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詩見林笑認(rèn)真模樣,也是神色一肅,低聲超青兒吩咐道:“青兒,備琴。”想了想,又補充道:“把我用的那副給他。”
青兒一怔,想說什麼,但看了眼林笑後,終究沒有開口,然後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去了。
一會兒後,青兒包著一把古琴下樓,走到林笑身邊,道:“凌公子請。”
林笑接過青兒手中的古琴,輕輕一撫,一道爭鳴立即穿透肉耳,使人精神一振,林笑讚道:“好琴!”
這把琴,論質(zhì)量,決不在嫣然大家那把之下,音色則是各有特點,嫣然大家的較爲(wèi)濃重,而李詩詩這把則十分清脆。
二話不說,就地盤腿而坐,將琴橫擺在腿上,朝樓上的李詩詩一抱拳,便伸出雙手,往弦上去。
叮叮叮咚咚……叮叮叮咚咚……
這個起調(diào)很平,沒有讓人立即耳中一亮的感覺,但如此循環(huán)幾次後,卻使人不知不覺中進(jìn)入旋律,產(chǎn)生共鳴。
同樣一個調(diào),雖然平平無奇,但重複幾遍,卻有這般神效,而且遍數(shù)越多,越不顯得做作,反而更顯得自然,越聽下去,心中就有一股越難抑制的莫名傷感涌上來。
幾遍過後,但聽林笑開口唱道:“歲月難得沉默……秋風(fēng)厭倦漂泊,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捨不得我。”
“……”
“……”
這一句唱出來後,雖然調(diào)子依然很平淡,但李詩詩與青兒都只覺得心中一緊,萬分想聽下去。
林笑接著唱著:“昔日伊人耳邊話,已和潮聲向東流,再回首,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這一句,直接唱入人心,萬分形象,就憑這一句,林笑就可問鼎當(dāng)世一流文豪。
“這人,果然有才學(xué)。”李詩詩呢喃道,俏臉悄然泛起春色,自己卻不曾察覺,李詩詩天生聰穎,學(xué)富五車,是當(dāng)世屈指可數(shù)的才女,一般才女傾情者,若非蓋世英雄,就是在才學(xué)方面能讓其心服口服者。
林笑哪知,自己盜版仙劍的一首主題曲就能獲得美人芳心,若是知道,準(zhǔn)備一把琴,每天到美女堆裡賣唱,嘿嘿,三千佳麗,指日可待啊。
繼續(xù)唱著:“愛已走到盡頭,恨也放棄承諾。”
“命運自認(rèn)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壯志凌雲(yún)幾分愁,知己難逢幾人留。”
“再回首,卻聞笑傳醉夢中……”
音調(diào)微微提高:“笑嘆詞窮墨盡今況終成空,刀鈍人乏,恩斷義絕夢方破。”
“路荒遺嘆飽覽足跡沒人懂,多年望眼欲穿過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自嘲末境千情萬緣皆因愁!”
“燭殘未覺與日爭輝徒消瘦。”
“當(dāng)淚乾血隱狂涌白雪紛飛……”
“都!成!空!”
