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遍，你說的國安部的人，到底是誰？”肖夢雷見趙北鳴猶豫著不肯回答，臉上再次露出了殺機。

“國家機密！”趙北鳴以虛對虛，說道，“你既然是國安部的人，就應(yīng)該自己去調(diào)查。反正你們的身份都是國家機密，我這個小警察，怎麼會有資格知道？”

“我已經(jīng)向部裡的每個局都查過了，包括s省國家安全廳，沒有人蔘與這次行動。”肖夢雷泛著死魚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趙北鳴，手裡再次亮出一柄飛刀，冷冷地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

趙北鳴忽然笑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走到辦公桌前，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點上，徐徐吐出一個菸圈，對著肖夢雷眨了下眼睛，說道：“好吧，我承認，其實是我瞎猜的。”

“你猜的？”肖夢雷怔住了。

“說句實話，我也一直不相信這事是朱局長乾的，他有沒有那身手是其次，關(guān)鍵在於他很怕死，不會捨得自殺的，所以我才懷疑是國安部的人插了手。你想啊，有人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幹掉一個副廳級幹部，而且?guī)值美讌栵L(fēng)行，除了國安部的人，還能有誰？”趙北鳴振振有詞地說道，“聽說嚴書記他們勾結(jié)黑社會爲(wèi)非作歹，站在人民的對立面，這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社會穩(wěn)定。據(jù)我所知，維護社會穩(wěn)定是國安部的事吧，要解決k市的重大問題，讓老百姓重新安居樂業(yè)，他們不出面誰出面？”

“還有呢？”肖夢雷的表情很古怪。

“還有……網(wǎng)上有個自稱‘執(zhí)能’的人曾說過要管這件事，還說他是一個暗黑執(zhí)法，而且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可以執(zhí)行一些法律做不到的事情。”趙北鳴侃侃而談，“誰都知道，國安局一直是一股潛伏著的國家勢力，很少拋頭露面。能爲(wèi)國家暗黑執(zhí)法，而且有一股強大勢力，越於法律之上，除了國安局的人，還有誰做得到？”

“幼稚！”肖夢雷從鼻孔裡冷哼一聲，臉上的殺氣卻忽然消失了。

“抽一根吧。”趙北鳴見了肖夢雷的反應(yīng)，心中大定，丟了根菸過去。

肖夢雷手一揮，刀光一閃，那根菸被削成兩段。

“我不抽菸，抽菸會影響我的判斷和反應(yīng)。”肖夢雷冷冷地說道，“所以你就把你的判斷當(dāng)成機密，彙報給陳徵飛和伍政委？”

北鳴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惶恐的神情，“難道我判斷錯了？”

“糊塗！”肖夢雷嘴裡說得聲色俱厲，但臉色已明顯地緩和下來，說道，“你知道你自己行爲(wèi)的性質(zhì)嗎？你這是不負責(zé)任的亂造謠，混淆視聽，後果很嚴重！”

“造成了什麼嚴重後果？”趙北鳴的臉上繼續(xù)保持惶恐的表情。

“造成了……”肖夢雷一時語塞，想了想才說道，“現(xiàn)在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後果來，以後自然會有不良後果的。”

“你這纔是強詞奪理。”趙北鳴笑了一笑，說道，“那等有後果的時候，你再來處分我吧。”

“無賴！”肖夢雷無奈地說著，然後再次正色問道，“你到底認不認識那個執(zhí)能？”

“當(dāng)然不認識。”趙北鳴鎮(zhèn)定地答道，“要是認識，我早把他繩之以法了。”

“如果你有機會認識他，馬上告訴我。我懷疑，嚴書記和朱局長他們，就是被他幹掉的。”肖夢雷忽然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

“好，你留個聯(lián)繫方式給我，他一出現(xiàn)，我就告訴你，或先把他抓了。如果他拒捕，我就殺了他。”趙北鳴氣憤地說道，“真是狗膽包天，竟敢對我們朱局長下毒手。”

“不，不要抓他，更不能殺他。”肖夢雷搖了搖頭，說道，“我查過了，他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包括你們朱局長。其實……其實我很喜歡他這種風(fēng)格，換了我是他，也會殺，還不止殺這幾個。”

“不是吧？”趙北鳴怔住了，半晌才說道，“你不是國安部派來追查兇手的嗎？”

