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說你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一個和報紙上描述的故事不同的真相?!蹦钣⒄J真的看著希爾,黑夜中的她,嬌好的面容中帶著無比的堅定。
“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希爾拉著她的手連連追問,一再地確認,心情激動地叫道。
“聽說過心理學上的一種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嗎?通常被綁架的人質會在特殊的條件下對綁匪產生一種特殊的心理,他們願意幫助綁匪,他們願意與綁匪合作,甚至曾經還有女人質和綁匪結婚的,所以我想我也患上了這種綜合癥,現在願意相信你這個‘綁匪’,也願意盡我所能幫助你,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對我說實話!”念英微微一笑,歪著頭看著希爾,眼睛裡盡是戲謔的笑意。
希爾心中一動,一直想吻念英的念頭佔了上風,於是他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湊上前,輕吻了念英的面頰,低聲道:“謝謝!”,然後將背朝座位上一靠,把念英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 中,長吐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始將事情的經過敘述給她聽:
“呼,人真的不能回首往事,現在回頭一看,我竟然在這短短地三十年裡,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傷了那麼多人的心!如果上帝還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用我後半生的時間來彌補這些錯誤!
從劍橋大學畢業後,我回到了蘇格蘭,先去皇家海軍服了兩年的兵役,回來之後,便在父親的要求下,跟隨在他身邊,以洛恩侯爵的身份學習如何掌管我們在這片土地上的產業。起先,一切都很順利,有父親的教導,有公司裡元老們的幫助,我學得很快,也經營的很好,錢可以說是象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進帳。那時,無論我走到哪裡,聽到的都是讚美聲,掌聲,人人都在誇讚我的決策正確,眼光長遠而獨到,當時的我真的是感到非常的滿足!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也許是我太年輕,太早的功成名就,令我覺得自己志得意滿,我覺得自己是商業奇才,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所以我的心也漸漸地變得固執,在公司的規劃決斷上也開始獨斷獨行,我開始聽不進公司裡的反對意見,我聽不得任何人批評我的聲音,哪怕他們是我最好的助手,哪怕他們是最有經驗的長輩,甚至……甚至連我父親的話我也不願意去聽。
我母親很早便過世了,是父親將我撫養長大,父親對我來說,他是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但是我想當時的自己那麼的飛揚跋扈,那麼地不可一世,一定是深深地傷害了父親。父親幾次找我談話,他看出了我性格里不安定的因子在蠢蠢欲動,他覺得我那時的變化不但是對公司不利,對我自己的發展也沒有好處,因此他很擔心,他想提醒我,時刻要保持低調,時刻不能將所有的喜怒哀樂過分的表露在臉上,否則很容易被商業上的、家族中的對手看透,然後受到打擊。
可笑的是,當時的我太愚蠢,竟然不相信父親的話,還覺得是他在小題大做,是他太敏感,太小心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把父親的話放在心裡。從那以後,父親就變得沉默寡言,臉上很少出現笑容,甚至連我辦的各種舞會他都不願意下樓參加,只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
因爲這些事情,當時我和父親有些鬧得非常不愉快,所以我並沒有在意父親的變化,只是以爲他是在生氣我不聽他的話。後來,我在朋友的推薦下,揹著父親做了幾個大手筆的投資,我以爲那將會給我帶來利潤豐厚的回報。但是,我錯了,我錯的太徹底了!
