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最喜歡的一位詩人柳永,他的詩詞裡,也不乏一些思鄉(xiāng)之情,“萬水千山迷遠(yuǎn)近,想鄉(xiāng)關(guān)何處?”“不忍登高臨遠(yuǎn),望故鄉(xiāng)渺邈,歸思難收?!边€有那一句,“一望鄉(xiāng)關(guān)煙水隔,轉(zhuǎn)覺歸心生羽翼?!碧幪幵V說著他的歸鄉(xiāng)情,思鄉(xiāng)意。
有些東西,只是知道了,失去了,纔會懂得去珍惜,就像現(xiàn)在,以前從來沒有出過遠(yuǎn)門的蘇夏,就算是在s大,她剛開始覺得有點不適應(yīng),後來就越來越不想回家了,等傅銘出現(xiàn)之後,她覺得他給的愛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她依戀著他們的一切,每一次爭吵,每一次甜蜜,不管什麼時候,她相信,只要她堅持,只要她不放棄,她都會成功的。
等她從夢裡被別人叫醒的時候,蘇夏才知道自己在陽臺上睡著了,這才起身,跟他的爸爸媽媽說了句不好意思,很尷尬的站在一邊,傅銘已經(jīng)去浴室裡洗澡去了。蘇夏自己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做什麼,他的媽媽就說讓她沒事的話就去牀上躺一會兒,看她在陽臺上都能睡得著,估計是太累的原因了吧。
蘇夏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就一溜煙兒的跑回了房間裡,把門關(guān)上,開始在牀上擺各種睡姿,還好她不會認(rèn)牀,不然肯定會認(rèn)生的睡不著的,想到這裡,蘇夏就趴在牀上慵懶的睡覺,聽傅銘說這是他的牀,因爲(wèi)蘇夏要來,這才和她換了換,自己睡在小牀上。
蘇夏正在翻來覆去的時候,傅銘的媽媽走了過來,因爲(wèi)要洗衣服,蘇夏的房間外面就是陽臺,這是必經(jīng)之地,自然不能因爲(wèi)蘇夏的原因,這衣服都不洗了。
蘇夏只好在牀上躺著一動不動,儘量讓自己淑女一點,不能太隨意了,不然留的印象不好,雖然她小心謹(jǐn)慎很多,但是看得出來他的媽媽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也不像是歡迎她的到來,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特別強,蘇夏倒希望自己的第六感是錯誤的,她也不敢跟傅銘說,畢竟他們都是一家人,說的委婉一點了,傅銘可能會理解自己的感受,要是說的語氣不好了,採取的說話的方式不對的話,傅銘還會覺得自己在挑撥他們之間的關(guān)係,一時間,蘇夏都覺得問題好複雜啊,再說這傅銘,怎麼一回家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蘇夏心裡特別納悶,怎麼一家子人的情緒還會傳染呢,一個個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家裡就算是四個人存在,除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幾乎都沒有什麼聲音發(fā)出來,搞得蘇夏特別的鬱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要起身幫助他媽媽洗衣服嗎?蘇夏想到這裡,就走到他媽媽的旁邊,甜甜的叫了一聲阿姨,傅銘的媽媽這纔回過頭來,蘇夏說幫她洗衣服,他的媽媽就帶著一點懷疑的眼光看著她,又不好意思拒絕,就開始站在蘇夏的旁邊,看著她洗衣服,在她的旁邊看著她笨拙的洗了一件又一件,剛開始說了她這裡不好,沒洗乾淨(jìng),到最後,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走開了。
蘇夏在家裡洗衣服的時候,還沒有人會要求她該怎麼去洗衣服,可是現(xiàn)在呢,蘇夏雖然嘴上不說,也知道他的媽媽要求有多嚴(yán)格,但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蘇夏就知道自己又做錯了,真是不該來幫她洗衣服,又被挑毛病了,蘇夏洗完一盆衣服後,這才擦了擦手,繼續(xù)躺在牀上睡覺。
“腰都快酸死了?!碑?dāng)傅銘走過來,準(zhǔn)備去陽臺的時候,蘇夏衝著他喊,傅銘卻只顧著往前走,根本就沒搭理她。