“你懂個屁！”肖夢雷不屑地說道，“你以爲(wèi)我會護著那些貪官嗎？對於小貪官，我根本不會管，公檢法和紀委自然會處理他們。但對於大貪鉅貪，如果法律也解決不了，或解決起來會有很大負面效應(yīng)，我也會在暗中出手的。其實你剛纔說得並沒錯，那些做得太出格的貪官，尤其是勾結(jié)黑社會爲(wèi)非作歹的貪官，就是危害社會穩(wěn)定的罪魁禍，比如嚴付軍，這種人也屬於我的剷除對象。只不過現(xiàn)在都強調(diào)依法治國，所以我一般不會出手，但是如果把這種人都交給法律來解決，暴光得太多，也會影響老百姓對國家的信心，所以該出手時，我也不會手軟，而且我真動起手來，都是一窩端，不留半點後患，絕對不會只收拾這麼幾個人。”

“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剛纔還說我是瞎猜！”趙北鳴這回是真的吃驚了。

“當(dāng)然是真的！我說你瞎猜，只是就執(zhí)能是國安部的人這件事。實話告訴你，嚴付軍的事我早盯上了，一直在跟蹤調(diào)查，想把那批黑社會一網(wǎng)打盡。但我還沒找到機會收網(wǎng)，就被這個執(zhí)能給破壞掉了。不過，好在他辦得還算乾脆利落，市裡也處理得還算穩(wěn)當(dāng)，暫時沒造成多大的社會波動。但是，對這件事我很遺憾，我盯了嚴付軍那麼久，一直在等最佳的機會，也一直想親手殺他，而且是用最殘忍的方式，給他來個千刀萬剮，卻被執(zhí)能搶先了。”

“國安部真的也管反貪和黑社會的事？你說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趙北鳴驚歎道，“你剛纔只說了你自己，我想問一句，是不是你們國安部的人都是這種態(tài)度，也是這麼做的？”

“國家機密！”肖夢雷說道，“我只是把我個人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透露給你，至於國安部其他人的態(tài)度和行動方式，我沒權(quán)利透露。”

“這些事既然是國家機密，你又何必告訴我？”趙北鳴嘆道，“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不安全，心理負擔(dān)也越重，連喝酒都不敢喝醉，怕泄露秘密。”

“我本來是想把你招入國安系統(tǒng)工作的，可惜，你長得太象警察了，該死的一臉正氣，走到哪都會被人認出來，我就只有出這種下策了！”肖夢雷說著說著，眼神又忽然變得狂熱起來，“這件事，我可以替他在國安部領(lǐng)導(dǎo)那裡瞞下來，就說是嚴付軍他們內(nèi)訌。不過我希望你告訴他，我想交他這個朋友，還有，我希望他能進我們國安部，爲(wèi)國家效力，我可以做他的引薦人和擔(dān)保人，以往的事，保證沒人敢來追究。”

“你在套我的話？”趙北鳴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忽然反應(yīng)過來，笑道，“死了這條心吧，我說了不認識他，就是真不認識。”

“套你的話？”肖夢雷皺了皺眉頭。

“你剛纔說的一切，我都不敢相信。”趙北鳴笑道，“比如你說的暗殺貪官，還有什麼千刀萬剮，這聽起來很瘋狂，根本不象國安部的人做的事情！”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爲(wèi)了我們的國家，我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肖夢雷呲著牙笑道，“我知道你有辦法聯(lián)繫到那個執(zhí)能，所以我纔給你說了這麼多國家機密，爲(wèi)的就是讓你轉(zhuǎn)告那個執(zhí)能，並勸他加入我們國安部。你記住，除了說給他聽以外，別的人，包括你的家人，你都絕對不能透露半點，否則，你就等著坐牢吧。”

“我說了幾次了，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執(zhí)能。”趙北鳴無奈地說道，“你到底還要我聲明幾次？”

“你確定？”肖夢雷又開始直勾勾地看人。

“確定。”趙北鳴答道。

“好，你跟我走一趟。”肖夢雷呲牙一笑，拉著趙北鳴就出了門。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走到停車站，肖夢雷鑽進了一臺獵豹，趙北鳴無奈地跟上車去，再次問道：“到底去哪？”

“k市國家安全局。”肖夢雷動了車子，說道，“我?guī)Я诵y試儀器過來，想給你做一個測試，你別緊張，沒事的。”

測試儀器……測謊儀？趙北鳴心中猛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