1991年年底,撒切爾夫人突然宣佈辭職,由工黨政府重新上臺執政。要知道,撒切爾夫人在執政的11年裡,最主要的政治手段都是在鼓勵私有制,打擊工會,打壓工黨的勢力,而現在她的突然辭職,必然使得以前她推行的種種政策遭到工黨的罷黜和修改。而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對於貴族的各種特權。
工黨重新執政之後,相繼出臺了各種新政策,我們家原來在撒切爾夫人政府下享受到的很多優惠和便利都被先後取消,取而代之的是重重規章,高額的稅賦,在這些條文規章的制約下,我家的產業利潤大幅度的下跌,尤其是我投資的那幾個大額的項目全都賠了進去。公司的運轉這個時候開始出現了困難,我到處託人想辦法,希望能有人幫我們在政府中說說話,可是找到工黨的議員,他們態度非常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找到保守黨的議員,雖然他們非常願意幫我這個忙,可是他們在衆議院裡的席位和地位都比不上工黨的,只能是表示愛莫能助,到最後我只能準備向銀行抵押貸款,以換取足夠的資金來運轉龐大的產業。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最親密的朋友,我曾經最信賴的人,他還是我的堂弟,他居然不顧手足之情,設計陷害我,他活活地將我逼到了懸崖邊上,爲的就是他要得到我的一切!”希爾一口氣說到這裡,心情悲憤莫名,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
念英的手被他握得生疼,但她卻沒有言語,依然默默堅持著。她想了想道:“你是說,他設計了那場謀殺,然後把殺人的罪名栽贓給你?”
“當然,他做的可不止這些!該死的混蛋,枉我一直把他當成好朋友,信任他,可他居然這麼對我,我真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他的父親和我父親是親兄弟,雖然我父親襲了爵,但是他的父親也並沒有損失什麼,我爺爺把財產的一半分給了他,我們產業的旗下好幾家公司和在英國的很多處房產也都給了他,唯一和我父親的區別就是沒有爵位而已。叔父去世後,堂弟繼承了這些財產,他什麼都有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呢!難道他看著我死,看著我身敗名裂他就很開心嗎?難道他不怕別人笑話我們家族內鬥嗎?”希爾忿忿地朝膝蓋上重重地捶了一拳,氣呼呼地怒道。
念英見他聲音越來越響,生怕他吵到小貝利,於是她豎起食指放在嘴脣前,輕聲道:“小聲些,別把孩子吵醒了!”回頭見小貝利還在睡袋裡安靜地睡著,便反握住希爾的手道:
“其實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很多時候,我們明明已經擁有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們自己卻並不這麼認爲,我們總是以爲我們還應該得到更多的東西,我們總是見不得別人擁有我們沒有的東西,爲此,很多人不擇手段的去追尋。這就是人類的貪婪!
爲什麼皇室裡的廝殺是最慘烈的?爲什麼被囚禁在卡萊爾城堡裡的蘇格蘭女王最終會走上絕路,爲什麼很多在我們眼裡已經是高官厚祿,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人都會去鋌而走險,都會去想要謀奪一些不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呢?照理說他們一切都有了,不應該再不知足了??!但是正是因爲他們心底的貪婪讓他們永遠無法停止掠奪的腳步。
你的堂弟是擁有財富,是擁有美人香車,是擁有傲人的家庭背景,但是象他這樣的人最缺少的恰恰就是一個非常耀眼的名!可能他走到哪裡,別人介紹他的時候都只會說‘這位是公爵殿下的堂弟,坎貝爾先生’,而不是象介紹你這樣用非常尊敬的口氣說道‘這位是阿蓋爾公爵殿下’,如果這些話背後所包含的微妙的不同的意義放在淡泊名利的人身上,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如果放在那些原本就看重這些東西的人身上,你認爲他們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呢?你認爲他們會好過嗎?
知道我的那位銀行家繼父爲什麼會願意娶我母親嗎?爲什麼他會願意替我母親的家族還上百萬的債嗎?你以爲他是真心愛她嗎?不是,那是因爲他看重的也是名,作爲一個銀行家他有的是錢,錢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可以再次利用,再次生錢的工具,而一個非常重要的名頭,威靈頓公爵的名號卻是世界唯一,是不可再生的,是永久長存的。尤其象我母親家族,如此響亮而世界聞名的名頭,他願意爲之而付出,那將是他今後行走於各個高級的社交場合時一張非常派頭的名片。
所以,你根本不用奇怪這一切是爲什麼,只能是因爲象你說的那樣,過去太過成功的一切讓你被假象所迷上了雙眼。或者正因爲你什麼都有了,你也什麼都不在乎,所以可能並沒有覺察到他內心所因此而受到的煎熬,你每天的一言一行就象是在刺激著他,刺激著他原本就已經日益膨脹的野心,他不會在意外人的眼光,更不會在意家族的名聲,他要的只是自己所要得到的東西!
