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乍泄,月撒西樓。
有微風吹過,帶動窗外落葉,沙沙作響,更顯寂靜。
李軒睜開沉重的眼皮,屋子裡面一片漆黑,月光微弱。
上次在白鷺的攙扶下,走出人羣后,李軒就昏迷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距離當日已經過去了十天。
李軒從牀上爬起,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活動一下四肢,全身上下傳來一股股痠痛。
檢查一下自己的丹田,丹田內依舊空空如也,無法再蓄力。李軒心頭一沉,看來自己真的變成了廢柴。
“黑衣強者,你他 媽到底是誰,要是以後有機會,我非得剮了你不可。”李軒一想到黑衣強者將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心中就憤恨不已,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的。
“桀桀,就你這幅模樣,還想找那小子報仇,真是不自量力。”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屋子裡面響起。
李軒一驚,喝道:“誰,是誰!”
“別叫了,老夫在這裡。”一道血紅的身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立馬出現在李軒的眼前。
看到眼前這人,李軒眼中驚訝之色更甚,眼前的這位老者,身穿著一件猩紅色的袍子,很是拉風,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溝壑皺紋,如同一個垂暮的老人,如果不是他那雙充滿邪氣的猩紅色眼睛,根本不可能將他和一位深不可測的高手聯繫在一起。
“前輩來此做什麼。”李軒瞧老者模樣,八成不是善類。
血袍老者上下打量著李軒,一副貪婪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
被血袍老者盯得渾身不自在,李軒咳嗽一聲,道:“前輩,請你自重,我不是那種人。”
血袍老者白了李軒一眼,也咳嗽幾聲,李軒沒有看見,他咳嗽的時候咳出了不少血,被他用手帕不經意間擦拭乾淨,道:“你想哪裡去了,現在年輕人成天就知道胡想。好了,不說廢話,老夫今天來是爲了幫你,如過你願意,我可以讓你變強,將失去的一切重新奪回來。”
李軒心頭一動,不知道老者的意圖,試探性的問道:“幫我?我現在是一個廢物,你怎麼幫我?”
血袍老者臉色凝重,盯著李軒,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道:“我想將你的體魄改造成血魔煞體。”
“改造!”李軒難以置信的看著血袍老者,道:“開什麼玩笑,光明聖體和血魔煞體是大陸上最爲稀少珍貴的體魄,你說改造就能改造?”
血袍老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別人或許不行,但你的情況獨一無二,剛好符合改造,而我又是一個改造天才,相信一定會成功的。光明聖體和血魔煞體大致上是相同的,只是鮮血中的精血和筋脈中的精氣不同罷了,在我手中,剛好有血魔煞體的精血和精氣,不知道你想不想變強,想不想配合我改造。”
李軒目光閃爍,心動了,是啊,他現在是一個廢柴,想要重新獲得昔日的實力,非得要莫大的機遇。但是,直覺告訴他,世界上絕對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血袍老者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前輩,你的偉大改造計劃,我不會參加的。出門向左走就是大門,你請回吧。”李軒壓制心中的誘惑,下了逐客令。
血袍老者臉色一僵,道:“小夥子,別這麼快拒絕,我是爲你好。”
李軒搖頭道:“不用了,你請回吧。”他現在心煩意亂,倒不怕血袍老者會傷害她。
血袍老者嘆息一聲,又咳嗽幾聲,道:“改造血魔煞體,需要你全心全意配合。這裡有一塊玉,你先拿著,等你想清楚了,就捏碎這塊玉,我就會來找你。年輕人,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心愛的人,就必須提升自己的實力,我等著你。”
李軒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血袍老者雖然離開,但是他的話卻縈繞在李軒耳邊。
“變強,我要變強,我該怎麼做呢。”李軒站在漆黑的屋子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與黑夜融爲一體,充滿了無奈和孤獨。
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屋子外面傳來陣陣鑼鼓聲和鞭炮的響聲,熱鬧非凡。
李軒心中疑惑,家族裡最近沒什麼喜事,怎麼這麼熱鬧?他走出房間,準備出去看看,可是,剛邁出腳步,房門外兩位僕人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少爺,你病重,不能出去。”一位僕人眼中帶著一絲不屑,語氣冷淡的說道。
“誰規定我不能出去的。”李軒壓住怒火問道,現在僕人是越來越放肆了。
“二長老和斌少爺吩咐過了,你病重,需要呆在屋子裡好好休息,不能離開這間房間。”先前那位僕人說道。
“混賬,滾開,我現在雖然沒落,但也不是你們能夠欺壓的。”李軒暴喝一聲,任誰知道自己被軟禁了心中都會很憤怒。
兩人僕人聽到李軒的暴喝,都下意識的讓開。
老虎重傷,餘威猶在!
