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面走,味道越重,這麼難聞的味道該不會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吧?
“嘔!”
忍不住乾嘔幾聲,受不了這味道,只好往洞口跑去透透氣,藉以冷靜一點。
可能是因爲(wèi)陰雨天的緣故,從洞口傳來的光線越來越弱,要不是意識清醒,她幾乎要以爲(wèi)外面已經(jīng)天黑。
裡面溫度很低,仿若置身冰窖,視線昏暗之後聽力也變得模糊起來。
李玉的聲音飄渺起來,我往山洞更深處看了看,想起他的承諾還有學(xué)校那邊生活費的窘迫,下定決心繼續(xù)往裡面走去。
不知怎的,那股奇怪的臭味反而越來越淡,這讓我稍微舒服一點,可別說是老闆娘了,就連剛纔將我捲入洞中的黑氣也消失不見。
“真是奇怪,剛纔的黑色東西去哪兒了?如果死在這裡……不管了,爲(wèi)了能夠養(yǎng)活自己,先進去再說。”給自己加油打氣,我慢慢摸索著繼續(xù)往裡面走,幽暗的山洞時不時飄過冷風(fēng)。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叫我心生退怯之意。
是要繼續(xù)尋找老闆娘,繼而得到一份長久工作一份報酬還是要順從內(nèi)心怯懦回到外面相對安全的世界?矛盾心理再次作祟。
還未掙扎出結(jié)果,我忽然感覺到前方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心下好奇便摸著牆壁走了過去。
沒想到循著光亮走過去才知道這山洞後面竟然是個墓穴!
墓穴的寬敞程度令人咋舌,四周都是規(guī)劃整齊的石壁,除天頂之外四面牆壁各一盞燈,燈託是張開巨口的猛獸頭像,看起來陰森森
的。
“曉曉,曉曉……”
正當(dāng)我看得入神,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呼喊,忽遠忽近,時高時低,叫著我的名字卻又那麼叫人不寒而慄。
聲音很熟悉,好像穿過千年的時光一般,有種獨特的沙啞滄桑,還有幾分急切。我轉(zhuǎn)過頭去,不禁後退半步——那人,不那鬼不就是我的夢中那妖豔的男人嗎!爲(wèi)什麼他會在這兒,我原本以爲(wèi)那天晚上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夢而已,可是眼前這男人不斷提醒著我,一切都不是巧合。
“你,你到底是誰?爲(wèi)什麼要纏著我?”而且還有奇怪的稱呼。說話期間,他的眼神從未從身上移開,目光灼灼。
我受不了對方的眼神,只好順著心裡的怯意慢慢往後退,想要拿到不遠處石臺上的銅劍。可是他好像知道我的想法一樣,亦步亦趨跟上來。
嘴角綻放一絲笑意,歐陽決意低下頭來,紅色的脣在燭火的照映下像是抹了鮮血一般,緩緩開口:“本王知道你終究是會回來的,曉曉做本王的女人,從此以後絕對不離開本王。”
命令的語氣,叫我愣在了原地,皺眉:“你在說什麼,離我遠點。”
哪知道這話剛剛吼出去,我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感覺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剛剛平躺下來的空間,沒有一絲光亮,很悶很悶……耳邊是熱鬧中帶著些許寒意的嗩吶聲,只聽了一點便知道,那是喜樂。
古代迎親隊伍會用的喜樂,再聯(lián)想起剛纔那人說的要我嫁給他的話,我不由得發(fā)了一身
冷汗。
這應(yīng)該算是冥婚吧,還是死人和活人相連的那種?
但凡跟這些髒東西掛鉤準(zhǔn)沒好事兒,我忽然想起關(guān)於冥婚的事情,那時候爺爺還在,他們?nèi)齻€人住在老家的宅子裡面,村裡時不時有人過來找爺爺處理事情。
那時候有個叫老崔的人找上門來,說自己天天夢見自家女兒哭著嚷著要找個伴兒,黃泉陰冷也好彼此依靠。無奈只好找爺爺幫忙拉一個陰親,了卻了他閨女的遺願。
其實冥婚這事兒已經(jīng)很少有人相信並去做了,爺爺當(dāng)時很猶豫,那家閨女是個怨氣很重的鬼,要找到合適的對象怎麼算怎麼困難。需要一個陰年陰時出生的對象才行,爺爺有些猶豫還是告訴了他這些。
這樣的人要找起來幾乎不可能,何況那時候在鄉(xiāng)村,相互認識的人本就少,找來找去也沒收穫。爺爺都把這事兒放一邊了,哪知道老崔忽然扛著一口棺材到了宅子後門。
記憶裡那是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老舊宅子的大門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老崔讓人把棺材扛到了屋子裡面,急促地說:“老蘇爺,老蘇爺,我把符合條件的屍體給帶來了。”
“這是你偷來的吧,抱歉,這單子我做不了。”爺爺閉門謝客,但對方不依不撓地糾纏著。
就是在這個時候,躲在門背後的我,看到了那棺材不斷顫抖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噴涌而出,耳邊也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嗩吶聲。爺爺還是被說服了,用他的話來說,就算是阻止也已經(jīng)來不及,那兩個陰間的人見過了彼此,並糾纏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