一旦你的生活中遇到一些麻煩,他就將是第一個對你落井下石,希望你身敗名裂的人!因爲那時,同樣擁有高貴血統的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你的一切,繼承曾經令他妒忌的一切,包括你頭上的那頂令他爲之瘋狂的帽子——公爵殿下!”
念英句句有理的話象一把把小榔頭一樣敲擊在希爾的心房,擲地有聲,令他也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現在回想起來,兒時的往事和長大之後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談話、爭論乃至是平時生活中的習慣,好象真的如念英所說的那樣,他的這個堂弟的確很在意名稱上的叫法。
記得讀中學的時候,每次伊頓放假,公爵府都會派車來接他和堂弟回蘇格蘭,每次,公爵府的司機尊敬地叫他“侯爵殿下”,而只叫堂弟“先生”的時候,堂弟的臉色都會變得非常難看。長大以後,他們兩人出入社交場所的機會也多了起來,每每聽到別人介紹他們倆時,堂弟的臉上的表情都會變的很不自然。當時他並不在意,還以爲是堂弟不習慣參加這些公衆場合,現在想來,原來從小時候開始,他的堂弟就已經開始介意自己沒有頭銜了!
“你的堂弟到底怎麼陷害你的?”念英撫了撫希爾的手問道。
“說起來,我當時的腦子就象是進了水一樣,竟然愚蠢到了家。因爲公司週轉需要資金,而到銀行貸款需要抵押,公司的股票、債券什麼的根本不能用,我只能將幾處房產做了抵押,但是錢還是不夠,這時我堂弟出了個主意,說他願意出資購買我的股票和債券,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當時我的經理們都勸我不能這麼做,畢竟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我將失去公司的董事地位!但是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想他是我的堂弟,平時和我關係就不錯,此刻他能伸出援手,更是雪中送炭,而且他自己的公司每年的贏餘也是非常可觀的,所以他幫我的這些錢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公司正常運轉,這雙贏的局面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所以我沒有聽從經理們的苦勸,當時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手上的股份和債券都賣給了他,我本想等生意一旦有了起色,我還可以出錢再將這些東西買回來。他是我那麼親的兄弟和朋友,怎麼可能背叛我。但當時我卻真的沒想到,自己全部股權和債券的賣出,使我到後來真的失去了公司的掌控權,因爲他徹底地掌握了公司的超過50%的股權!
