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哥,你能聽得見嗎?”
夜已深,人們都進入了夢鄉(xiāng),只有她,孤零零地站在窗前,望著遠方。
江風(fēng)浮起,吹亂了她的長髮,她纖瘦的身影,顯得嬌弱而無助。
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
也許,藉著風(fēng)聲,那個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的人,能聽得到。
然而,只是也許而已!
她如同一直折斷了翅膀的小鳥,想飛,而飛不起來。
她在心裡,輕聲地呼喚著。
婺江浩浩蕩蕩,她的思念,卻無處安放……
“小曦,你說我們的家,建在哪裡最合適?”
“當然是有山有水的地方啦!”
“有山有水?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有一股山泉水,乾淨清涼,你要是用那股水洗眼睛,一定亮堂堂的!”
“嗯!我們家的周圍,還要種一些桂花樹!”
“小曦,等你畢業(yè)了,我?guī)闳ツ莻€地方!”
“遠哥,我想現(xiàn)在就去呢!”
“好,等你的腳好了,你高考結(jié)束了,我就帶你去!”
“嗯!遠哥,我高考結(jié)束,你陪我去大涼山一趟,從此,你去哪,我去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夜,沉寂入水,陳曦怔怔地想著,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清麗淡雅的臉上,露出嚮往之色,蕩起一絲笑意。
“遠哥,我會逃出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別怪我呢!”
她的笑容,轉(zhuǎn)瞬間,變得落寞起來。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一道雄渾的聲音響在耳邊,陳曦驚覺,驀然回頭,她看到,一張意味深長的臉。
陳定海無聲無息的走進來,她毫無察覺。
“陳……陳總!”
她想逃離,然而他的手,已經(jīng)把環(huán)在她的腰間。
他抱緊了她,胸口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
“怎麼還不睡?想我了?”陳定海貼著她的耳朵,柔聲說道。
“別……別這樣!”陳曦想掰開他的雙手,然而,那雙手,緊緊地箍著她,無論她怎麼用力,始終無濟於事。
“要聽話!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了麼?”陳定海聲音很輕,卻不容置疑。
“今晚被歡兒逗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fā)泄,還好,有你在!”
他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睡衣裡,由下而上,不停地遊走,最後,在她的飽滿處,停了下來,隨即,用力一捏。
陳曦身體一顫。
“陳總,以你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何必對我苦苦糾纏,我只是山裡來的一個丫頭而已!”
“是啊!很多女人都巴不得爬上我的牀呢!可那些都是胭脂俗粉,不值一提!”他的手,已經(jīng)解開了她的睡衣釦子。
“你!”陳曦劇烈反抗,卻依然逃不過他懷裡。
“你看,又不聽話了!”他的手,扭過她的頭,正對著他,“這點事情,你都不聽話,我才把那麼重要的職務(wù)交給你,你叫我怎麼放心呢?”
“我要的是,心甘情願地順從我,第一次象徵性反抗也就罷了,第二次,我絕對不強人所難!”
他突然鬆開了她,轉(zhuǎn)身坐到牀上,直定定地看著她。
陳曦長長的鬆了口氣,準備把睡衣釦上。
“不過,你既然不願意伺候我,那就去伺候別人好了,門口看守你的那兩個人,可是年輕氣盛!”陳定海突然開口。
陳曦的手一鬆,無力垂下。
陳定海笑了笑,突然轉(zhuǎn)了話鋒:“把衣服脫了,礙眼!”
“我……”陳曦咬著牙,淚珠在眼眶裡打轉(zhuǎn),僵在原地。
“我說,把衣服脫了!是不是要我?guī)湍悖俊标惗ê5穆曇簦瑥氐鬃兝洹?
“我脫!”
終於忍不住,她的眼淚,滑落而下。
在陳定海的目光中,她的衣衫,漸漸脫落。
風(fēng)不停地搖晃著窗,陳曦赤身裸 體,站在窗前,簌簌發(fā)抖。
“這就對了,過來!”陳定海滿意點頭,上下打量著陳曦,如同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
陳曦如同木偶一般,一瘸一拐,走了過去。
“坐這裡!”陳曦伸手一拉,她直接坐到他的腿上。
“真是尤物!”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間,“知道嗎?我有吳志遠的消息了!”
陳曦聞言,心底一顫,沒有說話。
“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陳定海看著陳曦,“你不在,他去夜場,找女人,一晚上幾萬塊,真大方吶!”
“你想說什麼?”
“人要懂得自愛,不是嗎?”他的手,從她後背劃過,“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還想著他,要不成!”
“我是你的女人麼?”
“你現(xiàn)在在我懷裡,不是嗎?”陳定海反問道,“要不是看你的面上,今晚,我已經(jīng)殺了他了!”
陳曦沉默。
她不想爭辯什麼,她知道,陳定海這種人,不管他做什麼,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他說她不自愛,難道心甘情願地任他擺佈,纔是自愛麼?
他說他沒有殺吳志遠,是因爲她,更是笑談,如果他真的能殺得了吳志遠,他就不會在她面前說了。
這些,陳曦心若明鏡,她一清二楚,他不過是想擾亂她的心智。
然而,又能如何呢?她現(xiàn)在,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說,你該如何報答我?”他捧起她的臉,認真說道。
“我……”陳曦羞怒難當,然而,當看到陳定海肆無忌憚的眼神時,她頓時慌張起來。
她不知如何開口,她又能如何開口?
時間緩緩流逝,陳定海盯著陳曦,在等她的答案。
陳曦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哈哈!”陳定海突然大笑,鬆開陳曦,站起來,“好好的休息吧!逗你的呢!你還以爲,我色迷心竅了麼?”
“不過,下次不允許這樣了,如果聽話,下次見到吳志遠,或許,我真的可以饒他一命!”
陳定海說完,大步而去,砰的一聲,房門緊緊鎖上。
“我墮落了!”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蜷縮著身子,輕聲抽泣起來。
夜很靜,仿若,這是此間夜裡,唯一的聲音,悽婉,悲涼!
這聲音,順著風(fēng),由東吹到北。
那裡,還有一個人也沒睡,他立於窗前,同樣望著窗外。
他的腳下,趴著一隻雜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