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曾有過很多名字。可是,從來沒有過一個名字是魁。”這個時髦的青年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你難道不是魁嗎?”這話讓我有些吃不準了。先前他自己明明說了的嘛,怎麼就又不是了?
誰知他又悠悠地說道:“不,我是。我說了,我沒有過魁這個名字,但是,我本身就是魁。就好像你是人,但你的名字不是人一樣。”
他這話說得有道理,可我聽著咋這麼彆扭呢?
“不說那麼多,你爲什麼突然來了這裡?”我對他的突然到來有些疑惑不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目的跟我絕對不一樣。
然而,他的話讓我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你們都要把我家給端了,我還不能回家看看嗎?”
這是他家?這是什麼意思?這明明就是一個古墓嘛,怎麼就成了他的家呢?
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又說道:“不必驚訝。這裡確實是我的家,至少曾經是的。不過呢,我離開這裡已經有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有多久。久到,連我父親都找不到了。”
他的話裡,隱藏著難以言說的落寞。似乎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山水,幽深而又清澈。可是儘管那水很是清澈,卻不能透過那清澈無比的水看到潭底。因爲,那潭太深、太深了。
“那,你父親是誰呢?他不在家嗎?”事情到了這一步,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竟然是個魁的家。
對了,之前李平不是跟我講過那個傳說嘛。他說將臣跟一個凡人戀愛,最後還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魁。
他沒有回答。我又接著問他:“那你父親是將臣嗎?”
看了我一眼後,沒有說話。而是示意我不要出聲。
正當我奇怪爲什麼不讓我說話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和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出現嗎?不應該啊,這個地方的入口應該都在我們村。一個在村西頭,另一個在我家房後。就算再有其他入口,那也應該在我們村裡纔是。
可是這些聲音我一個也不熟悉,而且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的。那就奇怪了,他們是從哪進來的呢?
在我思索的時候,幾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神殿裡。
“老大,到了,就是這裡。”其中一個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
這肯定是外地人無疑了。因爲我們村兒說的都是當地的方言,就算說普通話也不會說得這麼差勁兒,好多發音都是錯的。
“喂,你們兩個小子,在這兒幹什麼呢?怎麼還帶了一條狗?”從他們的裝備來看,十有**是盜墓的。沒想到他們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竟然問我們來幹嘛的。
不過呢,他問我倒也說得過去,我也是外來者。可是對於眼前的鐘魁,那可就……鍾魁可以憑空在這裡出現,那麼本事肯定小不了。眼前這三個人怕是要倒大黴了。
呵呵,我不說話,就等著看好戲。
“哦,你們又是幹什麼的?”鍾魁漫不經心地問道,看那樣子根本就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
“小子,既然你們也尋到了這裡來,說明還是有些本事的。這樣,咱們大家今天各憑本事,誰也不打擾誰。不管拿到什麼東西,那就都歸自己。”說話的這個人梳著個標準的中分,讓人看起來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這個髮型在那個年代算比較流行,但總是有一種漢奸的味道在裡面。
還有,他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我跟李平先前一路走下來,幾乎沒有看到什麼東西。所有的神殿還有通道都是光禿禿的。別說是文物之類的東西了,就連多餘的建築物都沒有。
聽了那些人的話,鍾魁冷哼了一聲,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的話,就趕快滾,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這下,那三個人不幹了,漢奸頭急吼道:“小子,本來我們還說要公平競爭。現在嘛,哼,不必了。在這千年古墓裡面,發生什麼事兒又有誰能知道?我看,明年的今天是你們的祭日纔對!”
說話間,那個漢奸頭就要出手。旁邊被他稱爲老大的人攔住他,謹慎地說道:“老三,莫急。”
接著對鍾魁說道:“聽小兄弟的語氣,似乎對這個古墓裡的東西是志在必得,而且是有這個實力得到?不知道在下說得對不對?”
我心想,對,太特孃的對了。這裡本就是人家的嘛,還得什麼得!不過呢,我當然不會說出來。不知道爲什麼,此刻我看到這些盜墓的心裡就很不爽,巴不得他們快些出醜呢。
我以爲鍾魁又要直接用言語把眼前這三個人趕走,誰知道他卻不按常理出牌,說道:“不是我志在必得。而是我一定會得到,所以根本不用立這樣的什麼志。如果你們覺得不服的話,大可派一個人來跟我的兄弟比比。如果你們任何一個人能勝得過他,那麼裡面的東西你們隨便拿,拿光了我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說完,鍾魁在空中朝我一指,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我套,這是什麼情況?他居然能隔空控制我的身體,這也太牛逼了吧!不對,這也太沒有安全感了吧。如果他要弄我,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嗎?
可是,這種情況我又不得不上前。心想,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後退那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我挺起胸脯,又向前跨出了一步,對著對面的三個盜墓者說道:“痛快點兒,少磨嘰!來就來個最強的,省得打來打去打不完,白白浪費時間!”
身爲老大的那個人聽了,向前跨了一步,操著同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泥騷囂張,汗我不打斷泥的腿。”我心想,套,一句話裡錯了多少個字。孃的,就這樣的竟然還學人家出來闖蕩,估計問個路都會被打個半死吧!
他話雖然說得不標準,但架勢看起來還是頗爲專業。
我把左手背在身後,右手向右攤開,掌心向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