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松沉聲問道:“現在這個案件是國安那個同志在著手?”
何建國道:“國安七科,李斯本科長。”
“嗯?”常青松再度驚詫出聲,想不到竟然是國安七科接手了這個案子。國安七科他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專門負責處理特種案件——但這件事顯然和萬一維段林等人有關係,這樣推斷出來那個身份神秘的段林和國安七科有莫大的關聯!
何建國突然又好似漫不經心地道:“這個案件有一個關鍵人物逃逸了,好像叫什麼萬一維……”
常青松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沒有應和何建國的試探。掛斷電話之後,他先安撫了一番萬一維,“一維,你放心在我家呆著!我現在和你大伯聯繫。”雖然常青松是高級官員,按道理來說是應該具有良好的法律意識的,萬一維的行爲已經是犯罪行爲,理應被抓進公安局,然後等待公訴。
雖然已經提倡了幾十年的法治,但華夏終究是個人治社會,沒錢沒勢的人自然是違法必究,執法必嚴。但是對萬一維、萬志祥這中階層的人來說,法律只是一塊遮羞布罷了。若是他們中的某一人真的被法律制裁,那不是因爲法律的正義得到了彰顯,只能是因爲他在權力鬥爭中落敗!
常青松寬慰萬一維之後,趕緊到書房中給自己的大老闆萬志祥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倒是很不動聲色,笑著道:“萬省長,這麼早打電話給你打擾你休息了吧!”
萬志祥道:“我已經醒了。”聲音中透著嚴肅,他接著說道:“一維現在在你那嗎?”
常青松明白萬志祥已經了結情況了,新到這樣也好,免得自己費一番口舌。常青松的語氣也變得沉重,“一維在我這,現在很安全!”
“嗯!”萬志祥渾厚的聲音中透著威嚴,“一維在你這個市長家中,何建國應該沒膽子進來抓人。讓一維在你家中待一天,我把事情解決了!”現在只要萬一維沒落到公安局手裡,他總有辦法讓萬一維免於責罰。萬一維打人並沒有將受害者打死,只要運作得當,最後只用《治安條例》就能了事。但如今最好的辦法還是萬一維先到其他地方或者直接出國,避一避風頭。
萬志祥掛斷電話之後,開始想辦法解決萬一維的事。坐在他現在的位置上,可謂是牽一髮動全身,每走一步都要極其小心。必須擁有敏銳的洞察力,才能看到黑暗中的危險。
他剛纔接到弟弟萬志江的電話,得知負責萬一維案件的東江區公安局長張勝被東江市常委連夜雙規之後,便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針對萬一
維,而是針對自己來了!
風起於青萍之末。他很容易猜到這些都是東江市市委書記連成功的把戲——對於連成功,萬志祥頗爲忌憚,這位皇派大將已經去世的父親曾經是粵東省省長,是太宗的左膀右臂負責在粵東進行經政改革。這一段經歷,不僅讓連成功的父親名垂青史,同時也留給連成功很高的人望!連成功的年齡比他還小幾歲,是萬志祥入主京城的有力競爭對手!
雖然想到了這件事是連成功的把戲,但萬志祥還是沒想到整個皇派派系要接這件事打擊他!
萬志祥思慮片刻,爲今之計最好是暫避連成功的鋒芒,不要和連成功發起直接衝突。他想到兩個辦法,其一是直接知會東江市公安局長何建國——他身上的派系色彩不重,應該不會受到皇派連成功太大影響,何況自己是省長,對方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其二是想辦法趕緊把萬一維送走,離開東江到其他地方,或者直接出國。
萬志祥讓秘書給何建國打電話——這種事他親自出面終究不太好看,更有損自己的身份。萬志祥本來以爲何建國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卻被秘書告知:“何局長說要堅決維護法律的尊嚴!”