蘇夏心裡氣的慌,這才幾天?一天都不到怎麼就成這樣子了?自己又不是他家裡的燒火丫頭,有必要這麼對自己嗎?蘇夏氣不過,就走到他的面前,傅銘幹什麼,蘇夏都要跟著他,傅銘無奈了,只好說話。
“你想做什麼呢?”語氣卻是絲毫的沒有半分的溫柔,蘇夏心裡涼涼的,原來付出得不到就是這樣的感覺。
“沒想做什麼,你的衣服我都洗了,你還忙什麼,我洗你那些衣服都快累死了。”蘇夏小聲的跟他說,不想被他爸爸媽媽聽到。
“洗那麼點衣服就累了,以後還有一家子人的衣服呢,你該怎麼辦?現(xiàn)在就受不了了嗎?”傅銘故意刺激她,知道她平時家務(wù)活做的並不多,可是在自己家裡,平時家裡人也很忙的,都沒有半分的抱怨,她一到這裡就喊著這裡累那裡累,傅銘心裡當(dāng)然是不開心了。
“你……”蘇夏被他說得沒有還口的餘地,只好作罷,從她剛進(jìn)門開始,她就覺得這個家裡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怪不得平時傅銘才一臉沉默,什麼話都不說,家庭環(huán)境的影響這麼大,也難怪了。
蘇夏在心裡嘀咕著,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要不了幾天估計就會瘋的,現(xiàn)在就拿別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自己,真是太可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了。蘇夏在
心裡都想笑,原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真後悔自己爲(wèi)什麼回來到這裡,僅僅是爲(wèi)了愛情嗎?這樣的奮不顧身貌似也沒換來什麼吧?
中午吃完午飯後,他們家裡人在家裡歇了一個小時,就出去工作了,就剩蘇夏和傅銘待在房間裡。蘇夏覺得無聊,傅銘又在隔壁房間玩電腦,也不搭理她,真是沒勁,這樣的生活太沒勁了。
蘇夏在房間踱著腳,把牀都弄得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傅銘還以爲(wèi)這邊發(fā)生什麼事了,就跑過來看了。
“你個大忙人還知道過來看嗎?是不是隻有不可抗力因素,你才肯過來,你剛剛是不是覺得快要地震了呢?跑的這麼快?!碧K夏見他過來了,免不了說他幾句。
“你要做什麼呢?”傅銘對她很無奈,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我就是覺得很無聊。”蘇夏看著他,在牀上亂滾一番,弄得亂七八糟的。傅銘只好把弄到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放到牀上。
“你想去哪裡玩?”傅銘沒有辦法,在家裡待著也估計好不到哪裡去,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麼事情,還是帶她出去好了。
“我哪裡知道要去哪裡玩啊,你沒有發(fā)燒吧,這是在你家,又不是在學(xué)校,更不是在我家呢,你怎麼問我呢。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你回到你家以後,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你沒發(fā)現(xiàn)嗎?”蘇夏盯著他,想把自己心裡的想法都告訴他,有些委屈可以不說的,但是有些事,不能不說,特別是他的態(tài)度,蘇夏覺得跟受了騙一樣。
“不知道就不知道啊,哪來的那麼多話呢?”傅銘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能這樣回答他,他平時也不常出來玩,就是平時沒事的時候,通常去山上玩,今天剛回來還沒休息好,也太晚了,去山上更不好了,下不了山就死定了。
“你說什麼?”蘇夏不能確定這就是平時自己認(rèn)識的傅銘,難道是自己粗心大意?難道是自己真的瞎了眼了嗎?看不到別人的本質(zhì)?蘇夏心裡既難過又氣憤。
“你再說一遍。”蘇夏冷冷的說道,要是傅銘真的再重複這一句話,蘇夏敢保證自己下一秒就衝出門外。
“好了,快點穿好衣服,待會收拾好了跟我說一聲,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备点懼缓猛讌f(xié),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估計又把她給惹毛了吧。
