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文此話情急之下,也忘了壓低聲音,在場諸人也都是聽了個正著,原本還有些發(fā)愣的目光俱都是一變,轉(zhuǎn)而滿眼火熱的朝著光罩之外看去。.
只見那裡原本應(yīng)該是鋪著整潔鍊金材質(zhì)鐵板的地面,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坑窪一片,被先天烈焰的高溫融化成了一地反射著晶瑩光亮的釉彩,而那把時刻牽引著衆(zhòng)人神經(jīng)的神劍,此刻正斜插在那裡,劍身上的斑斑銘文已經(jīng)隱去,縛絲劍穗正在微風的吹動下來回搖擺。
見到此景,此處光照內(nèi)也不時有人吞嚥著口水,有幾個膽大一點的甚至已經(jīng)有些蠢蠢欲動了,如果不是顧忌著孫家之人,恐怕早就搶上前去了。
孫家老頭見此,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身上血色勁氣一閃,便化作一線紅芒朝那邊射去,顯然是想趁著衆(zhòng)人猶豫之際,奪回那柄神劍。
只是事情並未如他所願,只見這老頭化身的血芒,竟然在飛行途中直接被一層黃光反彈而回。
“噔!”的一聲悶響,孫老頭猝不及防之下現(xiàn)身出來,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額頭處也多出了一灘青紅之色,顯然是這老頭衝的太急,一頭撞在了籠罩著衆(zhòng)人的防護光罩上。
“文知山!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用這層防護罩囚禁我等不成!”孫老頭額頭的青紫之處,此時竟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個大包來,顯然方纔是撞得不輕,面上也帶著氣急敗壞之色,不時的朝著那神劍所在的地方看兩眼,再瞅瞅空中還在擺造型的吳夜雨,心裡就怕被那小子搶先奪了去。
“少在那放屁!小孫!你說話給老夫注意一點!我爲了什麼難道方纔你沒看見?這層防護罩是用來保護那些功力弱點的孩子的!再敢他喵的血口噴人,信不信老夫現(xiàn)在就跟你比劃比劃,正好我現(xiàn)在是手癢的很吶!”文老頭雙手抱胸,直接開罵道,只是眼底的那絲得意是怎麼都掩飾不住,暗中則是悄悄的傳音給吳夜雨,讓其趕緊收起那把劍來。
孫老頭目中厲色一閃,他心下正焦急的很,哪有時間來跟他來理論這個,立刻轉(zhuǎn)過身去對著那層光罩一揮手,也不見他與光罩有過接觸,但三道血紅色的猙獰抓痕卻是瞬間出現(xiàn)在光罩上,直接就撕裂了眼前的阻礙,孫老頭再次化作血芒,身形一閃就出了光罩,直奔目標而去。
“哧~!”吳夜雨見此則咧嘴一笑,心念一動,只見一層圓形的冰罩瞬間出現(xiàn)在神劍周圍,並逐漸往地上已經(jīng)融成一團的鐵塊中深入,然後連帶著下方的那一塊鐵釉,將神劍招上空中。
“大膽!小賊住手!”孫老頭見此情景心中大急,手掌直接向著空中的冰球隔空抓去,一隻血色巨爪憑空出現(xiàn),就要握住那上升的神劍。
“吱吱!哧~!”一聲難聽的嘶啞之聲響起,那聲音就像有人在用指甲抓撓玻璃一樣,讓人難受的牙根癢癢。
此時,衆(zhòng)人面上也都是皺眉不已,仔細一看,卻原來是一面巨大的透明冰層憑空出現(xiàn)空中,直接擋在了血色巨爪前面,而那巨爪抓撓之下,竟然沒有能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跡,更不用說將後面的神劍抓在手中了。
“嗖~!”的破空之聲響起,圍繞著神劍的冰罩,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吳夜雨身前,伸手一握那劍柄,吳夜雨手臂微震,劍刃上附著的那一大塊鐵坨瞬間崩散瓦解。
“吟~!”劍鳴之聲響起,劍身上那橙色的光輝立刻大漲起來,慢慢的融入?yún)且褂晟硌e,渾身只覺精神一震,一股充滿力量的飽脹感油然而生,吳夜雨舒服的一聲呻吟出口,臉上閃過一絲原來如此之色。
孫家老頭見此,面上難看至極,一張老臉黑的都快往下滴墨汁了,渾身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小子!老夫勸你還是趕緊將那神劍給我還回來,這樣的話,我孫家與你還能留點情面,若不然~”
“若不然怎樣?我與人決鬥擂臺,現(xiàn)在既然取得了勝利,那失敗者身上的所有東西,按規(guī)矩都該是我的,爺我拿回自己的東西,難道還有錯了不成?”吳夜雨一手握劍,一手來回的輕撫著劍刃,不時的輕擊一下,“叮叮!”劍鳴之聲不絕於耳,卻是連看那老頭一眼的功夫都沒有。
“你!你說這話,是真的打算就此與我孫家決裂!從此勢同水火!?”老頭雙眼瞇著,內(nèi)裡兇光乍現(xiàn),語氣異常狠毒。
“哦?呵呵呵~!難道小爺我此時不拿這把劍,你孫家以後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便連此前我打傷了孫玉堂的事情也能不算了?”吳夜雨面上帶著似笑非笑之色,斜著眼睛瞥了一眼下面的老貨,臉上的調(diào)侃之意誰都看得出來。
“你!年輕人!莫要不知進退了,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各種神奇的力量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莫要以爲自己掌握了一兩招還算不錯的秘術(shù),就自以爲是了,你還差得遠呢!老夫勸你還是乖乖地將手中之劍交出來,不然你此後必會成爲我孫家的大敵,我保證你會死無葬身之地!”孫老頭面色兇狠的瞪著吳夜雨,那情形就好像要硬生生把吳夜雨瞪死一樣,而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吳夜雨早就復(fù)死了無數(shù)次了。