“砰!”這句話雖然婉轉,但無異於一巴掌打在萬志祥這個省長的臉上!萬志祥多年沒有發怒,今天不知道爲何怎麼一時間心頭升起鬼火,猛地將茶杯砸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呼!”萬志祥冷靜下來呼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眸,其中射出兩道精光,秘書瞬間竟不敢和他對視。萬志祥冷冷地說道:“何建國已經是連成功的人了,常青松怎麼幹的!”東江市作爲滬海省的省會,權力圈中的政治鬥爭尤爲激烈,作爲公安局局長的何建國倒向常青松的對手,自然是對他的極大削弱,由不得萬志祥憤怒。
萬志祥思慮片刻後,對秘書道:“你直接開我的二號車去接一維!接到之後,直接到機場,把他送到國外——什麼國家都行!”他的二號車就是滬A0002,只要看到這個車牌,在這個滬海無人敢擋!
……
賀健驅車疾馳緊跟著前面的紅色法拉利來到市委大院前,卻不敢直接闖進去。市委大院的保衛級別很高,要是他真的敢闖進去,警衛就敢直接開槍!何況就算是警衛不開腔,這件事之後他也會受到批評處理。所以賀健謹慎地下車,對警衛道:“同時,我們是東城區公安局的,請讓我們進去抓捕犯罪嫌疑人!”
警衛冷著臉道:“有通行證嗎?”
“啊?”賀健一愣,又說了一通話,可這
兩個警衛記得萬一維的話,決不讓賀健進去——萬一維可是常市長的侄子,他們怎麼敢放這羣警察進去抓他?而且沒有住在裡面領導的命令,他們決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這是鐵一般的規定!
賀健眼看著萬一維就在大院其中一個別墅之中,近在眼前遠在天邊!其他警察也都知道市委大院不是他們敢闖的,這才猛地意識到他們要抓的萬一維身份超然,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一時間,包括賀健在內的人都心生退意——萬一維這小子可是跑到了市委大院,他們這些沒背景的小警察能有什麼用呢?
賀健懊惱地揉頭髮,最後只能無奈地給段林打電話,“段先生?”他說話時臉上情不自禁露出慚愧和敬畏:慚愧於自己辦事不力,讓萬一維這小子跑到了市委大院;同時已經認識到段林的可怕——一氣殺青龍幫二十多個人,是一般人能做到、敢做到的事嗎——他對段林極度敬畏。
段林此刻正陪著從京城和奉天趕來的林婭的家屬——林婭的父母和林婭的丈夫,他們得知林婭受傷的消息,連夜乘飛機趕到東江。當見到林婭原本美麗的容顏面目全非之後,林婭的母親張淑梅直接犯了心脹病,差點沒能挺過來。還好段林用水脈之力護住了張淑梅的心脈,險險將她救下來。林婭的父親是位軍人,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饒是心性堅硬,看到女兒的模樣也不禁悲從中來,悄悄抹掉眼角的淚珠。
至於林婭的丈夫徐峰則一臉呆滯,對於妻子毀容的事實不能接受。
柴靜看到林婭家人悲痛的模樣,昨晚才因爲段林承諾治好林婭容顏好一點的心情,再度沉重起來。雖然段林能恢復林婭原本的容貌,但林婭終究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林婭的父母和丈夫徐峰被深受打擊,陷入無邊的悲痛之中。
林婭的父母和徐峰都從醫生那瞭解到林婭的容貌不可能恢復的情況,他們心情無比承重。林婭的父母看著多年養育,素來引以爲傲的女兒成了現在的樣子,傷心欲絕。
徐峰面色也是慘白,顯然受到的打擊不輕,他坐在病牀邊,握著妻子的手,看著妻子裹著紗布的臉,臉上盡是悲痛。林婭在昏迷之中,林婭的父母和徐峰現在還沒能和她說上一句話。
柴靜不忍林婭的父母和丈夫陷入如此的悲痛,但又沒辦法告訴段林能修復林婭的容貌——段林的修真手段她沒辦法解釋,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會信。柴靜他們三人道:“叔叔阿姨、徐峰,你們也要注意身體,不要悲傷過度。段林他學過醫術,也許能治好林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