“算你有種?!碧K夏恨恨的說道,起身去行李箱拿自己的衣服。給傅銘丟了個白眼。傅銘趁她換衣服的時候,又在遊戲旁邊坐著,根本不管她收拾好沒有,只顧玩自己的遊戲。
等蘇夏站在他身後的時候,傅銘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把電腦給關(guān)機了,換了件乾淨(jìng)的衣服,這才鎖好門準(zhǔn)備下去,在路上的時候,傅銘還跟他的鄰居打了聲招呼,在蘇夏眼裡都覺得驚訝,平時他可沒有這麼殷勤的。
“你帶我準(zhǔn)備去哪裡?!碧K夏問他,看他在大街上,連手都不敢牽她,現(xiàn)在又不是在學(xué)校,也沒見他在穎海的時候有多含蓄過,現(xiàn)在倒是裝的跟一個翩翩君子一樣,蘇夏慢不騰騰的跟在他的後面,又不是去吃飯,那麼著急做什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蘇夏在心裡暗暗地想,不自覺地就停住腳步,看看周圍的風(fēng)景,她抓住一棵榕樹的龍鬚不放手,原來這麼結(jié)實,蘇夏在那裡使勁的拽,傅銘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這才往回趕,卻在一棵樹底下看到她正在費力的去扯樹枝。
“你幹嘛呢,這樣會把警察招來的?!备点懣吹剿屈N幼稚的行爲(wèi),真是一個愛搗亂的傢伙,到哪裡都不省心。
“我沒見過有樹木是這樣長得,就想看看它是不是能盪鞦韆啊。”蘇夏眼巴巴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一下,卻不料傅銘趁著臉,什麼都不想說她。
“幹嘛不說話啊,你這樣一點都不帥,難看死了?!碧K夏滿臉嫌棄的樣子,心裡真的是很不喜歡他這樣的表情,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蘇夏又扯了一下樹枝,這才罷休。
傅銘也對她很無語了,這種事情自己從來都不敢做,會被罵死的。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又該說了。
“玩夠了嗎?要不要去玩了?”傅銘看到蘇夏還在那邊站著,故意要氣他一樣,還抓一根過來讓他看。
“走吧走吧,好無聊的你,真沒勁,好無趣,生活太無聊了?!碧K夏在那邊哼哼唧唧的樣子,傅銘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纔是對的。
“你想玩什麼?”傅銘就知道自己的意見從來都沒有對過,總是不稱她的心意,這下好了,又給自己扔了難題了,傅銘真是頭疼,幹嘛要把她給帶回來呢。
時間久了,兩個人在一起,就算是牽手也會覺得是自己的左手牽著右手,對方的缺點無一例外的暴露在自己的眼裡,那感覺,待在一
起覺得煩,不呆在一起,時間久了還會有點想念。距離就是美吧,這句話應(yīng)該是沒錯的?,F(xiàn)在傅銘是真的後悔了,當(dāng)他把浴室門反鎖之後的事情告訴家裡人的時候,都沒注意到他媽媽的臉色都沉了下來,總是這麼多事情,本來工作就很累了,回來還要處理他們弄得麻煩。
傅銘都沒有把這些告訴蘇夏,就是不想讓她在這邊過的不舒服,可是她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每次幫她處理完那些瑣碎的事之後,還得不到一些好聽的話,傅銘心裡就覺得特別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的情緒,唉……長時間的心裡鬥爭讓他疲憊不堪,傅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在嘆氣嗎?有什麼可嘆氣的,不希望我來我明天就回去,以後我們也不用來往了,就當(dāng)我不認(rèn)識你,可以嗎?”蘇夏故意賭氣到,想嚇唬嚇唬他。
“是嗎,那你走吧?!备点憶]想到她會說這些話,就順口說了出來,蘇夏當(dāng)時聽了他這句話氣的不得了,本來以爲(wèi)自己和他故意生氣的,沒想到他當(dāng)真了。
蘇夏當(dāng)時站在那裡愣了一下,說好的不生氣不生氣,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你讓我走是嗎?”蘇夏在那裡嗚咽,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傅銘沒想到她的情緒這麼激動,街上好多人呢,不會該以爲(wèi)自己欺負(fù)她呢吧。
“好了,跟你玩呢,別這麼當(dāng)真了,別哭了別哭了,你看眼睛都腫了,別人都以爲(wèi)我欺負(fù)你呢!”
