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跟咱們這位關醫生聊什麼呢?”
張文遠走了過來,臉色紅撲撲的,看來喝的也不少。
張太太已經站直了身子,將衣領拉了回去,笑瞇瞇地撲到了張文遠的懷裡。
看著她隨意切換的模式,不由得對她佩服了幾分。
剛纔還在我身上蹭,怎麼現在又成了張文遠的嬌妻?
他們這個圈子應該跟聽說的一樣,夠亂的。
“關醫生說我臉色不好,打算給我開點藥呢!”
張太太雖然身材高挑,在女性中算是高個,可在男模老公面前,也變成了小貓一般。
“開藥?哈哈哈,費那事幹嘛?我不就是你最好的藥方嗎?”
張文遠摟著懷中的太太,旁若無人地說著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聽到這個,我咳嗽了一聲,覺得此刻的自己確實多餘,向著兩個人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來到門口,回頭向著兩人看去,張太太居然正在看我,而是指向了我的胸口。
我的胸口,隔著衣服我摸了一下,一張硬硬的東西出現在那裡,正是她放卡片的地方。
“哎哎哎,關生,你要走嗎?別走啊!來來來,去辦公室等我,一會咱倆聊聊!”
李大仙不由分手拽著我走向了後面的辦公室,一把將我推在沙發上。
看到他興致這麼高,我不打算掃他的興,今天又是週末,那就在這裡等等他吧,看看他有什麼跟我聊的。
翻著書,靠在軟軟的沙發上,我不知不覺睡著了。
在夢中,我再次看到了張太太,她靠在張文遠的懷裡,眼睛卻盯著我,嘴巴一動一動的,彷彿說著什麼。
睜開眼,我想起了她塞給我的卡片,剛打算拿出來,我就猶豫了。
這個張太太看起來有點開放,她該不會打算嚐嚐鮮吧?
魅惑的眼神,挑逗的話語,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把手放下來,繼續將書拿了起來,這種人還是遠離爲好。
既然我又近距離地看過了張文遠,也確實沒發現什麼問題,說明也許就是我之前出現了誤判。
正琢磨著,李大仙回來了。
往沙發一坐,李大仙哈哈大笑著,邊笑還邊怕打著沙發扶手。
“怎麼樣?這下都開始重視我了吧?”李大仙解開釦子,挽起袖口,徹底放鬆了自己。
看他喝的實在不少,我起身給他倒了杯水,李大仙盯著我,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子。
“關生,我已經把風吹出去了,你一定不能讓我丟臉,咱倆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
我讓他先別激動,喝點水再說。
李大仙一杯水下肚,老實了一些,突然問我是不是對張太太有興趣?
我皺著眉說道,自己跟她萍水相逢,怎麼就有意思了?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要是讓小虎牙聽到了又該咬我了……
“沒意思?沒意思她給你留房卡幹什麼?”李大仙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沒想到他當時喝成那個樣子,竟然還看到了張太太給我留卡片?
聽到這個我著急了,“誰說那是房卡了?就是一張卡片,估計,是名片吧?”
看著李大仙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伸手把卡片摸了出來扔到李大仙的面前。
可是,看到卡片,我們都愣住了。
這不是名片,更不是房卡。
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跡:“我老公有問題,請幫助我。”
字跡下面是一串手機號。
李大仙酒醒了大半,看著卡片,犯起了嘀咕。
他說這個張太太跟男模老公算的上是業內出名的模範夫妻,兩個人經常在各種場合出雙入對。
很多人都視他們爲夫妻的楷模。
兩個人分別是各自領域的翹楚,一個美女設計師,漂亮有才,這種人最有殺傷力。
而張文遠也不含糊,自己是國外的T臺的常客。
尤爲可貴的是,兩個人從來沒有傳出過任何不合。
怎麼今天會給我留下這麼一張紙條呢?
我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突然想到了自己對於張文遠的感覺。
既然我們都覺得張文遠有問題,裡面應該是有些蹊蹺的。
而張太太更是張文遠的枕邊人,她的感覺應該錯不了。
我把自己之前和張文遠握手的發現告訴了李大仙。
李大仙直直地盯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我以爲他在顧忌什麼,結果他一拍我的腿,“太好了!活兒來了!張太太可是金主啊!”
猛地這麼一拍,嚇了我一跳。
我默默把他的手從我的腿上拿開,告訴他,以後要拍就拍自己的腿。
“他們人呢?”我站起身透過窗戶向外看去。
外面的那些大小車輛都已經不見了。
“走了!我這中午又不管飯……”
李大仙笑瞇瞇地看著我,“關醫生,我打電話了,就約她來這裡吧,這以後,就是咱們談業務的地方!”
典當行的有一個後門,李大仙給張太太撥去了電話,讓她下午直接從後門來。
兩個小時後,張太太來到了典當行。
此時在我面前的張太太,她的臉色跟幾個小時之前我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同。
她在門口不停地左右觀望著,進入典當行之後和李大仙一再地確認這裡是否安全。
得到李大仙肯定的答覆後,張太太依然如同驚弓之鳥似的,弓著背,彎著腰,捂著臉低頭不敢說話。
這明顯就是驚嚇過度導致的。
李大仙看到張太太這樣,也十分奇怪,畢竟在公衆面前的張太太永遠都是那個陽光向上的女強人的形象。
怎麼現在成了這副尊容?
我坐在了張太太面前,將卡片放在了桌子上,李大仙端來一杯熱水遞給了張太太。
本想讓她喝點熱水能夠放鬆一下,沒想到張太太的手哆嗦地不停,水杯沒接住,直接在地上摔碎了。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水杯摔碎,張太太竟然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衝著李大仙磕起了頭。
我和李大仙對視了一下,讓他離開了。
我慢慢地扶起張太太,她瘦弱的雙肩在不停地抖動著。
“別怕,這裡很安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老公怎麼了?”
張太太擡起頭,我看到了一張因爲驚恐過度而扭曲的臉。
這時,我看到張太太的手臂,佈滿了針眼和煙疤。
“我老公,他,他,他是魔鬼,他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