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呼吸開始急促,這是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我也沒地方可以看時間,我當即站了起來,想去把蠟燭先點上,估計太緊張了,剛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狠狠的摔了一跤,雖然疼,但是整個人更清醒了不少。
再次爬起來的時候我把心裡的慌亂壓了下去,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
不知道爲什麼,我呼吸越難越苦難,而且總感覺,房間裡有個人在看我...
這種感覺很強烈,我可以肯定,除了我,這個房間裡還有別的東西,只不過屋子裡太暗了,我看不見!
我努力把自己想象成在家,緩緩走到牆角,掏出柴火和準備好的蠟燭點上,明亮的光一起,我心裡就淡定了不少,可是我卻不敢回頭,因爲我怕看見什麼,嚇人的東西。
我瞇著眼睛,憑感覺,朦朧又小心的走到各個角落,點起了蠟燭,最後又把香火點上,捧在上心裡,這纔敢睜開眼睛。
屋子裡十分寧靜,除了空調(diào)吹氣的聲音,可以說毫無動靜,我看著昏暗的屋子,來回掃視了幾圈,慢慢鬆了神經(jīng),估計這些東西剛滅我就正好起來了,沒有錯過楊塵說的三分鐘。
突然,所有的蠟燭都開始搖晃,彷彿有風在吹似得,把我的影子都給弄扭曲了,我心裡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全部的蠟燭都自動熄滅了,連我手裡的香火也是!
一瞬間,房間重歸黑暗。
我楞了半響,感覺渾身都開始冰冷,這是什麼情況,蠟燭怎麼全滅了?
但很快,我就知道我肯定犯錯了,剛纔睡過頭,絕對超過了三分鐘,沒有按照楊塵的話做,所以纔會這樣!
我一時有些情急,就想開門出去,可是門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拉都卡不開,彷彿被人鎖住了一樣,可是有什麼鎖,能讓裡面的人出去不去?
不好的預感在我心裡越來越重,我跌跌撞撞的走到牀前,失落魂魄的看了一眼窗外,難道要我從這裡跳下去?
我苦笑搖頭,現(xiàn)在雖然只是滅了蠟燭,沒有發(fā)生別的事,可我心裡不踏實,周邊也沒有人,壓制的氣氛濃重,我整個人心煩意亂。
忽然,我耳邊吹起了冷風,後脖子涼颼颼的,我猛地回頭,可是除了黑暗,什麼都沒看見。我的心劇烈跳動,腦子裡突然想到楊塵臨走前的話,如果感覺冷,就把鏡子遮在臉上!
我裡面跑到桌子前,拿出袋子裡的鏡子,鏡面貼在了鼻子上,雖然這個動作很傻逼,但是我真的顧不上那麼多,反正這裡也沒有人看見。
說來奇怪,鏡子放在臉上後,後脖子上的冷風就消失了,只不過我的脖子,那種被人掐住的感覺越來越重,甚至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忍著難受,坐倒在牀上,鏡子始終按在面前不動,我相信楊塵說的,他說這樣沒事,那就肯定沒事。
大概過了有三分鐘,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脖子突然上一鬆,我整個人回過神,大口的喘了一會氣,看來,是那個傢伙放手了。
不過我還是提心吊膽,不敢放鬆警惕,捂著鏡子的雙手雖然在顫抖,但還是死死的抓住。
等了半響,房間裡沒有一絲動靜,我心想,那傢伙是不是走了?但是面前擋著鏡子,我根本看不見,也不敢亂拿開,就這麼一直僵持著。
或許是太累了,我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只不過因爲害怕,我的雙手始終不曾放下,一直擋在面前。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還是在這個房間,我走到廁所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自己背上有個人掛著一個小人。大概只有三四歲,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因爲他的頭埋在我背後,我只能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兩手小手,正掐著我的脖子。
我很害怕,用手想拉他下來,可是這根本沒用,不管我如何拉扯,它就好像個死人,一動不動。而且就在我快要瘋狂的時候,他突然出聲說:“陪我玩好不好?”
這下我整個人更瘋了,衝到門口想出去,可是這該死的門就是拉不開,我氣急敗壞的踢了幾腳,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戶,心裡一橫,衝過去拉到窗戶,跳了下去...
之後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有個人正和我眼對眼,胡亂起身,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手裡拿著的鏡子...
我有些頭疼,用手拍了幾下,窗外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這讓我心裡有些舒服,昨晚實在過的壓抑。
我拿了手機收拾了下東西,顧不上別的,逃一樣的出了屋子,還好,這次門可以打開...
走在街上,我問了路人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10點,按理說,他們見我一晚上沒回去,早上肯定會早早的過來接我,可是並沒有,那就說明回去也是要我一個人。
路人的眼神非常奇怪,問完時間後匆匆忙忙的走了,還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
我懶得理會他,繼續(xù)往回家走,可是街上的路人見我都看妖怪一樣,遠遠的看到我就躲得到一邊,也有不怕的,只不過那眼神就好像針一樣刺在我心裡。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摸了摸臉也都好好的...
就這樣,我在衆(zhòng)人的嫌棄眼光中到了小區(qū),徐鳳年他們四個大男人就在樓下等著我,見到我回來了,幾個人臉色也難看的很,尚未走進,郭勇佳就拿出一疊特別大的鞭炮,放在我跟前叫我別動,點火以後自己跑開了。
我被鞭炮炸的渾身都痛,耳膜也是,心裡頓時十分委屈,卻無處訴說。
最後鞭炮完了,他們又放了一個火盆在我面前,跳過就算是去了黴運,完事後,徐鳳年揉著我,一聲不吭的上了樓。
坐定在沙發(fā)上後,郭勇佳遞給我水,我一口喝乾,徐鳳年就問我昨晚發(fā)生了什麼。我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發(fā)生,就是感覺很悶。郭勇佳輕咦了一聲,指著我的脖子問道,沒發(fā)生什麼,你脖子上的印子是怎麼來的?
我恍惚了一下,就見郭勇佳遞給了我一面小鏡子,照了下,我纔看見脖子兩邊居然有兩個小手印,讓我一下子想起了昨晚上的夢!
手一抖,差點把鏡子摔了!
“回來了就好,以後別亂來了。”楊塵嘆了一口氣。
聽這意思,是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那烏龜殼裡東西,窮兇極惡,我平常都靠它做一點法事,你摸了它就是間接的得罪他,所以我讓你留在那,陪他一晚上,磨滅他對你的怨氣,只不過看樣子,昨晚你應該被他折磨的不輕。”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何止不輕,簡直都快要崩潰了!
“這次運氣好,沒惹出什麼麻煩,剛纔它和你一起回來的,只不過被鞭炮嚇走了。”楊塵又說道。
我顫抖了一下,害怕的同時,在心裡給自己敲響鬧鐘,不可以再任性,每一次犯錯,都給我?guī)Я穗y以磨滅的精神傷害!
我很想問他,脖子上的印記怎麼辦,還有夢裡的小孩,是不是他糾纏我,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似乎我並不像深處瞭解,因爲了解的越多,恐懼就會越多!
楊塵掏出一把小刀,拿到廚房清洗了一下,又抓起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買好的雞,一下子割破了喉嚨,然後拿著滿是鮮血的刀遞給郭勇佳:“在她脖子上割出一個口子放血。”
郭勇佳接過刀,看了我一眼,我縮了縮脖子,這要是在脖子上破一個口子,那我豈不是跟剛纔的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