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並不想妖那樣美得禍國殃民，也不像夢戀雪那樣聖潔高雅，甚至單單比起容貌來講還不如夜夢雨，不如澈柔，不如瀟椛。但當龍曉夜看到夢蝶的臉頰時心中卻不由的被觸動了般，緊緊一縮。

夢蝶看著龍曉夜的臉頰輕聲道：“我在你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驚異。”

龍曉夜轉過頭避開了夢蝶的目光緩緩道：“我在你的行爲中卻看到了一份退讓。”

龍曉夜說完後夢蝶也同樣轉過身，兩個人並排而立，看著朝陽沉默不語。終究夢蝶再次開口了“退讓不是妥協。”

“妥協是你的事情，堅持是我的選擇。”

“這裡只是夢境，爲什麼你一再堅持，真的有這種必要嗎？又或者你的心中還堅持這什麼？”夢蝶一邊說一邊轉過頭看著龍曉夜的側臉，而龍曉夜在夢蝶問完之後也轉過臉和夢蝶對視著。“有必要，需要堅持。”

“但現在的你沒有能力堅持，沒有機會反抗，難道你用默默的忍受來面對親人承受折磨，這裡是幻境，但卻和現實一樣真實。”

龍曉夜聽完後並沒有回答，轉過頭看著山洞，目光彷彿穿過了曲折的山洞看到了牀上的夜夢雨，看到了已經消失的戰流瑾。看到了夜夢雨眸子中詫異的神情轉變而欣喜，看到了戰流瑾自信驕傲的臉上露出的笑容，彷彿看到了第一次流淚的自己，彷彿看到了沒有任何希望的未來。龍曉夜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鮮血和淚水交融順著龍曉夜的手流到手背，流到手腕，流過手臂。

“你不相信我敢那麼做？還是用逃避去面對，用痛苦麻痹自己。”夢蝶繼續再說，龍曉夜依舊靜靜的傾聽“我相信你敢那樣做，也不會用逃避去面對，更不會讓自己變得麻木，更不會放棄內心對未來的渴望和對擁有情誼的珍藏。”

“但他們怎麼辦，看到心中最重要人受到惡毒的折磨時你只能無力的看著時，難道用變態的心理去靜靜的欣賞這一切？”

龍曉夜看著夢蝶的臉，黑色的眸子中沒有悲傷也沒有絕望，手臂上漸漸幹卻的鮮血和蒸發後殘留的淚痕卻好像在訴說著心中的瘋狂“我會去救他們，用盡我所有的能力。如果我的能力不足而他們有是受到我牽連的話我會殺死自己；如果我的能力不足但他們並不是我的牽連而受到無法承受的折磨我會殺死他們；如果我的能力不足甚至沒有能力殺掉他們我會用我的雙眸記下他們所承受的折磨，然後在未來的一天在把雙眸中記錄下來的那些痛苦還給施加給他們的人。”

“但是現在只要犧牲你自己，他們便不會受到那些折磨，你爲什麼還要選擇堅持？難道妥協比死亡更加可怕？”夢蝶和龍曉夜的語氣都異常的平淡，彷彿在說晚上有沒有睡好，早飯合不合胃口。

龍曉夜在夢蝶問完這句話後再次陷入了沉默，正如夢蝶所說的沒有必要，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小小的堅持而犧牲自己，犧牲周圍最重要的人，但對於龍曉夜本人來講真的沒必要嗎？“這裡是幻境，流瑾和小夢同樣是你所幻化出來的人，但是當他們和我記憶中的人完全吻合時便是真正的存在，即使只生活在幻境中我也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所以我應該選擇妥協，因爲那樣犧牲的只有我一個人，正如你一次次說的有時候真的沒有必要，但我依舊選擇反抗。”