……
……
叮叮叮咚咚……叮叮叮咚咚……
一段唱完,李詩詩早已淚眼朦朧,花顏傷感。
這歌詞,雖不成詞賦,但卻勝過大部分詞賦,其神韻內(nèi)涵更是超越詞賦太多,沒字每句叫人情緒萬千。
接著,林笑又將後段唱完,收琴起身時,青兒看著林笑,卻是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接著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撲進(jìn)林笑的懷中,厲害的哭著。
哎喲我去,一首歌把兩妹子弄哭了,哥們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
林笑鬱悶的想著。
只好安慰道:“妹子不哭,都會好好的,歌唱得好不是我的錯。”
青兒哽咽道:“你…你……牙齒上的青菜能不能弄掉,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嗚嗚嗚……哈哈哈……嗚嗚……哈哈……”
淚彪~
青兒不過十來歲,還不識人間愁滋味,之所以忍不住大哭,其實是因爲(wèi)林笑牙縫裡有一片青菜沒有剔掉,青兒看林笑張口閉口時總能見到滑稽的一幕,但卻又不敢打擾他唱歌,所以一直憋著,直到林笑唱完,才實在憋不住,將情緒一下爆發(fā)出來,卻由笑變成哭了。
林笑愕然。
忙轉(zhuǎn)身,快速用指甲插入牙縫,果不其然,一片青菜被挑了出來。
尷尬的看著青兒,將琴還給她,道:“嘿嘿,我們上去吧。”
當(dāng)林笑唱完逍遙嘆不久後,第三個石柱便沉了下去,便是代表,林笑已經(jīng)通關(guān),可以上樓了。
青兒把林笑帶入聽雨軒,又經(jīng)水路,繞了幾繞後,來到一艘畫舫上,李詩詩就在廳內(nèi)候著。
李詩詩此時已經(jīng)補過妝,換了一身衣服,但卻還是碧色的,這女人,應(yīng)該很喜歡這個顏色,林笑猜想著。
林笑不忘來意,朝李詩詩一抱拳,客氣道:“凌霄冒昧來訪,還望恕罪。”
“呵,這話從凌公子口中說出來,卻是沒有半點誠意,而且恕凌公子的罪,小女子豈敢。”李詩詩神色平淡,輕輕說道。
靠,老子客氣一下,你還不給面子,什麼叫沒有半點誠意?微笑,微笑沒看見嗎?標(biāo)準(zhǔn)四十五度角。
李詩詩不知道林笑心中想法,伸手招呼道:“凌公子請坐下說話吧。”
林笑點頭坐下,李詩詩又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凌公子這次來,難道也是爲(wèi)了尋歡作樂。”
戚,還跟老子賣關(guān)子,夏雪涵失蹤一事她肯定是知道的,否則又怎麼會專門給自己設(shè)這樣的鴻門宴,林笑也不急著點穿,愣道:“啊?哦……有事啊,但什麼是尋歡作樂?這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懂啊。你能教教我嗎?”
“……”赤果果的被吃豆腐,被調(diào)戲,但也不能發(fā)作:“凌公子這麼聰明,哪裡需要小女子教。”
“說到聰明,在李姑娘面前,凌霄又豈敢。”林笑淡淡道。
“凌公子擡舉小女子了,公子方纔一詞,小女子就已經(jīng)拜服,又豈敢再與凌公子對比,對了,方纔的曲子可有名字?”帶著私心,李詩詩扯開話題。
林笑不與她計較,道:“逍遙嘆。”
“逍遙嘆,逍遙嘆,好詞,好曲!”李詩詩讚道。
“多謝誇獎。”
“能教我嗎?”李詩詩突然問道。
“……李姑娘想學(xué),在下自然樂意教,只不過當(dāng)下……”林笑不忘夏雪涵一事,趁機(jī)說道。
“呵,我就道公子不誠心,算了算了,誰叫我不是公子心上那個人呢?終歸是少些在意了。”李詩詩反倒調(diào)戲了林笑一把。
林笑面不改色,厚著臉皮道:“嘿嘿,那過些時日,我不就把你放心上了嗎?到時候我手把手教你嘛。”
“怕是對所有女孩都如此吧,凌公子一雙手,教的過來麼?”
“……只要想,就可以的。”林笑依然厚著臉皮。
李詩詩搖搖頭,道:“關(guān)於夏姑娘一事,是相爺私下所爲(wèi),我知道後,已經(jīng)找相爺處理了,現(xiàn)在夏姑娘就在聽雨軒做客,青兒,帶凌公子去見夏姑娘。”
說完,進(jìn)入內(nèi)艙,跨入之前,又頓足道:“三日後,黃昏時侯,東郊碧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