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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蟄伏

在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下,以及林勇這個獲真價實的吸血鬼的全力配合,何帆的研究進行得異常順利,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就取得了相當不錯的進展,吸血鬼產生變異的DNA段已經破譯了大部分,各項生理差異更是列得清清楚楚,而完全針對吸血鬼的武器——次聲波炮也在實驗室得到了樣品,經過活體實驗證實,這種武器確實是非常有效的,尤其對低級血族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當然,林勇可沒有傻到以身試炮,不怕痛苦、不怕死亡是一回事,輕易去承受痛苦、迎接死亡是另一回事。林勇變身爲血族後發展的第一個後裔,一個滿世界遊蕩的花花公子,成爲了他最好的活體實驗對象。儘管說服何帆相信這傢伙犯下了斑斑惡跡、死有餘辜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好歹何帆最後還是接納了這個特殊的實驗材料,而這材料,也在往後的實驗中發揮了重大的作用,把血族的各種生理極限和復原能力體現得淋漓盡致。可惜的是,最後他還是死在了次聲波炮下,儘管這時候他已經被林勇改造得擁有了接近血族伯爵的實力,還在沒能在次聲波炮下捱過哪怕僅是一秒鐘。

這個結果,無論是何帆還是林勇,都是相當滿意的。何帆滿足於次聲波炮的強大威力以及它強烈的針對性,同樣的功率,若是作用在普通人類身上,反倒不會有太大的損害,這是最令何帆這個科學家滿意的一點。而林勇,也對超過預期成效的結果感到滿意,畢竟,他的計劃並不是要硬碰硬滅掉血族,並不是要靠這樣的武器消滅老吸血鬼這樣的高級血族。對於老吸血鬼的實力,隨著林勇自身能力的提高,體會也日漸加深,殺死那種程度的血族,林勇夢中都沒有想過。

不過,只要不是老吸血鬼這種等級的血族親至,在保命逃跑這最基本的一點上,林勇還是有點自信的,畢竟他現在的實力也提高到了一定的境界,配合何帆的幾個高科技產品,林勇自信若只是逃跑的話,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那次聲波炮多少也該能帶給老吸血鬼一定的損傷。

對這款新式武器,林勇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它體積太大了,足足佔據了二十多平方米的地面,高度也達到了六米。好在這種“大炮”並不需要常規的炮管,否則那就更大了。

做得這麼大,因爲這武器並不是靠單純的次聲波迎敵,更確切的說,它是依靠次聲波波頻的改變,用極快的速度奏響一曲普通人類無法聽到的“死亡之曲”,以此來殺傷血族。本來,若只是如此,並不會太大的影響武器體積,可問題在於,對於不同的吸血鬼,需要用不同的“曲目”來對付,如同人類的指紋一樣,每個吸血鬼致命的“曲調”,也都是不相同的,自動辨別吸血鬼的單體特徵以確定頻譜變化順序,這纔是武器的主體部分。

當然,若是事先知道要對付哪個血族成員,並且已經有了他的個體資料的話,辨別部分一旦去除,武器就不需要那麼龐大了,實驗室的樣品也不過有衣櫃那麼大,雖然仍有些不便,但至少攜帶它作戰已經成爲現實了。

在這一年的研究成果中,最大的突破還不是次聲波炮,何帆最大的成果,是成功的人工製取了對吸血鬼來說最爲寶貴的原液。雖然原液遠比普通血液珍貴,但它的構成卻比普通血液簡單,在一次誤打誤撞中,竟被何帆成功的合成出來。這種人工製品與自然生成的血族原液在成分上僅僅有些細微的差別,而效果上區別也不是太大,只是效力比“正牌貨”稍差而已。

有了這人工原液,就意味著林勇實力的大幅度攀升,以及,他無限發展後裔的可能性。當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並不是直接在工廠大量生產,然後把這些原液注射到入選者體內就行了,林勇經過大量試驗,發現還是得靠他自己吸收那些原液,發展成自身的一部份,然後再以傳統的方式發展後裔。不過,有了這人工原液,林勇增強力量就再也不用象別的血族那樣,依靠歲月的長久積累,而發展後裔,也不會有多少損失了。在何帆不知情的情況下,林勇在這一年裡,已經在整個北美髮展了整整七百名後裔,分佈在各個地區,各個行業中。何帆實驗的成功,可以說與那些人的存在是分不開的,不僅是資金來源,這些人在各個領域提供給何帆研究小組的幫助,都是至關重要的。

在研究上,何帆儘管向來都很自信,但林勇的能力,尤其是他的獨特思路,很是讓何帆佩服。若不是有林勇的不時提點,靠這短短的一年,何帆是絕對搞不出這麼多成果來的,而何帆也一直說,如果林勇能全身心協助他進行研究,這一年的成果也不會僅有這些。然而,無論他怎麼苦口相勸,林勇就是充耳不聞,把所有的研究工作扔給他,自己則一天到晚在家進行他的“修煉大業”。當然,如果何帆研究上遇到了什麼難題,還是會向他求助的,畢竟,那隻要林勇