此時下方的衆(zhòng)人正一臉看熱鬧的仰望著,便是連文家老頭也是雙手抱臂站在那裡,面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作派,其實這老貨是早就傳音給吳夜雨了,說是如何去做全都由著自己,後面有他撐著,儘管放心鬧就是了…
“放肆!”也正在此時,一聲英氣逼人的嬌喝聲赫然從遠方響起,聲音中帶著絲絲威嚴,由遠及近而來。
吳夜雨舉目而望,卻原來是擂臺比武前突然消失了的龍英公主,此刻她正腳下踩著一物憑空飛行,身上環(huán)繞著絲絲勁氣,速度飛快。身後也還跟著另外一人,這人是一男子,年紀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與龍英差不多,長得也是有幾分相像,面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神色,想來也該是他們皇家之人。
孫老頭聞言,面色一僵,表情也是更加難看起來,不過當看到喊話之人是公主殿下之後,也是勉強的趕緊收回了表情,向著下方的地面上落去。
吳夜雨也是如此,揮手散去了頭頂?shù)那О驯鶆Γ砩夏枪闪枞坏拿C殺之氣也是瞬間消失了,同樣向下落去。
龍英此時已經(jīng)帶著身後之人來到了擂臺上,臺下的衆(zhòng)人見此趕緊起身彎腰行禮問候,文老頭則是暗中命人撤掉了殘缺的防護罩,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身爲文家當代家主的他,顯然還是有些特權(quán)的,不用太過遵循這些繁文縟節(jié),也不用對著一個晚輩行什麼禮。
而這老貨卻還有閒心對著吳夜雨挑了挑眉毛,隱蔽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顯然是在誇他做的不錯。
“方纔此地發(fā)生了何事,不是說在比武嗎?該是決出勝負了吧,恩~卻是不知孫家長老此時爲何會站在臺上?”龍英對著衆(zhòng)人微微回禮,而後轉(zhuǎn)過頭來就質(zhì)問起了孫老頭,眼神則是帶著一絲關(guān)心看向了吳夜雨,仔細的上下打量一遍,見這貨絲毫無礙後,面上也是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傲然。
其身後的那個年輕男子則是不停的來回打量著,一會兒看看吳夜雨,一會兒看看地上的那處釉質(zhì)鐵面,重點則是盯著地上,那上百個被吳夜雨傳出來的小孔,甚至還蹲下身來用手摸了摸,目光中滿是興奮之色,顯然對此比較感興趣。
此時孫老頭面上一整,上前走了幾步,道:“回公主殿下,老朽之所以站在此地,卻是因爲要取回我孫家的寶物,只怪這小…這吳夜雨出手阻攔,想貪墨我孫家的東西,老朽纔會與之對峙當場!還望公主殿下能與我主持公道!”
面對孫家老頭如此恬不知恥的話,吳夜雨也只是咧嘴一笑,道:“孫老朽!你怎麼不說你要取回的那件寶物,除了曾經(jīng)是你孫家的東西之外,還是我這次比鬥應(yīng)得的戰(zhàn)利品呢?這把劍既然是在擂臺比武時,出現(xiàn)在我對手身上,現(xiàn)在我又贏了擂臺,那這東西自然也是該歸我所有,我倒是奇怪了,憑什麼人家設(shè)擂臺比武都是這規(guī)矩,到了你孫家參與之時就變了?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吳夜雨說完,拿起手中還閃著橙光的神劍,讓龍英看了看,而龍英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則是眼前一亮,徑直的跑了過來,抄手就將神劍拿了過去,仔細的翻看起來,目光中帶著一絲癡迷和溫柔之色,顯然也是個愛劍之人。
吳夜雨對此也不在意,任由這年輕人在那查看,反正他是不擔心這人會公然貪了這把劍,此時可是真正的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在他看來,面前的年輕人該是沒那麼厚臉皮。
再說吳夜雨方纔握住此神劍的時候,便已經(jīng)查看過了,此劍確實是不凡之物,威力上也十分不錯,特點是能夠增加使用者的勁氣威力,還會加持一層特殊的能量,嚴格來講是屬於注重技巧類加成的武器,也自然當?shù)闷鹕駝Φ姆Q謂,但卻不合適他吳夜雨用,所以這貨現(xiàn)在也確實不太在意。
孫老頭聽了吳夜雨的話後,臉上頓時一黑,也顧不得公主就在面前了,直接指著吳夜雨道:“你這叫什麼話!此前老朽…老夫不過是將這把劍借與手下罷了,又不是那手下自己的東西,不管比武的結(jié)果如何,都改變不了這是孫家之物的事實!老夫自然有資格再拿回來!”
“你個老朽少在那裡瞎bb!你說這劍是借給別人用的,事後還有資格再拿回去?那你到時若是再說,那人的命也是你孫家借給他的,那事後老子是不是還要再陪條命給你呀!?強詞奪理你也找點靠譜的理由啊!我告訴你!這劍!現(xiàn)在!跟著~老子姓吳了!”吳夜雨此時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青年手中的劍,對著孫老頭咆哮道,頗有幾分強悍的買菜大嬸氣勢。
“哧~!”一旁觀戰(zhàn)的龍英此時卻是忍不住了,面色漲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反應(yīng)過來,趕緊雙手捂住了小臉,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去。
“你!你!你……”孫老頭一手對著吳夜雨不停的指點著,面上卻是錯愕的看著失態(tài)的公主殿下,一時竟也無語相對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