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了許久的天氣終於有所好轉(zhuǎn),凌妙鶯站在院子裡微瞇著眼睛仰望天空,感覺好久都沒見過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荷葉,去拿把剪刀來,這些花草該修理了。”雖然在寒冬也能生長的品質(zhì)很值得讚揚(yáng),但是也不能任由它們瘋長不是?再不修理就要成雜草了。
“小姐,這些都是下人們乾的活,你讓他們來弄不就好了,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指望他們,我這院子都要荒廢了,這麼些天了,也沒見他們來修剪。”難得今天有這個興致。
“奴婢聽說府裡的花匠師傅前幾日告假回家了,應(yīng)該這幾日就會回來。”
“原來如此,求人不如求己,你還是快些去拿把剪子過來,就這麼些枝椏,也用不了多少工夫。”
“是,奴婢這就去。”
之前花匠師傅修理枝椏的時候,她還特意跟他學(xué)了兩手,如今也算可以派上用場了。
“小姐,剪子來了。”
凌妙鶯拿起剪子,咔咔幾聲就將那些多餘的枝椏給剪了下來,完了還不忘得意的問荷葉,“怎麼樣,是不是比剛纔看著順眼多了?”
荷葉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瞧出什麼區(qū)別來,“小姐,奴婢覺得沒什麼變化啊。”
“怎麼會沒有變化?可能是我剪的太少了,我再試試,以前花匠師傅就是這麼修理的啊。”凌妙鶯一邊唸叨著,手上又是咔咔幾聲。
荷葉剛想評論什麼,就在這時走來一個小丫鬟,“小姐,沐王爺來了。”
“奴婢參見王爺。”荷葉見魏玄瑞來了,連忙行禮。
凌妙鶯不得已,將剪刀收於背後,屈身向魏玄瑞行禮,“見過王爺。”
“這般拿剪刀,不怕傷著自己麼?”魏玄瑞看到她拿剪刀的姿勢直皺眉。
“不礙事,讓王爺費(fèi)心了。”凌妙鶯將剪刀遞給荷葉,“快去給王爺上茶。”
二人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時值冬日,爲(wèi)了防止主子受寒,下人們早已利索的在石質(zhì)的椅子上放了墊子。
“我這兒只剩下這些花茶了,還望王爺見諒。”
“無妨。”魏玄瑞輕輕呷了一口茶,“此茶色澤和香味極佳,卻也不比那些名茶遜色。”
“王爺喜歡就好。不知王爺今
日來,所爲(wèi)何事?”
魏玄瑞放下茶杯,看著她笑了笑,“沒事就不能來你這裡坐坐麼?”
凌妙鶯乾笑兩聲,“我可沒這麼說。”他們有熟到這種地步嗎?
魏玄瑞心情頗好的看著她,“聽說舞陽要和你一起去江南,母后擔(dān)心路途遙遠(yuǎn),怕她不適應(yīng),讓我也跟著過去。”
什麼?魏玄瑞這廝也要跟著一起去?這可完全不在她的計劃範(fàn)圍之內(nèi)啊。雖然不是很情願,但她還是識大體的回答道,“這一路上雖然算不上路途艱險,但王爺能去總是更好的,舞陽有王爺這樣一個哥哥真的很幸福。”
“你真的這樣認(rèn)爲(wèi)嗎?”魏玄瑞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凌妙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對啊。”她剛纔有說什麼了不起的話嗎?爲(wèi)什麼要這樣看著她。
“上次去江南已經(jīng)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前幾年一直都有再去一次的念頭,只可惜被瑣事纏身,這次能去,可以說是託了你的福。”
“王爺也這麼喜歡江南?”
“那裡山水如畫,只是瞧上一眼,便會讓你愛上它。”最後這一句,分明是對著凌妙鶯說的。
她卻好似絲毫沒有察覺,“是啊,那裡風(fēng)景秀麗,人也長得格外水靈,難怪會讓王爺如此難以忘懷。”不就是喜歡江南女子麼?
魏玄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一去一回就得一個月的時間,你們打算在那邊過年嗎?”
“應(yīng)該不會,只是不能在那裡逗留太久,舞陽這是第一次去,可能會玩得不夠盡興。”
“無妨,以後還是有機(jī)會的。”
凌妙鶯心裡輕嘆,若是身爲(wèi)男子,可能以後有的是機(jī)會,只是女子就沒這麼自由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想要再去,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你懂園藝?”魏玄瑞看了看方纔被修剪的那幾株植物問道。
“還談不上園藝,只是之前跟花匠師傅學(xué)過兩手,閒來無事隨便比劃比劃。”只是,從她這個角度看,好像越修越難看了。
“我之前也在院子裡修剪過一些花草,介不介意我試試?”
“當(dāng)然不會,荷葉,去拿見到來。”免費(fèi)的花匠,誰會不要?更何況,讓堂堂的沐王爺給她幹活,想想就解氣呢。
拿過剪刀,魏玄瑞嫺熟的修剪起來,沒幾下,那些植物又恢復(fù)了當(dāng)初的美感。
就連一直對他不待見的凌妙鶯也忍不住在旁邊連連稱讚,“沒錯沒錯,花匠師傅原來就是這麼剪的,我居然連手法都忘了。”
魏玄瑞朝她溫柔的一笑,“看樣子你這院子許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前段時間一直在房裡窩著,也沒太在意這些東西,今日才知道原來是花匠師傅告假了,就想著自己也能動手修一修。”
“可還有什麼地方要修剪的?”
凌妙鶯環(huán)視四周,見角落裡還有幾株植物,“還有那裡。”
魏玄瑞便依言走了過去,凌妙鶯在旁邊看著,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就連在做修剪花草這種粗活,也能做到從容優(yōu)雅,果然王爺就是王爺,不是一般的花匠可以比擬的。
“這最後一株就交給我吧。”凌妙鶯拿過剪刀,學(xué)著他剛纔的樣子,有條不紊的修理起來,果然順手了許多。
“小心!”魏玄瑞還沒說完,凌妙鶯的手就冷不防的被旁邊的藤條劃破了。
“這裡怎麼還會有刺。”她吃痛的縮手。
“去拿金瘡藥來。”魏玄瑞立即吩咐荷葉。
剛還站在遠(yuǎn)處遙望這一對才子佳人的荷葉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跑去房裡拿金瘡藥。
雖然口子不是很大,但在雪白的手背上的那道紅色還是異常顯眼。
凌妙鶯有些惋惜的看著它,“又得過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了。”
魏玄瑞將用好的金瘡藥放下,有些訝異於她的淡定,“你原來經(jīng)常受傷?”一般女子的閨房裡,應(yīng)該也不會備上金瘡藥。
“之前跟我哥哥練武的時候,難免也會受些小傷。”
魏玄瑞聞言一笑,“不愧是凌將軍的女兒,要是換成別家的女子,恐怕早就不學(xué)了。”
說到練武,凌妙鶯不禁會心一笑,“不過我也好久沒練了,兩個哥哥都變忙了,我爹就更不用說了,都沒誰可以教我了。”
“你若不嫌棄,我倒是可以教你。”
“還是算了,耽誤了王爺?shù)墓珓?wù)就不好了。”雖然不知道他這是出於何種用意,但他們還是少接觸爲(wèi)妙。可能是之前的陰影太深了,她現(xiàn)在莫名的恨排斥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