好容易過了公司週轉不靈的一關,沒過多久就遇上了另一個麻煩。公司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些起色,我很高興,所以就和朋友們一起去酒吧高興高興。中途遇到了以前的朋友海倫,得知她終於有機會拍了電影,我也很爲她高興,所以就邀請她也一起和我們喝了一杯。沒想到,第二天就有小報登出了我和她一起喝酒的照片。
對於這些小報的報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們的報道並不真實,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和朋友們交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報紙的頭條總是喜歡追著我不放,隔三差五地給我拍上幾張和各種不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有些照片拍得我都不知道那些在我身邊出現的女人是誰!總之,那段時間裡,我的負面新聞沸沸揚揚地鬧了好一段日子。
父親原本就因爲公司的運轉出現問題而鬱鬱寡歡,後來又被報紙上報道的“我”如此荒誕不經地生活給氣得生了病,我向他解釋他也不聽,他直接拿著報紙質問我,我無法解釋也無法反駁,終於父親對我的如此不羈心灰意冷,還沒等病好,便帶著行李獨自去了美國。我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我派人去請他回來,他也不理,我幾次飛去美國找他,他也不見我,見他如此堅決,後來索性我也不再找他。
父親的離去和對我的不信任令我心裡非常鬱悶,於是我去了平時常去的酒吧喝酒。沒想到又碰到了海倫,於是她陪我說話,陪我喝酒,她溫柔的話語安慰了我??删驮谀菚r,突然跑來一個男人,硬是說我搶了他的女人,說我讓他顏面盡失,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和我打了起來。
我莫名其妙的捱了幾拳,正好又心情煩躁,所以也和他扭打在一起??晌以觞N會想到他會從身後摸出一把槍,對準我就要開槍,我用力地想將他的□□搶過來,但是當我剛從他手裡拿到槍的瞬間,我就聽到‘砰’地一聲槍響,這個男人就在我面前倒下了,他的額頭中了一顆從我背後發射出來的子彈。
我被嚇呆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見女人的尖叫聲,說我殺人了!然後所有在場的人都看見我手裡拿著槍,站在倒下的男人面前,於是就有人一擁而上,將我抓住,說我殺了人,要把我送到警察局。
無論我怎麼解釋,沒人相信我是無辜的。我手裡的槍明明還上著保險,我連扳機都還沒摸到就聽到了槍聲,我怎麼可能殺了他!我本來想就算去警察局我也能說清楚事實,因爲我拿著的□□如果開過槍是可以做硝煙測試檢測出來的,況且人又不是我殺的,那把殺人的槍也被兇手給帶走了,我不可能被冤枉的。所以我一直相信自己還能從警察局裡走出來。但是沒想到的是,警察告訴我,那把我一直拿在手裡的槍居然測出了硝煙係數,而且殺那個男人的子彈就是從我拿著的□□裡射出去的!所以他們要控告我謀殺!
我當時聽了,整個人都傻住了!這怎麼可能,這一切簡直象是在做夢一樣,我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事實,我要求重檢,我要求見律師。但是律師也非常爲難,因爲在場大概有幾十個人看見我和他因爲女人的事情扭打起來,數百雙眼睛看著那個男人滿臉鮮血的在拿著槍的我面前倒下去,所以證人的供詞,還有我的指紋,□□的硝煙、彈道測試,太多的證據證明我是殺人了!
於是,我被檢方指控犯了一級謀殺罪,不能取保候審,只能暫時關押在看守所裡,等候法院開庭。當我被關進監獄的時候,我覺得萬念俱灰,所有的證據都將我推向了我是兇手的一邊,沒人相信我是清白的。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我背後開的黑槍,到底是誰嫁禍給我!
關在看守所裡的那些日子裡,我天天想,每分每秒都在想這個問題。那時我的堂弟還來看過我,他說會給我請最好的御用大律師幫我打這場官司,所以讓我不用擔心,公司那邊,他也會幫忙料理。我當時聽了真是非常的感動,可我沒想到,就是我這個堂弟讓我無端地背上了殺人的罪名。
在我關進看守所大約一個多月的時候,和我一個牢房裡新來了一個犯了搶劫案的男人。他在向我們吹噓自己的經歷時,提到他曾經幫過一個有錢人找各種不同的□□去故意找一個男人的茬,讓她們故意撲進那個男人的懷裡,然後由他負責拍照片送去小報社。
我當時一聽,腦子就‘嗡’地一下子炸開了,我感覺他口裡說的那個有錢人就是我的堂弟,但是我卻不願意相信,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報紙,報紙上登著我那滿面春風的堂弟準備接任公司的董事,還宣佈將在不久之後繼承家族的爵位時,我大怒,這不是向公衆宣佈我是有罪的,這不是在等於告訴所有人我的家族已經放棄了我嗎?法院都還沒有開庭,他就如此急不可待的想要取代我,這又是要置我於何地呢?所以我強烈要求警方安排我和他見面。
警方同意了,他也來了。但是那時的他不再是以前我見到的樣子了,他顯得那麼高高在上,他看起來凌駕於一切之上!他和我說話時的語態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對我說的那些話我將永遠地記在心裡:
‘堂哥,你死心吧!你永遠也翻不了身了!你就在這裡一直呆到死吧!我是不會讓你再出現在公衆的眼睛裡的,因爲阿蓋爾公爵永遠只能有一個!’在那時,我終於相信了那個搶劫犯說的話,原來那些事情真的是他乾的!
