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毛小凝,馬曉瑤怎麼辦?滕卓你等等啊?滕卓?”
滕卓跟那古煞,順著血跡的方向追蹤去了。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滕英重傷,只要跟著她,一定可以找到管家一族的大本營,滕卓想要報仇的念想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強烈過,仇恨已經(jīng)矇蔽了他的雙眼,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盲目,也很危險。可是我又不能丟下同伴,這個選擇題,著實難住了我。
“閨女,你去吧,他們兩個我會帶到衛(wèi)生室,讓他們好好休息的。”
看著瘋婆子真誠的眸子,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就這樣帶著他們兩個也不太現(xiàn)實,況且接下來會遇到什麼危險還不得而知,留在這裡,纔是最安全的。
再三謝過瘋婆子,我朝著滕卓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一直跑到了公路上,才終於追上了他們。
“你怎麼來了?”滕卓原本是在查看地上的車胎印的。見我來了,輕微皺了下眉。
“是不是擔(dān)心我,所以纔來了?”那古煞將胳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是我的女人。”滕卓明顯有些不悅。
“也是我的女人。”古煞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更加戲謔起來。
“你給我滾回身體裡來!”滕卓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了,明明是跟自己吃醋,還吃的這麼認真。
“門都沒有!怎麼,想打架?告訴你,這一次我可不會放水了!”古煞挑釁的將我攬在懷裡,看著滕卓。
“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還追不追?”再這樣下去,不用說他們兩個,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她開車走了,追上她不成問題,問題是……”滕卓看著我,還沒說完。便被那古煞搶了話。
“問題是,我們怎麼帶著你,你知道的,我倆都是煞,是鬼,是不受身體的束縛的,可以隨意想去哪裡,可是你是人啊。”
我居然被鬼嫌棄了,這種感覺真是不爽極了,看著那古煞一副嫌我累贅的模樣,我恨不能上前抽死他丫的。
“滕卓,見了管家,你會怎麼做?”只要滕卓不會衝動,我是可以不做這個拖油瓶的。
“殺了他!”滕卓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木呆休劃。
“可是你的屍身還沒有找全,你的能力還是四分五裂的,滕卓。不要冒險……”我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兩片溼熱的脣封了口,他居然吻了我!就當(dāng)著那古煞的面!雖然那古煞也是他,可是總覺得被人圍觀,好難爲(wèi)情啊!
“暖暖,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麼,我已經(jīng)等了一千年了,哪怕不能轉(zhuǎn)世投胎,哪怕魂飛魄散,我也要讓他還了這一千年的血債!”滕卓的眼中再次顯出那股陰狠。
“不,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魂飛魄散,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的……”只要想到滕卓會離開我,從此再也見不到他,我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樣疼。
“傻瓜,我愛你。”滕卓在我的額頭又印下一吻,我的眼淚奔涌而出,不,他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而且,他絕對不會讓我跟去!這一吻,便是永別!
果然,他一個用力,將我推到了一邊,失去了他身體的依附,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那古煞及時扶住了我。
“你們兩個演什麼生離死別呢!你們不覺得酸,我牙都要倒了!”那古煞仍舊一臉的戲謔。
“我們走。”滕卓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我,語氣是不容質(zhì)疑的強硬,但是他握緊的拳頭,再一次出賣了他的本心。
“不就是終極大決戰(zhàn)嗎?爲(wèi)什麼不讓她去?她身上,可是有我全部的力量,喂,你不會真的去拼命吧?敢情你泡過妞,把過妹,行過雲(yún)雨之事,我還沒嘗過呢,告訴你,老子還沒活夠呢。”聽這意思,這古煞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你已經(jīng)死了,況且,你是我的一部分。”滕卓依舊沒有回頭,但是語氣緩和了許多。
“說得好,那麼,事情就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
“隨便你!”滕卓說罷,便不見了。
“滕卓?”完了,他一定是去追滕英了!
“暖暖,他不帶你,我?guī)悖撸 ?
古煞說著,在我的面前畫了一個圈,眼前的空間就好像被硬生生扣下來一塊似的,那個圓圈散發(fā)著金光,裡面斗轉(zhuǎn)星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傳送門,門的那一頭,就是那女人的所在地,這本來是一個老道士的法術(shù),被我佔爲(wèi)己有了,請吧,我的女神。”
古煞聳聳肩,我沒有動,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屛也坏貌粦岩伤遣皇窃隍_我。
“怎麼,不信?還是說,你想走路去追?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只不過,別等你終於到了,只有替他收屍的份了。”古煞一臉的無所謂。
滕卓已經(jīng)先行了一步,眼下我也只能靠這古煞了,雖然不確定這古煞是不是會違背滕卓的意思,真的帶我去,但是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一咬牙,衝進了那傳送門,本以爲(wèi)會經(jīng)過一番折騰,最起碼不說天翻地覆,好歹也有些顛簸吧,畢竟電視劇上都是這樣演的,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我一腳進傳送門,下一步便邁了出來,就好像邁了一個門檻那麼簡單。
傳送門的這一頭,是一間充滿男性氣息的屋子,客廳廚房收拾的井井有條,就連擺放的位置都十分講究,可見這家主人一定是個很愛乾淨(jìng),並且嚴謹?shù)娜耍瑐砭銛[設(shè)十分的簡單,樣式也十分考究,這就是管家一族的大本營嗎?不由得,我開始緊張起來。
滕英在哪裡?滕卓在哪裡?這屋子一副沒有人的樣子,我們不確定,什麼時候,在哪裡,便會有危險發(fā)生,我跟那古煞小心翼翼的遊走在房間中,走在主臥室的門外,一些血跡若隱若現(xiàn),滕英一定就在裡面!我伸出手,想要推開臥室的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廳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不好!管家一族的人回來了!
