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趕到監(jiān)獄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八點多了,滕卓和巫溪並沒有跟來,一進門,姜晨便迎了過來。
“暖暖,你可來了。蘇教授是凌晨的時候,一個女孩送過來的,她說是你的表妹?!?
表妹?難道是欣欣?我走進病房,老爸雙眼緊閉的躺在牀上,護士小姐將一系列機器從老爸的胸前撤下來,宋欣欣站在一旁。
看見我來了,宋欣欣吸吸?子,哇的一聲就哭了。
“護士!護士!我爸爸怎麼樣了?”顧不得安慰欣欣,我攔住了護士小姐的去路。
“病人情況暫時穩(wěn)定?!弊o士小姐簡短的回覆。
“那爲什麼姨夫還沒有醒?”宋欣欣已經(jīng)滿眼淚痕。
“這個,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我們還在查,具體的你們還是問醫(yī)生吧……”護士小姐有些尷尬,找了個理由便逃之夭夭了。
“暖暖姐,我們怎麼辦?”宋欣欣抓著我的衣角。
“轉(zhuǎn)院!”這裡是監(jiān)獄醫(yī)院,條件施捨肯定沒有市裡的大醫(yī)院好。
“不行。暖暖!”姜晨擋在了我的前面。
“蘇教授是被人襲擊纔會昏迷不醒的,只有在監(jiān)獄醫(yī)院,我們才能更好的保護他?!?
“也順便監(jiān)視他吧?!蔽抑览习质侨昵澳羌碌年P(guān)鍵人物,所以公安部門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暖暖,你冷靜一下,我們都不希望蘇教授有事。”
姜晨示意我坐下,我怎麼能夠冷靜的下來!牀上躺的可是我老爸!我老媽還不知去向呢!
“欣欣,你在哪找到你姨夫的?當時還有別人嗎?有看見你大姨嗎?”我伸手拭去欣欣臉上的淚痕。
“我媽發(fā)病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我想跟大姨借點錢。給老媽看病……”宋欣欣越說越小聲。
“我剛走到你家小區(qū)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丟下一個袋子就跑了,那袋子還在動。我壯著膽子過去一看,原來是姨夫!隨後我就報了警,然後就由這位警官,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了?!彼涡佬乐噶酥附?。土尤見扛。
“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碼嗎?”姜晨拿著一支菸,但沒有點燃。
宋欣欣搖搖頭,說:“我近視,沒有戴眼鏡,而且距離有點遠,實在沒看清?!?
“沒關(guān)係的,欣欣,你當時發(fā)現(xiàn)我老爸的時候,他是醒著的,對麼?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哪怕一個字,或者一個動作。一個手勢也算?你好好想想?!避嚺苼K不重要,即使看清了,估計也是套牌,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姨夫當時就有點神志不清了,並沒有說什麼啊,動作的話……”宋欣欣很認真的回想,我跟姜晨都十分焦急的等待著。
“我想起來了!當時,姨夫睜開眼睛看到是我,比劃了一下三,不過也僅僅是比劃了一下,我也沒有在意。”
“三嗎?”姜晨拖著下巴,陷入思考中。
三……我第一反應(yīng)便是三年前的事,可能老爸是想提醒我們,三年前的事另有真相,或者他並不是背叛者,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僅憑這個動作,一個數(shù)字,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我給了欣欣一筆錢,這筆錢是老媽特別存起來以防不時之需用的,小姨得的是癲癇,聽老媽說,在小姨五歲的時候,發(fā)高燒,烙下了這病,爲此,姥姥沒少帶著她尋醫(yī)問藥,藥吃了不少,偏方也用了一堆,一點起色都沒有,姥姥擔心小姨老無所依,就給她找了一個婆家,小姨夫人不錯,只不過雙腿殘疾,也沒有什麼經(jīng)濟來源。
小姨不發(fā)病的時候還好點,就是呆呆傻傻的,但是也能自理,不會到處亂跑,發(fā)起病來,可就倒地抽風,起來就跑,追都追不上了,欣欣也是命苦的孩子,老媽平時就常跟我說,要對她像對待親妹妹那樣。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在醫(yī)院待了三天了,期間馬曉瑤回家?guī)臀夷脕砹艘恍┥畋匦杵泛蛽Q洗的衣服,宋欣欣每天都會過來看望,老爸仍舊昏迷不醒,醫(yī)生也找不出任何原因,只能被迫宣佈老爸是腦死亡,成爲植物人,對於這一診斷,我當然是不信的,一種大膽的假設(shè)在我的心中一直盤旋。
“姜隊,你說可能是她們搞得鬼嗎?”管家一族善於用詛咒,輕易讓一個人昏迷不醒,也應(yīng)該是信手拈來吧。
“我不確定,我居然在蘇教授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鬼魅的東西,按理說,蘇教授是研究屍體的,怎麼的身上也會沾染點氣息纔對,除非他接觸的屍身都是沒有魂靈,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苯堪欀碱^,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說到老爸的職業(yè),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到底是研究什麼的,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我也沒有問過,直到上次翻看了老爸的文件夾,我纔多少知道一些,只不過那些資料已經(jīng)被人動了手腳,真假難辨,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老爸一直致力於證明這個世界是存在魂靈的。
“暖暖,你是懷疑伯父他被人下了咒?”毛小凝看著我,十分平靜。
我點點頭,老爸各項指標均正常,但是一直昏迷不醒,除了被人下咒,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
毛小凝從兜裡掏出一張符紙,點燃了放進一個玻璃杯裡,加水,遞給我。
“我不確定這樣能不能管用。”
我感激的朝他笑笑,眼下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不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過,只要有一絲可能,我可以願意冒險一試。
一杯符水灌下,半晌之後,老爸仍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我?guī)缀踅^望了。
三年前的事件,矛頭直指老爸,原本以爲跟管家一族早有勾結(jié)的他,卻突然出現(xiàn),無故成爲植物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到底三年前發(fā)生了什麼?真相又是怎樣的!把老爸害成這樣的幕後黑手是誰?跟管家一族有什麼關(guān)係?老媽現(xiàn)在身在何處?是不是安全……
一大堆問號圍繞著我,我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到底是誰害得我家破人亡!他們到底想怎麼樣!看著病牀上彷彿睡著了一樣的老爸,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爸爸,你醒醒,我求求你醒醒,我不管真相是什麼樣的,我只要你醒來……”
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我因爲抽泣而不停顫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