是他慫恿我投資在那幾個大項目上,是他讓我身邊女人不斷,緋聞不絕,是他害我成了父親眼中的混蛋兒子,更是他害我無辜成爲了殺人犯!他奪走了我的一切!想到過往這些事情,歷歷在目,我簡直恨他入骨,幾乎要衝上去揍他,可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面前高聲笑著,揚長而去,而我卻被幾個獄警痛揍了一頓!從那天起,我腦子裡就只有兩個字——復仇!我要奪回我的一切,我要陷害我的人永遠得不到寬恕!
就在看守所準備將我從貝爾法斯特轉移到蘇格蘭的阿伯丁關押的時候,我在同情我遭遇的獄友的幫助下逃了出來,我一路上隱姓埋名,小心翼翼地東躲西藏,找我以前的朋友和同學,我請求他們的幫助??墒菐缀跛性浥c我稱兄道弟的朋友都不願意幫助我,其中還有幾個還向警察局報告了我行蹤,害我差點被抓!
從那時起,我知道自己過去到底幹了些什麼蠢事,竟然把這麼多見風使舵的小人當朋友!我更是痛恨自己爲什麼會在小小的成績面前如此不可一世,爲什麼不聽父親的告誡低調穩重些,爲什麼當時沒有好好地聽從別人的意見,傷害了那麼多愛我的人!
沒有辦法,走投無路,身無分文的我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打電話去美國,找了我以前的同學,請求他的幫助。他可是個真的好人,特意專程從美國飛來英國,找到我,給我錢,還給了我他在英國房子的鑰匙,讓我去那裡避避風頭,他說願意相信我,願意幫助我洗刷冤屈!
英,我以前從來沒真心把他當成自己的好朋友,在伊頓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挺傻的,後來我們各自成了公司的大老闆,平時的聯繫也並不多,但是我沒想到他在過了那麼多年後還依舊象在學校裡一樣信任我,是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了我,我當時拿著他給我的錢,拿著他給我的房間鑰匙,我真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只能不停地說著‘謝謝,對不起’……朋友,你們纔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只能慶幸我除了他之外,還有你能信任我,幫助我,感謝上帝,讓你們都在我身邊,感謝上帝……”希爾說著,想到當時的場面,眼眶又一次溼潤了起來。
“難怪你要一直往南走,去倫敦。原來是你同學讓你去那裡的。但是倫敦一定也有通緝你的通告張貼著的,你冒險去了那裡,還有誰可以幫你呢?”念英恍然大悟,但又不無擔憂地回答道。
“……唉!其實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總之先至少躲過蘇格蘭警察的追捕再說吧。去倫敦我同學那裡避避風頭,他那裡是高尚住宅區,很多政府首腦都住在那裡,所以一般警察不會想到一個殺人犯會躲在那裡的,更不會冒著被投訴的危險去那裡搜查,然後等過了一些時日,再找時機到處找那些能證明我清白的證據!”希爾無奈地搖了搖頭,面對未來也是非常迷茫,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念英聽完他的敘述,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是啊,這是件棘手的事情呢!如果要找證據的話,又該從哪裡入手呢?既然他的堂弟能□□,那麼他堂弟背後的勢力又豈能小看?說不定黑社會勢力也會牽涉其中,那到時在追查的過程中還會有危險,那他們該怎麼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