步,“本座不想多說什麼,這些賬本都是副本,管家,諸位管事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就煩勞您晚上告訴本座,羣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本座先走一步。”
說完,便扔下一衆(zhòng)的管事,帶著殘夜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只留下被一干管事團(tuán)團(tuán)包圍的可憐管家
。
兩人運用輕功很快就到達(dá)了羣英會的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會場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有請?zhí)娜丝梢赃M(jìn)場,沒有請?zhí)木椭荒苷驹趫鐾膺^過眼癮。
秋末和殘夜將請?zhí)f到了看場人的手中,經(jīng)過仔細(xì)檢驗確定無誤之後這才放兩人入場,今天殘夜是和秋末一起參加羣英會的,所以身上的衣衫也很是講究。
在一羣莽漢當(dāng)中,兩個氣質(zhì)儒雅的男子的出現(xiàn),多多少少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尤其是秋末臉上的那個白玉面具。
兩人一進(jìn)場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坐了下來,要了一些爽口的小菜便靜靜觀賞著臺上的比武情況。
臺上比武的兩人,在他們的眼中就跟耍猴無異,不懂爲(wèi)何這樣的人還上臺比武,就不怕他人看了笑話。
這時,一名小廝打扮的人走了過來,“二位,看你們是生面孔吧,我們羣英會有規(guī)定,只來接受請?zhí)娜司鸵吓_比武,上臺需要繳納費用一兩銀子?!?
秋末只是瞥了一眼那人,便直接遞給他一錠銀子。那小廝一見這麼大的銀子,頓時雙眼一亮,每年都有一兩個出手闊綽的人,而這位公子一出手便是十兩銀子!
小廝笑瞇瞇的拿著錢財走了,臨走之前還不忘打量一下兩人的穿著,在心底將兩個肥羊給默默的記下了。
不一會,小廝去而復(fù)返,將兩塊木牌子遞給了他們,笑瞇瞇的說道:“兩位,請移駕前方,前方視野寬闊,可比這個狹窄的角落好多了。”
秋末看了看殘夜,殘夜當(dāng)下便站起了身子,緩緩說道:“前面都是一些肥魚,總之,前面比在這兒好多了?!?
秋末跟在小廝的身後向前方走著,她這才發(fā)現(xiàn)排位的奧妙,從人們的穿著就能看得出來,座位越靠前的人身份越顯赫,秋末他們被安排在了第三排的位子上。
剛一落座,便引來了多人的圍觀,犀利的眼神接踵而至,在確定他們並沒有攻擊力的時候,這纔將視線挪開。
秋末則是目不斜視的看著臺上對打的兩人,手中扇子一搖一擺,座位越靠前,空氣越稀薄,殺氣和血腥味越濃厚,突然出現(xiàn)秋末這個異類,自然是引來衆(zhòng)人的側(cè)目。
可是在看見坐在她旁邊的殘夜時,衆(zhòng)人就不由的多看了他們一眼,一個氣息純淨(jìng)一個氣息血腥渾濁,這兩人怎會在一起?
秋末眼角一瞄,便在第一排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分明就是凌無軒!心底突地一跳,手中摺扇頓時停了下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呆在都城的嗎?莫非他也跟羣英會有關(guān)係?
一想到凌無軒可能跟羣英會有關(guān)係,秋末的眉頭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結(jié),手中摺扇緩緩收起,沉思起來。
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碰,立馬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轉(zhuǎn)頭便見殘夜的視線正看向前排。
“你看,那個人便是現(xiàn)任的武林盟主鐵軍,跟他說話的那是……”在瞧清那人的面容時,殘夜的眼底掠過一道戲虐,眉頭稍稍一擡,“那個好像是你熟人吧?瞧他們這麼熱絡(luò)想必是認(rèn)識已久,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還會認(rèn)識這武林盟主?!?
秋末故意忽略他話中的深意,強迫自己將視線給轉(zhuǎn)移回來,聚精會神的望著臺上的對啊
。
見秋末沒有搭話的意思,殘夜就轉(zhuǎn)移了話題,“第一排坐的都是各方的掌門和門主,第二排坐的都是生命顯赫的人,而第三排便是富商巨賈,所以嘍,我們能坐在這第三排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殘夜朝著新上臺的兩人擡了擡下巴,“而臺上比武的人也是隨著座位排定的,實力都是遞增的,越靠後的人實力越強悍?!?
轉(zhuǎn)頭看向緘默不語的秋末,殘夜挑眉說道:“咱倆是生面孔,所以這裡的人會測試一下,估計,一會就輪到咱們上臺了,記住,上臺的時候不要顧忌太多。這些人可不像前面這些有名聲的人,他們下手就是朝著你的死穴來的,明白了嗎?”
秋末淡淡的點了點頭,剛打了一會,果然看見臺上的一人口吐白沫直接暈倒在地,一看便知是中毒身亡。
殘夜指了指那個被拖下臺的屍體,“也要小心暗器,這個人就是你的前車之鑑。”秋末再次點了點頭。
果然不一會,就聽到了小廝叫喚她的名字,“夙卿塵!”
秋末緩緩起身,淡然眼眸只是略微看了一下,便握著扇子徑自走上臺去,對手是一個滿臉絡(luò)腮鬍的彪形大漢,而武器則是一柄寬闊大刀,看起來倒是氣勢十足。
秋末站定,一手撩過衣袍一手握著摺扇,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鐵軍暢談的凌無軒隨意瞄了一眼臺上的兩人,在視線觸及臺上那抹白色身影時,眼眸不由掠過一道精光,面容頗爲(wèi)驚訝。
這個人是……不,不會的,她不會來這的,而且她一介弱女子怎會來這比武?
儘管心底告訴自己不會是她,可是凌無軒還是忍不住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那個白衣男子,希望能從他的身上找到共同點,
彪形大漢一見上臺的是一名儒雅書生,立刻便捧腹大笑,笑聲刺耳,可秋末卻紋絲不動,好似腳上長了釘子。
彪形大漢笑了一陣便捋著鬍鬚,藐視的看向?qū)γ娴拿嫒艄谟竦哪贻p男子,“小子,我勸你還是趕緊下了臺去,免得老子我殺了你!”
秋末只是掀了掀眼皮,隨即便展開了摺扇,淡淡瞄了一眼大漢手中的長刀,眼底頓時掠過一道冷光,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子沉穩(wěn)的勁頭。
大漢見秋末還是紋絲不動,眼底頓時顯現(xiàn)了殺意,抓起長刀,“別怪我……”
冷光一閃,白影閃過,衆(zhòng)人眼眸還沒看個清楚,就見方纔還站在那端搖扇子的夙卿塵,現(xiàn)下竟站在了大漢的身後,手中還是搖著那柄摺扇。
而那名大漢竟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連動作都沒動一下,忽然之間,鮮血從大漢的頸間噴出,就見那名大漢面帶笑容的倒了下去,手中長刀也在落地的一瞬間,摔了個粉碎,從那碎片上來看,分明就是用內(nèi)息給斬斷的。
還是那張淡漠的面容,秋末搖著摺扇便信步走下了臺階,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便坐了殘夜的身旁。
殺人只在一瞬間,儒雅的氣息尚未沾染上一絲的殺氣和血腥,聞著還是讓人那麼煩的心曠神怡。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秋末的身上,待那名大漢的血液流到了臺上小廝的腳邊,小廝這才全身一震,趕忙宣佈。
“勝者,夙卿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