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我好奇的來回打量了他們幾眼,郭勇佳臉色驚訝,帶著意思不確定的語氣問:“谷醫林?”
白開瞥了他一眼,點了一下頭,拿起煙放在嘴邊點上火,心事重重的說:“那*養的東西,是個什麼貨色你們也都知道,仗著自己本事學的比咱們幾個早,牛逼的要死。我就是不服他,天天跟他玩心眼,所以他纔會想法設法把我這可眼中釘弄死。”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口中的谷醫林是誰,可聽白開這麼一說,感覺這橋段似乎我有見過或者聽過,排除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郭勇佳當初和我說的那個老三被老大打死的故事有點相似。
“你們是師兄弟?”徐鳳年反應比我快,很是意外的對白開問道。
“廢話麼,不都說了是兄弟。”白開白眼一翻,抖了下菸灰看向郭勇佳:“你沒和他們說?”
郭勇佳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和徐鳳年笑了下,並沒有說話,我心裡納悶,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這小樣隱瞞的還挺深,於是隨口說:“有說,他說他和你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小時候經常搞基。”
白開嚇了一跳,手裡的菸頭瞬間就朝郭勇佳的臉彈了過去,張嘴罵道:“你這孫子誰和你搞基了。”
郭勇佳偏頭一躲,幽怨的看著我很無辜的說道:“我沒說,你被忽悠了。”
白開哼哼兩聲,也不在意,又點起了煙,我發現他們三個師兄弟都是煙鬼。
“也就是你死了以後屍體其實是被他拐跑的?”楊塵突然出聲問他。
“大概吧,要不除了他沒有別人。”白開撓了撓頭,想了半響纔回這麼一句。
徐鳳年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只能老實聽話過去了,不管對方在玩什麼,都得面對。”
“徐鳳年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就走吧。”楊塵對徐鳳年點了下頭,率先站了起來。
“要是谷師兄弄了什麼埋伏咋整?”郭勇佳依舊坐在椅子上,眉頭皺的緊緊的,特別擔憂的樣子,甚至眼中帶著一絲無法抗拒的恐懼。
白開從椅子上蹦了下來,伸了一個懶腰,嘴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孫子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孤傲!你覺得他會爲了對付我們三個設什麼陷阱?在他眼裡,我們三個就是小螞蟻,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
“沒錯,他的性子我們太瞭解了,根本不存在會設埋伏,而且我看他也沒心思對付我們三個,完全沒必要的事。”
郭勇佳聽楊塵也這麼說了,只好連連嘆氣說老天保佑吧,於是我們一行人就出發了,包括我和徐鳳年這兩個不懂情況的人。
上車了時候,因爲白開的一再堅持,郭勇佳終於不用當司機了,只可惜白開身子太小,坐上車以後根本看不到窗外,最後只能讓楊塵去開。我悄悄問郭勇佳,說你們的這大師兄是不是特別厲害,感覺你們好像都很怕他似得。
郭勇佳拉著臉,很鬱悶說:“當然厲害,我們三個人一起上,他一隻手就可以對付我們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真是萬萬沒想到。徐鳳年怔了怔神,說:“那你們還去,不是送死麼?”
“那是小時候,現在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郭勇佳憂傷的點起一根菸:“他太厲害了,我們也不敢跟他比劃,不過師傅說大師兄最少學到了他八成,具體的誰知道,反正我們三個一起上肯定都不過他,這是無需置疑的。”
白開坐在前面聽了很不屑的切了一聲,有些傲慢道:“會點拳腳功夫而已,有什麼好牛逼的?我要有桿槍,非射死他不可。”
“你第五條腿不就是槍?”郭勇佳一臉嘲諷。
我看白開和那什麼谷醫林的傢伙最不對付了,要不也不會被人打死還拐走身體,於是便向郭勇佳問了下前因後果。
“他那傻逼,就是喜歡跟大師兄對著幹,雖然大師兄嚴厲了點,經常替師傅教訓我們教導我們,可這逼就是不服,最後硬生生的跑去別人學什麼抓妖,說抓鬼的都是白癡,抓妖的纔是大師,也虧我和楊塵沒理會他,最後惹得大師兄覺得他是師門敗類,要清理門戶,這不就給他整死了。”
我衝著白開比了下大拇指,他可以去參加作死大賽了,原來就這麼一點屁事,搞成了這副模樣。
白開擺了擺手,臉色十分自豪:“抓妖抓鬼我是無所謂,就是那傢伙欺人太甚,總覺得高人一等,要不我也不會跑,再說了,師傅都覺得我可以去抓妖,他憑什麼不讓我去?吃飽撐的。”
郭勇佳哭笑不得,說你牛逼行了吧,等會要是鬧起來,你打頭炮頂著他,我們全體撤退,讓你們的恩怨自己了清。
“我倒是想,不過那傢伙現在的目標估計是你,我就是一引子。”白開對著車內鏡整理了一下繚亂的髮型。
郭勇佳頓時閉口不言了,我鬧不清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連忙問他,是不是也和那個誰有仇。郭勇佳有些無辜的說:“說有確實有,不過也不是什麼真的仇,就是我師傅比較喜歡我,死了以後說什麼給我掌門位置。臥槽,我根本半點都不稀罕這玩意,就是一個名聲而已,我大師兄氣不過,這不就把仇恨轉移到我頭上來了麼。”
好吧,也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
“你們師兄是不是處女座的,盡糾結這種小事?”我有些好奇。
“指不定是處男座的,那傻逼腦子裡誰知道想的是什麼。”白開一臉無所謂,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即將面對跟他有生死之仇的大師兄。
楊塵倒是挺沉默的,字開車不說話,我尋思以他這冷漠的性子,應該沒和那大師兄有仇,只是純粹在幫兩個小師弟。
開了好一會,到了紙條上的地點,其實也就是路邊的一個茅草小屋,白開一下車就大笑了兩聲:“縮頭烏龜,居然躲在這裡,你還以爲你是神仙啊。”果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楊塵示意他先別上去,在外面靜靜的等了一會,茅草屋裡很快就出來一個人,身子跟他們一般高,穿著一色黑衣,垂著頭慢慢走了出來。等看清了他的臉,我心神恍惚了下,一直以爲這麼厲害的人物肯定不同凡響,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長得如此普通,丟在人羣堆裡我絕對認不出來。
“你們來了。”他臉上輕輕笑了下,很是從容,年紀估計不大,甚至比楊塵還要年輕點。
“來了,白開的屍體呢?”楊塵同樣回了一個微笑。
谷醫林看向乞丐小孩,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活著。”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白開的聲音幼稚,可話語卻十分不屑:“你這傢伙就是屁事多,我早就該想到屍體是被你拐跑的。”
谷醫林臉色浮現出一絲無奈:“我勸你學道,你偏偏去抓妖,到最後自己的身體都沾滿了妖氣,不是我拐跑他的,是他自己跑的,怨不得我。”
白開眼睛一瞪,正想發飆呢,郭勇佳搶先一步笑著說:“大師兄別逗了,我們都是做小的,從小一起長大,白開的屍體就還給他吧。”
“沒問題。”谷醫林很隨意的揮了一下手,又道:“只要你把師傅留下的玉佩給我就行,當做是交換吧,你也說我是你師兄,那師兄我教了你們三個這麼久,也沒要過什麼,你留著那玩意沒用,反倒不如給我。”
郭勇佳楞了下,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白開也看著他,那塊玉佩既然是他們師傅留下來的,他肯定也知道。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給你。”楊塵搖頭拒絕道。
谷醫林眨了兩下眼睛,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同時也越來越冷:“老二你還是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