龍曉夜說完之後對著夢蝶指著自己的心臟繼續道：“我不知道它是不得不跳動才跳，還是因爲喜歡跳動而跳，也不知道未來是因爲自己的選擇而成爲現實，還是早已成爲現實，只是不停的控制著我的選擇，從而讓我走上一條早已確定的道路。今天的選擇不僅僅是選擇我幾天後會不會去做的一件事，而是我對未來的選擇，或許在其他的起點，面對其他的事情我會選擇接受，因爲尊嚴對我來講一文不值，但在這裡我只有選擇創造可能，創造奇蹟，讓可能轉爲現實，才能在外面的世界用自己的雙手改變棋盤。”

龍曉夜一邊說一邊感受著大腦中的星辰，雙眸中的星石不停的轉動，龍曉夜的力量也不停的在增長。夢蝶感受著龍曉夜的變化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蹲下看著地面上不停爬動的螞蟻。螞蟻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但每天搬運著糧食的它們及時被調皮的兒童吹會原來的位置，也會再一次搬著糧食按照原來的路線重新走過。及時匆忙的人在他們的身上踩過，只留下一具肉眼難辨的屍體，它們的同伴也會接過它們手上的食物繼續前進。

它們不知道畏懼，不懂得退讓，它們很傻很白癡，但卻讓人很無力。“你就像這螞蟻一樣，很傻。”

也許每個人在未來的路上都會遇到一些選擇，他們或者選擇了堅持，或許選擇了放棄。每個人都有無數的選擇，在這些選擇中有些並不會對未來產生任何的影響；有些卻改變了以後的選擇，而那些選擇改變了未來的走向；有些選擇卻在它做出決定的那一瞬間便開始推動生命的輪盤，奇蹟在這一刻而改變。

夢蝶站起來脫掉了身上的黑衣，黑衣之下是一件米黃色衣裳，腰間的細帶呈現著少女的婀娜。“這裡是幻境，所以你選擇了反抗，那如果在現實世界中你依舊會這樣選擇嗎？”

夢蝶的聲音依舊很輕，很動聽，龍曉夜聞言第三次陷入了沉思，這裡是幻境但對於他來講同樣是真實的世界，所以他選擇了反抗。但是在真實的世界內卻並非只有他一個人，當戰流瑾真的因爲自己的放抗而死亡的時候，自己是否還敢回到夏淵帝國去看戰躍。

這裡是幻境，終究是幻境，即使再真實，或者本來就是真實的，但終究不是現實。“我不知道，也許我依舊會選擇放抗，即使再無力，即使沒有希望。也許我會妥協，也許我怕周圍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也許像你所說的沒有必要，即使這裡是幻境，即使這裡並不影響外面的世界，即使對於我來講它如同真實般存在。”

夢蝶在龍曉夜說完後輕輕的揮了揮手，戰流瑾的屍體出現在龍曉夜的面前，夢蝶蹲下身把戰流瑾的頭顱輕輕的放在屍體的脖頸上，然後伸出纖細如玉的手指在傷口處輕輕抹了一下，傷口消失了。於此同時山洞內響起了腳步聲，看起來沒有任何損傷的夜夢雨從山洞中緩緩走出。戰流瑾和夜夢雨看了龍曉夜一眼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身形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了。

“其實我不喜歡這種方式，我想你也不喜歡吧？”

龍曉夜點了點頭，夢蝶見狀繼續道：“是啊，你也不喜歡。我像你保證無論以後再發生什麼，也絕對不會對你使用這種方式。”

龍曉夜聞言先是有些錯愕，接著道：“謝謝。”

“你不需要謝我，因爲這是你自己所爭取的。夢幻現實，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發現你的選擇是錯的，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爲了今天的選擇而感到驕傲，也許這件事情完全不會影響到未來的你，但我依舊希望在現實裡，未來中依舊可以看到這個瘋狂的你，看到這個柔情的龍曉夜。”

“這個夢境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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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一章寫的有點坑，但夜子也無奈啊，原來寫好的那份因爲一時手賤而沒有保存，導致重新寫的時候大腦一直髮蒙狀態，而且由於沒有保存導致氣氛，然後一拳錘在鍵盤上，導致手腕腫了.......寫這一章的時候手腕特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