李軒冷哼一聲,大步向外走去。
可是,他剛走出幾步,一道身影就擋在了他的面前。
“喲,這不是我們家的天才麼,李軒,你現在是李家的罪人,你怎麼還有臉活著,我要是你,早就自殺了,免得丟人現眼。”
說話的人,正是李軒的堂哥李斌,也是李家二長老李森的兒子。
李斌從小就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有一次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少女,被李軒看見,當時李軒還是凝氣境後期的強者,當著衆人的面,訓斥了李斌一頓,李斌敢怒不敢言,但將那份仇恨永遠記在了心中。
現在李軒沒落,他正好可以報復。
李軒對這位堂哥同樣沒什麼好感,道:“說到丟家族的臉,恐怕你比我丟得多吧,要自殺也是你自殺。李斌,你軟禁我是什麼意思!”
李斌幸災樂禍的笑道:“實話告訴你,是我爹讓我軟禁你的。不過你也別生氣,軟禁你是爲你好,免得你動怒傷了身體。”
李軒不語 ,冷冷看著李斌。
李斌繼續笑道:“今天是趙庭來府上提親,族長已經答應將白鷺嫁給趙庭,下個月十五是好日子,他們下個月十五正式成親。”
“怎麼可能,李家和趙家水火不容,族長怎麼可能會答應這麼婚事。”李軒心頭漸漸下沉。
李斌看見李軒痛苦的表情,更加得意,道:“怎麼不可能,現在趙鉤可是鎮長,和上面的龍城搭上關係,我們李家再也不是趙家的對手。本來以爲趙家會對付我們,沒想到趙鉤說了,只要將白鷺嫁給趙庭,李家和趙家以往的恩怨就一筆勾銷,這麼好的事情,全族的人都答應了。”
“不可能,白鷺肯定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李軒臉色極其難看。
李斌笑道:“白鷺答不答應可由不得她,你現在就是個廢物,李家自然不會罩著你。趙鎮長髮話了,要是白鷺不答應,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嘿嘿,白鷺能不答應嗎。”
“噗!”
李軒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氣的吐出一口鮮血,咆哮道:“你們,你們這羣人好狠,當年我爲李家做事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念及,現在我落魄了,你們就落進下石。白鷺,是我害了你!”雙眼通紅,就要衝過去阻止這場包辦婚姻。
“哼,我說過,你不能離開這間房間。”李斌一拳打在李軒的肚子上,李軒痛的弓成蝦形,捂著肚子,半天呼不出氣來。
李斌得到上面的吩咐,爲了保證這次提親熱熱鬧鬧開開心心,一定不能讓李軒出去,否則白鷺看見他,又會生變。
“把他帶進去,你們再放他出來,以後就別再李家幹了。”李斌吩咐一聲,就轉身離開,臉上露出一副大仇得報的笑容。
關在屋子裡,耳中挺著外面熱鬧喜慶的聲音,李軒心中充滿了恨意,他恨,恨趙庭趙鉤,恨李家人的無情,恨自己的無能。
李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些年,唯一讓李軒用心去呵護用心去愛的人,只有白鷺一人。想到白鷺下個月將嫁給趙庭那個畜生,他心中就升起一股無比的煩躁之感。
“不行,我不能看著這件事情發生。”李軒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這塊玉是血袍老者昨晚留給他的。
“拼了,管他孃的那個老傢伙有什麼目的,先變強再說。”李軒將玉佩重重砸在地上,發出叮咚的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