我收回推門的手,朝著那古煞使了一個眼色,順手拿過一個裝飾花瓶,衝到門後,高高舉了起來,那古煞就站在我的身後。
“暖暖?你怎麼在我家?你在做什麼?”
咦?開門的人居然是姜晨!這裡是他家?!幸好我沒有將花瓶直接砸在他的頭上,要不然纔出醫(yī)院的他,又要進去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滕英在裡面。”
姜晨推開主臥室的門,滕英果然在裡面,她臉色慘白,渾身是血,手裡握著一個水晶球,水晶球中,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在她的對面,滕卓面無表情的杵在那,兩個人異常的和諧。
“你回來了?”滕英看著姜晨,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怎麼搞成這樣?”姜晨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滕英的身上。
“姜晨,你居然還留著這個……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滕英舉起那個水晶球,一陣劇烈的咳嗽,伴隨著大量鮮血涌出,將水晶球染的通紅。
“別說話了,我?guī)闳メt(yī)院!”姜晨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不管她做了多少壞事,曾經(jīng)的感情並不是假的,他抱起滕英就要往外走,卻被滕英拒絕。
“來不及了,我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震碎了,我就是想在臨死之前,再見你一面……再抱抱我,好不好……”
滕英依偎在姜晨懷中,舉起那個水晶球,接著說:“我沒有想到,你還留著它……”
“我們就是因爲(wèi)這個水晶球認識的,當(dāng)年要不是因爲(wèi)拿錯了,也不會有我們後面的故事。”姜晨看著滕英,那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我們這些個局外人瞬間變得透明起來。
“晨哥,你恨我嗎?”滕英還沒說完,又吐了很多血。
“恨,當(dāng)然恨,我恨你濫殺無辜,屠盡我同僚,恨你不聽話,以身犯險,養(yǎng)什麼煞!更恨你助紂爲(wèi)虐!但是,我知道,你身不由己的。”姜晨看著滕英的眼神異常複雜。
“你還是老樣子,耿直的就連欺騙都不會,我也是因爲(wèi)這一點,纔會喜歡你的,跟你在一起,我才覺得,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而不是殺人的工具……”
滕英忽然轉(zhuǎn)向滕卓。
“讓你失望了吧,這裡並不是老闆的大本營,滕卓,如果你沒辦法放下那段仇恨,是打不贏老闆的,老闆遠比你想象中的強大的多,想要擊敗老闆,一定要走出心魔……”
滕英這是在提醒滕卓麼?不知道怎麼的,我覺得她這一次,並沒有說謊,而是真心實意的告誡滕卓,我看向滕卓,滕卓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晨哥,我知道,這輩子我手上的鮮血,是洗不乾淨(jìng)了,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諒,一切都是我罪有應(yīng)得……”滕英的眼神漸漸渙散了。
“下輩子,如果可以,我不要做人,我要做一隻小鳥,生活在大森林裡,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爲(wèi)自己而活,爲(wèi)自己心愛的人而活……”
“晨哥,你會等我的,對麼……”
不等姜晨回答,滕英手中的水晶球從她的手中徑直滑落,她閉上了眼睛,嘴角卻掛著幸福的微笑。
我的眼淚一顆顆的落了下來,滕英也不過是個受害者,大好的年華,本是應(yīng)該躲在父母懷中撒嬌,享受青春,品嚐愛情的時候,但是她卻連自由都沒有,受人擺佈,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生生讓自己的雙手,染滿鮮血,我想,她每一次殺人,內(nèi)心都是抗拒的吧,她一直都是活在痛苦中的吧,現(xiàn)在好了,她終於解脫了,她的靈魂也終於得到救贖了。
滕行善!背叛滕家的管家!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簡直是個惡魔!就算讓他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爲(wèi)過,他這樣的人,人鬼共憤,一定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的!我相信,那一天不遠了!
我們幾個人都籠罩在悲傷和憤恨之中,沒有人說話,氣氛安靜的讓人快要窒息,忽然,我的響起,是一組陌生的號碼。
“閨女,你快回來吧,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的那兩位朋友,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