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蹲在石頭上,季夏子吃著有些發硬的乾糧,表情木然。而季暮天則立在對面,直直地看著他。
薛彩蓮在一旁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想要去詢問季暮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身邊的玄鳴攔住,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這種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以介入的。”
“可是……”
“如果他們真心相愛,這道坎子,就不可能過不去。”玄鳴拉著薛彩蓮坐下,輕輕道。
“好吧。”薛彩蓮無奈地答應,但轉而想到了什麼事,看向玄鳴的表情變得怪異:“玄鳴啊,你——怎麼對這種事情這麼瞭解啊?”她的語氣有點危險,讓某情場高手渾身一顫,開始打哈哈:“哈哈,哈,哪裡呢!這個,閱歷多了……不對,看得多了……不對!老婆,我錯了!”
“哼!說好了,早點把你那些個桃花兒都給老孃去了!不然別來見我!還有!誰是你老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反正以後肯定這麼叫的嘛~~老婆~~~”
“哼!少油嘴滑舌了!”薛彩蓮開始臉紅心跳了。
“老婆~~~”
“哎~~大家都在,別喊得那麼大聲~~”好吧,在玄鳴的撒嬌戰術下,薛彩蓮落敗,變得異常的小女人啊小女人~~
大概是有些被噁心到了,老李起身,收拾好東西,道:“好了,走吧。”依舊是那木然的語氣,不知爲何,卻讓季夏子覺得有些心寒,他——是狐妖的人啊!再也不能和往常一樣把他當做自己的知己看待了。。這種感覺,異常的不適。
察覺到了季夏子的目光,老李扭頭看來,季夏子趕緊扭頭,不能和老李對視,不然會被他發現自己的異常……
這個發現讓季夏子愈加地覺得不適,驟然發現,似乎自己對老李的依賴,很深了……就像對季暮天的愛一樣,不知不覺中,就變得那麼深,深到會讓自己覺得心痛。
從石頭上爬起,可能是蹲得太久,竟然有些頭暈目眩,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似乎吃得很少,今天也是,手中的乾糧才啃了沒幾口,也無怪自己的身體會發出抗議。
揚起嘴角,那是一個自嘲的笑,季夏子搖了搖頭,更嚴重的暈眩感席捲而來,讓他的身子有些傾斜,腳上也有些不穩。季暮天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他,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對勁。眼看著他要從石頭上摔下來了,便趕緊衝上去,想要扶住他,卻發現有個身影比自己更快一步。
看著那人高大挺直的脊樑,季暮天的雙眼微瞇,lou出一絲危險的目光,他在警告:把夏兒給我!!
也不知道第幾次了,那個老傢伙一直壞他的事兒,若不是因爲夏兒一直袒護他,他早就一棒子把這老傢伙打飛了!!看著那老傢伙扶著夏兒肩膀的爪子,他真的很想去把他拍掉!完了再把夏兒的香肩洗個一百遍啊一百遍!!
老李淡淡回眸,那樣子似乎在說:憑什麼?
頓時季暮天氣得幾欲噴火,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幾乎都可以看到飛濺的火花!
季夏子自然是不會知道了,他似乎……華麗麗的暈過去了,因爲貧血暈過去了……
之前早早說過了,女人的心思是細膩的,薛彩蓮自然看得出兩人的眼神之爭,便把暈過去的季夏子接過來,抱到了馬車上,然後又冒出頭來:“哎!你們這些個男人,出來一個駕馬車!”
老李很自覺地爬上馬車,這會兒季暮天又不樂意了,也爬上馬車,對著老李冷冷道:“我來!”
面對季暮天的冷眼相對,老李倒是很自在,淡淡道:“敢問九劍山莊的莊主大人,您可曾駕過馬車?”他甚至不曾看過季暮天一眼,只是悠悠然接過繮繩,直視前方。
“我……”季暮天無言以對,的確,他從未駕過馬車,也不曾熟識。萬一途中出了什麼事……他不敢想象,只得悶悶地罷手,但也不下車,依舊冷著面:“那我就坐這兒。”
“自便。”
“哼!”
這下好,只剩下玄鳴一人騎馬了,他還得看管好其他四人的馬匹,不由得心中抑鬱,雙眼頻頻瞄向馬車。唔,他也想進那馬車裡睡一會兒啊!
但事實總是杯具的,面對馬車上那兩個強勢的男人,他還是隻能當他的馬伕……
“喂,臭老頭,你到底對我的夏兒打的什麼鬼主意?”馬車上,季暮天毫無顧忌地問道,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老傢伙不簡單,沒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夏兒的身上!這真是……豈有此理!而且還用他那雙蒼老的手摸夏兒的香肩!絕對不能原諒這個臭老頭!
“小夏是老夫的朋友,自然不能眼看著他受傷。”老李平靜地回答,若是季夏子還醒著,他可以清楚地聽出老李此刻異常陰沉的心,但可惜,目前在老李面前的不是他,而是醋勁兒正上來的季暮天……他不和老李打架就算好了,更別說去傾聽老李的心聲!
“臭老頭!我告訴你,夏兒是我的!不準你碰他!”
老李似是對季暮天無語了,默默的沒有說話,好吧,如果季夏子醒著,他可以感受到老李潛藏的森然殺氣……只可惜……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老李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靜靜地聽季暮天碎碎念很久很久,知道季夏子醒過來。
“唔——”剛剛醒來,季夏子先是覺得這一覺睡得很香,再來就是覺得不爽了,這搖來晃去的感受——馬車!頓時,季夏子覺得胃裡面的東西開始翻騰,一個噁心的感受襲上心頭……
“惡——”
“啊!小夏!你,你慢點兒,我拿個袋子給你,你,你先別吐!”被季夏子痛苦的呻吟吵醒的薛彩蓮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慌張道。天吶,千萬別在馬車吐!千萬別!千……喔!天吶!!——
“嘔——惡——”
好吧,已經開始了,薛彩蓮一臉杯具地看著伏在地上狂嘔的某人,感覺自己也快吐出來了。
“彩蓮,夏兒他怎麼了?”馬車外傳來慌張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張俊臉從門口鑽了進來。
“他暈車了。”
“你讓開。”季暮天鑽進馬車,有些擔憂地看著還在嘔吐的季夏子,絲毫沒有顧及馬車上的怪異味道,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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