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來了。”房門忽然被打開了，陳陽緩慢的提起一隻手，遮住這突如其來的陽光，長時間呆在黑暗中，猛的受到陽光刺激，他的眼睛無法承受。

陳陽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走廊的地板上，他身邊坐著和他一樣鬍子拉碴、面容憔悴，皮膚帶著一種無力的蒼白的徐峰，凡是走過兩個人身邊的M國人都捂著鼻子，兩個人身上一股子的餿味兒。

“你們做的還可以。”穆楊穿著一身西裝，手裡夾著一支香菸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看著兩人說道。

“你就沒有什麼解釋麼？”陳陽疲憊的用R語說道。

“你要什麼解釋？”穆楊好笑的看著陳陽疲憊的眼睛笑道。

“這裡方便說嗎？”陳陽嘲笑的說道。

“是不方便，不過我想沒有人對你們有興趣。你們現(xiàn)在最好是洗個澡，把你們的鬍子刮乾淨，然後換一身衣服，然後到我車上來再說。”穆楊對走廊盡頭的警衛(wèi)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掉了。兩個警衛(wèi)走過來，一人一個架起陳陽和徐峰，然後粗野的把兩個人拖進澡堂，丟進水裡。

過了半個小時，陳陽和徐峰穿著明顯大了一圈兒的西裝，被警衛(wèi)們送進了停在牆外的一輛黑色的轎車裡。

“現(xiàn)在可以說了，這輛車絕對安全，有什麼問題趕快問，我的時間並不多。”穆楊擡起手腕看看手錶說道。

“你到底是誰？”陳陽洗了一個澡，吃了點東西，現(xiàn)在精神好了一點。

“我是穆楊，代號幽靈。”穆楊很無所謂的回答。

“我說你真實身份，你到底爲誰工作。”陳陽盯著穆楊的眼睛問道。

“我和你一樣，爲國家工作，我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信不信是你的問題。”穆楊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你只是問這種無聊的問題的話，一會兒我還是把你們送上飛機讓你們回國比較合適。”

“向思東的事情怎麼樣了？”陳陽知道不會從穆楊嘴裡得到任何消息了，只好問起任務(wù)。

“他還活著，不過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驚慌，至於情報，我想他還不會交出來。”穆楊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那種微笑似乎在嘲笑陳陽根本不適合這份任務(wù)一樣。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來完成任務(wù)？”陳陽懶得計較什麼了，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

“時間很充足，最少還有半個月。不過在你們接受訓(xùn)練的這段時間裡面，他被轉(zhuǎn)移的很頻繁，而我總不能讓FBI的熟人太爲難，畢竟我要瞞住他們，人，我要，情報，我也要。我一個人行動比我們?nèi)齻€人行動要方便得多，我知道你們很恨我，但是你們要記住，這是一次訓(xùn)練，同時，你們也是誘餌，如果不是你們，我想我的任務(wù)沒那麼容易做。”穆楊給他們兩人一人丟過去一根菸笑道。

“誘餌？”陳陽接過煙，點燃。

“恩，讓他把心思花在你們身上，讓他去查找你們的情報。他只有一個人，又要保護向思東，又眼饞你們的身份這種很有價值的情報，我想他一定忙的焦頭爛額。那樣的話，他就沒有更多的人手盯住我了，我就可以放開手做事，這就是我把你們送進去的目的之一。當然，這種真實的審訊訓(xùn)練國內(nèi)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你們堅持下來了，很不錯。”穆楊笑道。

“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你害怕我們露馬腳？”徐峰不滿的說道。

“事實上，是這樣的。如果你們太鎮(zhèn)定了，反而顯得很假，如果你們對我心存仇恨的話，那樣表演的會更加真實。”穆楊發(fā)動了汽車。

“如果我們沒有扛下來，我們精神崩潰或者死了呢？”徐峰恨恨的說道。

“啊，那樣的結(jié)果我也想過了。”穆楊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如果是那樣的結(jié)果，死了就死了吧，如果這樣的事情你們就崩潰了，我只好一個人把任務(wù)完成，然後回去給你們一人立一塊墓碑，上面寫上：‘軍人的恥辱’，然後再吐上一口濃痰表示藐視。”

“你！”徐風(fēng)幾乎暴走，但是被陳陽拉住了。陳陽跟著穆楊五年，他知道穆楊要訓(xùn)練誰的話，那個人就會進入地獄，因爲穆楊說過：“只有從地獄爬出來的人，才能成爲戰(zhàn)場上的惡魔！”看來這一次他們兩個又不知不覺的被穆楊丟進了地獄，如果穆楊再晚上一個月，說不定兩個人真的崩潰了。

“你總是這樣不管訓(xùn)練對象的生命嗎？教官。”陳陽聲音低沉的說道，徐峰在邊上睜大了眼睛，他不知道陳陽是穆楊訓(xùn)練出來的，因爲陳陽纔是影子部隊的指揮官，而穆楊一直處於一種類似於參謀的職位上。

“唔。。。。。。”開車的穆楊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也不全是，最少你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就是一個例子。我只是習(xí)慣性的把訓(xùn)練對象丟進一個殘酷的環(huán)境中去，然後用那種天然的殘酷環(huán)境去激發(fā)受訓(xùn)人內(nèi)在的潛力而已。沒有誰可以隨意掌控他人的生命，就算是上帝也不行。”

“那麼請告訴我這一次訓(xùn)練的意義。”陳陽語氣已經(jīng)變得緩和了。

“呼！”穆楊拐上公路，車速減緩了下來：“我們不久就要和FBI、CIA對著幹了，也許我們都會被俘，到時候這樣的招待一定少不了，我只是讓你們提前感受一下，如果我們真的出了意外，我想我們可以堅持到國家派人來營救我們的那一天。”

“不是吧！三個人對抗整個M國？你確定你不是開玩笑？”徐峰驚訝的張大了嘴，和整個M國的情報系統(tǒng)對著幹？三個人？穆楊是不是瘋了？

“你們知道向思東爲什麼會被追殺嗎？”穆楊嘆了口氣，駕駛著汽車在擁擠的邁阿密公路上隨著車流慢慢蠕動。

“不知道。”車內(nèi)的兩個人一起搖頭。

“他手中的情報是我國潛艇部隊的海防部署圖以及最新的潛艇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圖，而且根據(jù)我這段時間通過各國熟人的幫忙查出來一個連我國情報機構(gòu)都沒有查出的情報，他是個R國人！潛伏在我國軍內(nèi)多年的高級間諜！”穆楊緩緩的說道。

“不會吧！”車內(nèi)兩個人這次真的被驚到了，沒想到自己追殺的人來頭這麼大！怪不得動用了影子部隊！

“而且他還是山口組的高級幹部，和黑手黨也有聯(lián)繫。”穆楊又拋出一個炸彈。

“最糟糕的就是，F(xiàn)BI想要得到他手中的情報，而我接到的命令則是不許讓情報落入M國人手中，現(xiàn)在你們明白了吧？我現(xiàn)在只能瞞住FBI這邊的人，瞞天過海的把這次任務(wù)完成，當任務(wù)完成的時候，就是整個M國的情報機構(gòu)對我們展開追殺的時候。”穆楊看著緩慢蠕動的車龍，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次任務(wù)完成之後，如果不死的話，我想我也要躲一陣子了。”

“影子部隊也不足以保護你麼？”沉默了半晌，陳陽慢慢的說道。

“我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還有另一個任務(wù)吧，完成任務(wù)之後消滅我。”穆楊看看車流近乎停頓，索性鬆掉了油門，然後轉(zhuǎn)過頭笑著看著車內(nèi)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