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眼神驚恐,正準備躲閃的時候,楊塵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郭勇佳丟出的鬼火。
“他現在魂魄不穩,再玩容易弄死,魂飛魄散可不太好。”楊塵雖然說的有些嚴肅,但是臉上卻一直帶著笑,顯然這話是說給大叔聽的,而不是我們。
“嘿嘿,就是嚇嚇他。”郭勇佳毫不在意的笑了下,隨即又對大叔道:“這回你總該說了吧,再不說就你身上的鬼火都能把你弄死,除非你魂飛魄散以後還可以自己復活,要不你下輩子連畜生都坐不上了。”
大叔嘴裡咬著牙,滿頭都是冷汗,雖然我沒有體驗過被鬼火燒的感覺,但是看他這樣就知道有多疼了...
沉默了半響之後,大叔再也忍不住了,嘴裡痛苦的嘶喊著:“她們只是下山了,我讓她們先回去。”
徐鳳年和郭勇佳對視了一眼,開口道:“你會讓她們母女兩先回去?確定不是在什麼地方等你?”
“沒有,真的讓她們回去了。”大叔齜牙咧嘴的蹦出一句話後,見我們還是不肯相信的樣子,又道:“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保證能看到她們!”
我瞧大叔慌張的樣子,雖然表情很真,可心裡卻不太願意相信,畢竟他是個老狐貍。
郭勇佳扭頭看了一眼楊塵,似乎在向詢問他,要不要相信老烏龜的話,楊塵對著大叔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說著,隨手一揮,大叔身上的鬼火一下子熄滅了。
大叔如釋負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舒坦,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氣。
瞧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威風。
“嘿嘿,跟誰鬥不好,偏偏跟我們鬥,沒想過自己會是這麼一個下場吧。”郭勇佳對著落魄的大叔,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冷嘲熱諷道。
大叔的眼睛沒睜開,或許是他太累了,又或許是不敢面對我們,畢竟他現在只是一隻羔羊,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嘴角抽搐了下,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苦笑,沒有多做任何語言上的反抗。
郭勇佳見他吃癟,忍不住開心叫了幾聲。
“行了,去車上把東西拿出來,把他裝走,我們也該回去了。”楊塵對郭勇佳囑咐道。
郭勇佳點頭,隨即朝車子的方向跑去。
走遠後,楊塵抽出一根菸點上,笑著抽了兩口:“兜兜轉轉這麼久,可算是解決問題了...”
我也十分感慨,現在大叔解決了,只差救回阿黎,就功德圓滿了。
“徐鳳年,要謝謝你這次幫了我們。”楊塵對著徐鳳年笑道。
“哪裡的話...”徐鳳年臉上有些不自然。
“幫了就是幫了,我當初果然沒看錯你。”楊塵堅持謝道。
徐鳳年苦笑:“別埋汰我了,都是你們一直在出力,我頂多就是幫了點忙。”
見他們兩個大男人推來推去的樣子,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正想說話呢,卻見楊塵走了過來,一手搭在徐鳳年身上,帶著疑惑的徐鳳年走到一邊,好像是要說什麼不能讓我聽見的悄悄話。
我心裡一動,也跟著走了過去,看看他們要說什麼,可我剛轉身,就聽見後面傳來零碎的聲音,下意識扭頭一看,就見剛纔還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大叔,此時已經飄到了遠處!
大叔要逃跑了!
我話還沒喊出聲,就看見徐鳳年立馬追了過去,一瞬間就出現在大叔身邊,非常強勢的一腳把他踩在了地上,隨手扯住大叔的脖子,朝我們飄了回來。
“我還以爲你不行了,看你剛纔逃跑倒挺有勁的。”楊塵笑呵呵的看著地上的大叔,臉上一點意外和擔心都沒有,難道他剛纔是故意露出破綻,看看大叔會不會逃跑的?
“太陰險,太狡猾了,我看還是現在就把他弄死好了!”剛纔看到他逃跑的那一刻,我的心都涼了,真怕他一下子跑走,日後找我們報仇,還是郭勇佳說的對,直接解決他,以絕後患。
大叔神色猙獰,哪裡還有剛纔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此時惡狠狠的瞪向我,咬牙說道:“好惡毒的女人。”
我心裡冒出一股無名火,我惡毒?我什麼時候惡毒過?一直都是他設計陷害我們,現在居然還敢反咬一口?我火氣越來越大,根本壓不下去,想也不想,伸手就朝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不過說真的,打完以後我自己都懵了,被人說一句就生氣打人,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衝動...
大叔偏過頭,冷冰冰的眼睛盯著我,似乎一點都不畏懼,甚至還有些挑釁,有種你再我試試看的意味。
我看著他吃人的眼神,心裡剛冒出來的不可思議頓時就消失了,他還真以爲我不敢打?憑什麼我不能打?這老烏龜有多少次都差點害死了我,我也不必要對他仁慈!
心裡頭這麼想著,我隨手又抽了他兩個耳光,打的我心裡直暢快!難怪郭勇佳之前打他都停不下來,原來甩人耳光是這種感覺。
大叔一直沒反抗,恆都不哼一聲,估計是知道徐鳳年和楊塵在這,他反抗也沒用。
等我回過神後,才發現徐鳳年和楊塵都在一旁驚訝的看著我,顯然剛纔的舉動和我平日裡有些不符,他們都驚呆了。
“打的好,嘿嘿,別客氣,使勁抽他,抽死拉倒,抽不死繼續弄他。”郭勇佳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開著車停了下來,隨手拋了一個小東西丟給楊塵。
楊塵接過後,我才發現那是一個瓶子,大概手指頭那麼大小,長得跟花瓶一樣,上面都是青色花紋,非常小巧。
作爲一個女人,我天生就對這些小東西有種喜歡的感覺。
“喜歡啊?喜歡我家裡還有,到時候送你一個。”郭勇佳下了車,見我呆呆的看著楊塵手裡的小花瓶,對我嬉笑道。
“這有什麼用啊?”我好奇的問道。
郭勇佳沒說話,指了指楊塵,示意我看了就明白。
楊塵掏出兩張黃紙,咬破手指都灑了點血上去,一張包裹住瓶身,另外一張揉成了一個小紙團,隨後對大叔笑道:“你自己進來,還是要我收了你?”
大叔面無表情的掃視了我們一眼,緩緩說道:“你們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郭勇佳一腳踹到了地上,緊接著楊塵一手指著他,默唸了幾句咒語,大叔就變成雲煙,飄進了小花瓶了,最後用小紙團塞住。
“嘰嘰歪歪,最恨的就是這種死到臨頭還要說一堆沒有用的話。”郭勇佳搶過楊塵手裡的小花瓶,隨手朝我一丟。
我連忙接過,生怕摔了裡面的大叔會跑出來。
“沒事,瓶子碎不了,就給你保管了,想弄他就搖一搖瓶子,他在裡面很爽的。”郭勇佳嘿嘿一笑。
我倒是沒在意,既然他這麼說了,大叔肯定不會跑出來,於是我便把他放回了隨身的包包裡。
隨後,我們就都上了車,只不過楊塵特地把大叔丟在一邊的八卦圖撿了起來,說這個是個寶貝,丟在這太可惜了,我們自己拿來研究研究。
回去的路上我們心情大好,車裡的音樂都開到了最大聲,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楊塵也臉上一直掛著笑,只不過到了山下的時候,我們卻看到許多家人戶都掛上了白綾。
尤其是給我們說事的那家,有很多村民集中在那。
我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車,透過車窗望進去,就看見之前那個調皮小孩,正披麻戴孝的跪在地上,手裡捧著一個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