“嘿嘿,要不是看中你的能力,要不是自己騰不出空來研究,我會冒險來找你麼?也不好好想想,實力纔是一切的保證,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連命都保不了,研究出再多東西又有什麼用?”林勇心中暗笑著。現在的他,仍和平時一樣,整個人浸在培養液中,渾身上下纏滿了各種導線、導管,幾種顏色各異的液體在他體內體外進行著特殊的循環,而他身體的各項數據,都在牆上的一個大屏幕上反映著。

“嗯,不錯,快到臨界值了。”林勇擡頭看了看屏幕,滿意的笑了。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他就能突破現在的狀態,一舉擁有公爵實力。在血族中,每一個級別之間,絕對是幾何差異,這種實力上的差異,並不是靠數量就能彌補的,而這種差異,使血族每進一步,都要比以前多花百倍、千倍、萬倍,甚至更多倍的努力,以及時間。因此,那個體質還不如林勇的花花公子,在得到了他的少許原液,然後靠著林勇漫不經心的人工原液培養,就提升到了伯爵一級,而林勇不惜成本的花在自己身上,靠著最先進的儀器,憑藉的最堅強的意志,幾乎是不眠不休的改造,也不過是侯爵程度。當然,別說林勇了,就是他手下那些後裔,比如那個花花公子,他的進化速度已經是吸血鬼歷史上,在林勇出現之前絕無僅有的了,任何一個吸血鬼家族如果知道了這個,恐怕都會發瘋的。

“這就是科技的好處了。”想著想著,林勇不由得意的笑了。

“喂,你小子笑什麼?有什麼好事了?” 何帆推門進來,見林勇這副模樣,不禁問道。

爲了表示對何帆的信任,林勇把自家大門的鑰匙都給了他,讓他隨意進出,當然,另一個原因是林勇身上連著這麼多儀器,要起身開門也比較麻煩。

“也沒什麼,就是我快要成爲吸血鬼公爵了。”林勇輕描淡寫的答了一句,然後問道:“倒是你,你有什麼事呢?我家你也好久沒來過了吧?”自從林勇在密封倉內裝上電話,何帆研究上的事都是電話聯繫了,林勇的住處,何帆確實已經好久沒來過了。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 何帆笑了笑,又繼續道:“不過,這次我確實有些事想和你談談,電話裡說不太方便。”

“哦?什麼事?”林勇擡手一指,“你隨便坐吧,別站著說話了。”

這房間裡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椅子,不過可坐的地方倒是不少,依著林勇手指的方向,何帆隨意往一臺價值數萬美元的儀器上一坐。自從開始了現在的研究,各種各樣昂貴的設備,何帆也見得多了,這種區區幾萬元的東西,何帆也漸漸不當回事了。

“阿勇,這一年來,我們取得的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不過……” 何帆略覺難以啓齒,猶豫了一下才說:“不過,這些成果都是不能公開的,除了給你提供些原液,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幾乎是一無所獲的。阿勇,我的性格你也知道,這樣的生活,我自己是非常滿意的,可在外人眼裡,我這一年卻是完完全全的荒廢了,沒有任何可以見人的東西拿出來,甚至都無法解釋我這些時間都在幹什麼。現在只是一年,情況還不至於很糟,可要是過了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我自己是無所謂,可我的父母、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們會怎麼想?會怎麼看待我這個兒子、丈夫、父親?他們怎麼向外人介紹我?難道說,他們有個研究了幾十年卻一無所獲的廢物丈夫、廢物父親……”

“好了好了,大哥,你冷靜些,別這麼激動。”林勇趕緊安慰道。對何帆的心情,他多少也有些理解,因爲他和自己一樣,都屬於同一類人,從小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一路順風的過來,靠著自己的天賦、自己的努力,被世人,尤其是被周圍的人所稱讚,甚至吹捧,他們這類人,能甘於一天到晚在實驗室埋頭苦幹,卻未必甘於默默無聞的研究下去,而且,若是一開始就毫無作爲倒也罷了,一旦被人捧上了神壇,再重重的摔落下來,這種滋味不用想也知道並不好受,何帆口口聲聲說他自己並不在意,都是爲了妻兒著想,也許是他的真心話,但林勇相信,在何帆的內心深處,也是不甘於這麼寂寞的。

“大哥,你請放心,現在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很久了,再過幾天,等我突破到公爵級別後,我們再進行最後一項人體實驗,然後,我會有新的計劃給你,我保證,在兩三個月內,我們的這種生活就將結束,我保證,到了那時,我們的研究成果不再需要保密,而你,也將成爲萬衆矚目的對象。”林勇信誓旦旦的說道。

“真的?你又有什麼計劃了?先給我看看吧。” 由於林勇素不輕言,何帆對他的話,倒是信了個九成九,神色也逐漸輕鬆起來。

“這個,恕我賣個關子,到時候再告訴你吧。”林勇笑道。不管何帆怎麼“威逼利誘”,林勇始終不爲之所動,堅決不肯鬆口。何帆沒辦法,也只得帶著滿腹的疑問,起身離開了。

閉上眼睛,遙感著何帆的離去,想著他們一家暫時還算幸福的生活,林勇忽然有些不忍,禁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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