傅銘抱著蘇夏,雖然街上有很多人看,但也不至於比在街上吵好,蘇夏這纔不哭了,跟著他逃離了現(xiàn)場。
“你爲(wèi)什麼這一天都對我不冷不淡的呢,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裡有多難過,還沒有人跟我說話,我看的出你爸媽忙,但是也看得出你什麼態(tài)度,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你不是說你都會站在我這邊的嗎?我在這邊又沒有親人,就只剩你了,你還這樣對我,你要我怎麼辦?”蘇夏一路上都在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wèi)她剛跑完步回來,說話都不帶連貫的。傅銘也是好費力的才聽清楚的。
“我知道了,以後要顧及你的感受,嘿嘿,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快點走,去公園裡散散心,這邊還有荷花呢,在北方都沒見過那麼多,空氣都被污染了?!备点憼恐氖?,走到公園裡,靜靜地坐在湖邊,現(xiàn)在人還少,出來的也不多,今天也是陰天,所以沒有前幾天曬,中午人們都不會出來的,要是以前,傅銘要麼就在家裡睡大覺,要麼就在電腦前面玩遊戲。
蘇夏這才樂開了花兒,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傅銘鬆了一口氣,這才坐下來歇了一會。看著蘇夏在湖周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還一直擔(dān)心她掉到湖裡面去了,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玩遊戲玩的眼睛有點酸。
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蘇夏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這才著急的到處去找她,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她回來之後,原來她就在假山的後面,一直躲在那裡,不知道在玩什麼。
“以後別亂跑行不行?”傅銘拽她過來,知道她的玩心又犯了?!霸谶@樣,以後就不帶你出來了?!?
“我知道啦,嘻嘻,誰讓你在那裡睡得那麼香呢,我要是不跑,你不就不知道自己走神了嗎?”蘇夏衝他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睛,把手輕輕地放在他的眼睛上面,幫他揉一揉。
“你在玩什麼呀,去了這麼久?!备点懲蝗粏柼K夏,他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都沒覺得有什麼好玩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吸引到她。
“沒什麼呀,就看到假山後面有兩棵竹子,所以就在上面畫了幾筆,嘻嘻?!碧K夏笑嘻嘻的說,其實是在那些竹子上刻了他們的名字。
“又瞎玩了,在這裡是不能亂畫的,小心有人讓你交費呢?”傅銘好心提醒她,本來在那棵榕樹下的行爲(wèi)就已經(jīng)很過分了,現(xiàn)在這樣做,要是被人碰到了,那得多尷尬啊。蘇夏從來都不會想到這些,只有當(dāng)事情發(fā)生的時候,纔會緊張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嘻嘻,沒事兒,那個假山後面那麼隱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啦?!碧K夏偷偷地笑,自己刻的字也只能自己看得明白,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就慘了。
當(dāng)蘇夏和傅銘在公園裡轉(zhuǎn)了好久之後,傅銘這纔想起來,家裡還沒有做飯,米飯得先做上,不然到時候家裡人回來連米飯都沒有的吃。
“先回家吧,不然晚上沒飯吃?!闭f著,傅銘就把蘇夏的眼神從那一堆小孩子玩具里拉了回來。
“好吧,你要做飯嗎?”蘇夏傻傻的問,要是能自己做飯就好了,可是在別人家裡,自己要是做得飯不好吃,那別人該怎麼看自己呢。蘇夏很苦悶,是不是當(dāng)一個女生就要這麼卑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