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老父母,有些是妻兒,也有張雪這樣的孕婦。
“藥物作用下流產(chǎn)”,他們給張雪用藥了,讓張雪失去了孩子。在那之前張雪已經(jīng)瘋了,甚至被單獨關(guān)押。那麼剛纔我看到的那些被殺的人,就是張雪做的。還有那個穿著跟我一樣的睡衣,還捧著茶壺的人,就是張雪?
我害怕的咽咽口水,又想到了她的那些畫面。
我又一次看了張雪的那張記錄表,手指頭輕輕擦過上面的一個詞“異樣空間二樓”,這個詞感覺現(xiàn)有現(xiàn)代感,怎麼幾十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運用了嗎?那麼幾十年前這個詞的含義,一定很特別,到底是哪裡?應(yīng)該也在這樓裡吧。
房間中很安靜,但是在我冷靜下來之後,隱約中還是聽到了一點聲音。那是人說話的聲音,那個聲音說道:“你現(xiàn)在是要推翻我們之前的全部計劃嗎?”
“只是把李福福取消。”
“你總要跟我們說個原因吧。當初也是你跟她爸媽提議說,可以考慮讓他們的女兒加入隊伍,他們才那麼配合的給準備了那些快遞包裹。現(xiàn)在你來說不讓他們女兒加入。擎極,你覺李家會這麼算了嗎?”
擎極?李福福?我確定我沒有聽錯,就是有人叫我名字了。
我趕緊看看這個房間,聲音好像就是從門後傳來的。雖然很疑惑,我剛纔就是從那扇門裡進來的,那外面的一個人也沒有的走道,怎麼現(xiàn)在後面就有人了呢?管他是人是鬼,聽到我名字了,聽到廖擎極的名字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爬過去,貼在門板上聽著裡面的對話。
廖啞巴的聲音,我不會聽錯。“他們也不想讓他們女兒死吧。李福福確實比較敏感,有一定奇門的基礎(chǔ),但是進入的人都是強化訓練過的,大家都還擔心能不能活著出來,她就這麼跟著我們走,到時候,我們是護著她還是不護著她?”
“之前,你就想過讓李家的人死在裡面了。”
“只是順著李家的意思。既然他們非要一個人跟著我們,一個四十多五十的缺乏運動的老男人,總比不上一個年輕的大學生吧。會不會死在裡面,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那現(xiàn)在你不給我們一個原因,我們怎麼去跟李家解釋,跟本家解釋?”
沉默了一會之後,廖啞巴才說道:“這次任務(wù)的主力是我,從策劃到人手,再到行動都是我,我有權(quán)利拒絕一個會影響我的人蔘加任務(wù)。”
“哼!廖擎極,你別忘了,我們也有權(quán)利把你,換成廖富海。”
廖啞巴又沉默了。好幾分鐘之後,另一個聲音說道:“你看你這個人,又這麼不說話。你這麼不說話,誰知道你想怎麼樣?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只是幫你認識一下你現(xiàn)在的處境!”又是沉默,他繼續(xù)說道:“說話!廖擎極,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別給我們裝啞巴。”
原來廖啞巴對別人也經(jīng)常這麼突然不說話的。估計沒人受得了他這樣吧。
一陣桌椅移動的聲音之後,廖啞巴的聲音才傳來:“要我說什麼?無非就是讓我答應(yīng)你們的計劃。娶了李福福,成爲李家女婿,再找個理由讓李福福莫名死掉。然後李家的難題就解決了嗎?”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廖啞巴繼續(xù)說道:“當初要求接觸李福福的是我,最後怎麼做,也應(yīng)該由我來決定。”
“噠”門打開了,我已經(jīng)被這些震驚的對話震的手腳發(fā)軟,就這麼坐在地上,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推門出來的時候,看著我的眼中還有著驚訝,伸手抓著我的手臂,就往外拽著。我是一路小跑著跟著他出了門。用好幾秒鐘才能稍微理順思路,拖住了他,讓他回身看著我。
走道很長,一點也不想我之前看到的那走道。我用手電筒照著他,但是卻被他壓了下來。我問道:“你們說的任務(wù)是什麼?我爸媽是不是已經(jīng)同意我參加這個所謂的任務(wù)了?我爸媽現(xiàn)在在哪裡?我要見他們。”
他雙手抄在褲子口袋中,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我吼著,“給我說清楚,我不喜歡被人這麼當成沒有思維的木偶一樣來安排。老天啊!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是我,那麼想見到你,甚至想著去誘惑你,發(fā)覺我已經(jīng)有點喜歡你的時候,讓我知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都是你設(shè)計的。廖擎極!你說話啊!”我咽咽口水,我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我隱瞞不了自己剛纔的心情,那麼想要見到他,那麼想著抱著他,可是現(xiàn)實卻給我這麼一個打擊。
“廖擎極,我收到的第一個包裹,是不是你寄給我的?我去到稻草人*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那裡了,你是不是一直在那等我?”
他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已經(jīng)擡起頭看著我。
“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我tm的被你們當狗耍了?還傻乎乎的真的圍著你們轉(zhuǎn)悠。”我咬咬脣,氣得都快要掉眼淚了,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對著他點點頭,說道:“好啊,既然我爸媽是安全的,甚至我爸媽都是參與的事情的設(shè)計的,那麼我就不跟你瞎參合了。我走!行了吧!”
我在轉(zhuǎn)身的那瞬間,還是滴下眼淚來了。二十年來,第一次有種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這纔剛萌芽呢,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我當初就應(yīng)該堅定一點,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理就算了。還有我爸媽,他們到底什麼意思?我說家裡那鐵盒子裡的書,怎麼就這麼被人拿走了,就連撬鎖的痕跡都沒有,原來根本就是我爸媽打開拿去給別人的吧。
我吸著鼻子,咬著脣,朝前走著,一直走著,走到累了,困了,才發(fā)現(xiàn),這走道怎麼這麼長,我怎麼就走不出去呢?
我停下腳步,擦去眼淚,揉揉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著:“冷靜!我現(xiàn)在要先出去!”
“你這樣走不出去的。”廖啞巴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回身就看到了他就跟在我兩米外的地方。我驚訝著看著他,剛纔我是心情不好,一直在哭,邊哭邊走吧,都沒有注意到他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擡頭想要擦擦我的臉,我直接別開臉避開了,還擡頭挑釁地瞪著他。
他才重新把手收到了褲子口袋裡,說道:“這裡是異樣空間。”
“鬧鬼啊?”
“這裡不鬧鬼,鬧鬼的是外面。這裡是屬於建築設(shè)計上隱藏的空間。中國歷史上有名的異樣建築,你瞭解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專業(yè)課沒教,我也不是什麼好學生,回去收集資料。
“在中國歷史上,有過好幾個鬼才建築設(shè)計師,他們有的服務(wù)於朝廷,也有的有自己的業(yè)務(wù)。其中一個號稱樣式雷的人,設(shè)計了這樣夾層的空間,從外面看,樓裡每個房間都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卻是從每一堵牆,每一個房間都有一點移動,最後會多出一部分空間,是從外面看來,讓人感覺不到的空間。有人會覺得那是牆的厚度,也有人根本就察覺不到少了一部分空間。這部分空間就會被整合起來利用,成爲一個夾層。用靈活的穿插設(shè)計,讓空間成爲一個循環(huán),你在這裡就是走上兩天兩夜也出不去。”
“我沒心情聽你上課,而且你是你,我是我,從剛纔開始我們就是路人甲了。帥哥,我跟你不熟!能不能給指個路,給你五塊口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