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午餐結束，跟楊柯和鎖鎖告別，他們溜達著回公司上班。
而蔣南孫砸挎住高斌的胳膊，開口道：
“你怎麼突然找楊柯合作了？”
“也不是突然，公司初創，項目不能斷，任何機會都不能放過。”
兩人在街邊漫步，也不著急上車。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願意跟你合作？”
“呵呵，你覺得楊柯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有接觸過，不好說，看著好像很有能力，也很精明一個人。”
“差不多，他不但精明，還有野心。”
“啊？”
“葉謹言對集團的把控太緊了，楊柯留在這沒有太多上升空間。”
“他現在已經是部門一把說了，集團地位也很高，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當然不滿足，他纔多大？頂多40吧？離退休還有20年，這些有能力的人會甘願在一個位置上耗20年？就算楊柯願意，葉謹言也不會願意。”
高斌早就把這些人看透了，所以纔有這番分析。
“葉謹言爲什麼不願意？有個能力強的左膀右臂不好嗎？”
“這就是所謂屁股決定思維，古代說伴君如伴虎，在精言集團，葉謹言就是皇上，皇上最擔心的是什麼？自然是手下功高蓋主啊？”
蔣南孫當然不是笨蛋，只是太過單純，有些事不願意細想。
“楊柯現在功高蓋主了？”
“差不多吧，外界盛傳，葉謹言就是靠著楊柯才把房子賣出去的。”
“不會吧？就憑幾句謠言，便對手下起了疑心？那葉謹言也太小心眼了吧？”
高斌笑著搖頭：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但本質上就是這樣，當然，楊柯自己也不安分，他想要賺更多，想要更高的地位，要是有一天能夠跟葉謹言平起平坐，他一定願意冒這個險。”
蔣南孫眨了眨眼：
“所以你斷定楊柯不會拒絕你？”
“沒錯，我給他利益，他需要錢爲自己準備後路，當然，也需要籠絡我和董教授這樣的人才，如果未來他真的出來自己創業，那就需要我們這些人的支持。”
蔣南孫恍然大悟：
“既得了好處，又讓你欠下人情，而他需要付出的就是兩棟樓的裝修合同罷了。”
“全中！”
蔣南孫卻一點都不高興：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殘酷，我想回學校。”
“你還沒從學校出來呢我的傻孩子。”
“去，你纔是孩子呢。”
“行，你不是孩子，走吧，先回公司。”
兩人剛上車，南孫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
“是鎖鎖。”
“剛分開就打電話，肯定是有事，快接吧。”
“好。”
應了一聲接通電話：
“喂~鎖鎖。”
“南孫你和高斌走了嗎？”
“還沒呢，正準備走，怎麼了？”
“那太好了，過來接我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好，等我。”
示意高斌把車開到精言集團樓下，鎖鎖就站在路邊。
開門上車：
“幸虧你們沒走遠。”
“出什麼事了鎖鎖？”南孫回頭問。
“剛剛吃飯的時候有楊柯在我沒好意思多說，剛剛回去我覺得這事兒得提醒你一下。”
“到底怎麼了？鎖鎖你快說啊。”
要是沒事，
也不用搞這麼長的鋪墊了。
高斌有種不好的預感，也回頭盯著鎖鎖。
“今早出門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伯父打電話，好像因爲炒股票欠了不少錢，這件事我想了一上午，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你回去提醒阿姨，要不要做些準備。”
南孫表情一下陰了起來，高斌心裡也咯噔一聲，要來了嗎？
見兩人都不說話，鎖鎖反而不好意思了：
“也許是我多心了，反正你心裡有個數，公司還有事，我先回了。”
說完便推門下車，蔣南孫都沒來得及攔。
“先別多想，我覺得鎖鎖提醒的對，至少你跟你媽得說一聲，然後做兩手準備。”
蔣南孫愣了愣：
“什麼兩手準備。”
“有必要的話，先把錢往外轉一轉吧。”
高斌只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再說就越線了，至少不是他這個還沒過門的女婿該說的話。
“轉錢？這...”
高斌沒再言語，過猶不及啊。
不過，若蔣家聽了自己的建議，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也不至於慌了神，至少也給自己留了後路。
要是不聽，那也沒轍，反正這教訓蔣父必須得吃。
蔣南孫心情沉重，回到公司後也不願意說話，坐在那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一直到下班，辦公室都保持著最低分貝的安靜。
...
次日一早，高斌送蔣南孫去學校。
蔣南孫終於憋不住了：
“你就不問問我？”
“問什麼？”
“我爸的事情啊？”
“嗐， 我就給你一句話，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陪著你，有我一口吃的，你就餓不死，你還擔心啥？”
高斌的話雖然直白，但在南孫耳朵裡卻是那麼動聽，她不是沒聽過更好聽的情話，可這些都沒有高斌的霸氣，來的更讓她心安。
“切~誰稀罕，我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呵呵，那你要說說嗎？”
“嗯...我昨晚跟我媽說了，然後我媽給了我一張卡，裡面有60萬，本來說要給我買輛車，剩的留著花，但看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好像也不用買車，於是都給我了。”
她拉了下高斌的胳膊：
“你說我媽這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肯定是預感到了什麼。”
“我爸真的欠了錢？”
“做好心理準備吧，這錢恐怕不會少。”
“啊？”
對於高斌的話，蔣南孫自然是相信的，可以她的小腦袋瓜，也著實想不出自己那個爸到底能坑到什麼程度。
本來蔣南孫就因爲這事兒鬧的沒睡好，心裡堵得慌。
沒想到剛跟高斌分開，又有人來跟她添堵。
“章安仁？”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如今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南孫，你還好嗎？”
能不好嗎？剛剛他可是親眼看著蔣南孫從高斌的寶馬上下來，她還是那樣耀眼動人，今天還增加了一抹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