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別霸道
霸情冷少,勿靠近,254 開始發(fā)作的藥性(5000+)
救護車上。1
“傷口裂開了,好像裂開了在流血,有沒有止血的藥啊……”譚助理嚇得聲音都帶了哭腔。
那纖小的身影小臉冰冷蒼白,目光從窗外強迫性地移下來,看了一眼裘部長,跪到了地上,從隨身帶的急救箱裡翻出紗布來裹住汩汩涌出鮮血的傷口,再將其中一條用力撕開,綁纏住了向傷口處供血的動脈,死死壓住,冰冷的美眸看一眼譚助理:“別哭了,過來幫我按住我弄另外一邊!”
譚助理立馬止住了啜泣,接手了她手指按壓的部分,林亦彤起身又跪到另一邊,以同樣的手法緊緊纏住壓好。
纖手握著紗布捂住涌血的術(shù)後刀口,只盼這車快一點,再快一點到醫(yī)院榛!
“你……渾身都是血。”譚助理這才注意到,她的肩上,手上,甚至光裸的小腿和裙襬,都沾染上了猩紅的血。
她水眸晶亮冰冷,小臉上透出一抹蒼白,有猩紅的血漬染在臉頰,櫻脣輕聲吐字:“我沒事。”
此刻她必須承認,她的注意力,她在意的點,不在這裡彝。
腦海裡伴隨著急救車呼嘯聲閃現(xiàn)出來的,是剛剛京瀾會館的門口,霍斯然跟雲(yún)裳一前一後搭同一輛車離開的情景,那情景如同哽在喉間的刺,刺著她的心與靈魂。而明明她腕上閃爍柔美的琉璃珠還在,脣上炙熱的溫度和舌根的酥麻還在!
她在心裡冷冷地勾起一抹冰冷入骨的淺笑,竟不知他霍斯然給她的,到底哪裡是真哪裡是假,她無法揣測,因爲(wèi)只要念想一動,她就會有一種衝動,將這腕上的珠子和身上的禮服統(tǒng)統(tǒng)撕開拽下!!連同他霍斯然給她的,炙熱到深入靈魂的險些讓她誤以爲(wèi)是愛的侵犯一起!!!
深夜,別墅!
整個別墅區(qū)在夜幕當(dāng)中透著微涼奢華的光芒,一路駛來高大法國梧桐間的路燈一明一滅地閃過窗外,雲(yún)裳小臉蒼白,旁邊的手機已經(jīng)震動了許久,她都不願接也不想接,眼看別墅已經(jīng)到了眼前,她小手顫抖發(fā)麻地移過去,接起了雲(yún)菲連續(xù)打來的第五通電話。
寒峰將車滑入停車庫,停穩(wěn),朝著後視鏡看一眼:“首長,我們到了。”
霍斯然健碩挺拔的身軀像是仰面靠在後座上休憩,聞言才挪開手腕,帶著幾分殺氣的冷眸看向前面,手搭在門把上。
“你等一下,我下車跟你說。”雲(yún)裳湊近聽筒柔聲道,看了一眼霍斯然,跟著他挺拔的身影走下車去。
“姐你怎麼就走了……這裡一堆的爛攤子我什麼都不會說,一羣人堵著我連出都出不去,看不到爸媽!!”雲(yún)菲哭著站著大廳裡,妝容哭花,連裙襬都被慌亂中踩得碎爛,“一直等他們散了我纔看到的,媽受了很大刺激我勸不住,當(dāng)中就跟爸打起來,爸被撓得滿臉都是血,所有人都在拍照,我勸都勸不住……姐……我們家完了,我們明天一定會上京都頭版頭條的,我們家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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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後來她給陸洺止打電話讓他父母過來這邊幫忙,這裡的記者只怕會抓新聞抓到天亮!!
雲(yún)裳先一步走出去,在漫天的星光下小臉泛冷,蒼白地冷笑了一下,啞聲說:“我知道……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
也能夠猜到。
“可這些都不是我們能提前預(yù)知和決定的,菲菲,如果我告訴你,對於爸爸和裘部長夫人的姦情我早有所耳聞,卻礙於媽的臉面和爸的前途沒有調(diào)查戳破,只等著今天過去,塵埃落定,爸會知道後面該怎麼做的!”她聲音發(fā)顫,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到指骨都泛白,“我恨他。愛夾答列恨他傷了媽的心和感情,但我知道他最終是不會放棄我們這一家人的,菲菲,這些你懂?”
雲(yún)菲哭得更加聲嘶力竭:“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們好丟臉,我們不該這麼丟臉的,爸該升職的,等他做了部長之後就沒人再能攔得住我的路,沒人再敢跟我們作對了……”
雲(yún)裳同樣寒冽的水眸掃向這一片在京都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人才購得起的別墅羣,入眸全部是襯得上她氣質(zhì)與心氣的奢華與尊貴,她幽幽道:“可是哭……沒有用……菲菲,我們或許可以在之後好好地查一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至少知道整個大廳的音響控制到底是被誰操縱了!可對於今天事情的後果,我們再怎麼折騰,於事無補……你知道我們該做什麼嗎?”
脣色全然泛白,她攥緊了拳頭,吐出一口寒氣,啞聲道:“跌倒不要緊,吃虧更不要緊,爸的事情我們就交給他自己去處理,而真正能挪開媒體注意力,讓他們不再抓著往死裡追究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雲(yún)家還沒有因爲(wèi)這麼一件小事就倒,爸這一條路走不通,我們還有別的路,菲菲,我該拿更巨大更爆炸性的新聞吸引他們的關(guān)注,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原本就該站在雲(yún)端的……”
最後的幾個字,她說得清晰篤定,晶亮冰冷的水眸裡,散發(fā)出高傲而決然的光芒。
雲(yún)菲努力壓著抽噎,眨著被淚水浸透的眸,像是知道了雲(yún)裳到底在說什麼。
“……”她像是記起了,記起了她們今晚原定的計劃是什麼,雲(yún)青海的事情被爆出來,完全是在她們的預(yù)料之外。
“姐,你難道還要……”事已至此,還要繼續(xù)嗎?敢繼續(xù)嗎?
雲(yún)裳苦笑了一下,纖細的腕輕輕抱住自己,冷風(fēng)吹得她有一點點瑟縮,她擡眸,任由風(fēng)將髮絲吹亂,瞇起的美眸裡透出蒼涼來:“我也覺得很冒險……可我心急是真的。我也怕過了今晚,就再也難有這樣的機會……”
剛剛跟霍斯然的對話裡,她能清楚地察覺到,他還恨她,恨得切齒。
如果可能他會用盡一切的殘忍方式去折磨她,哪怕兩個人在一起,他不好過,她也別想要好過,而只要有林亦彤在的一天,他就會以愛的名義將她傷得鮮血淋漓,她最終費盡心機得到的,不過就是一張毀不掉的破紙!
她不要那樣!!雲(yún)菲聽得心驚膽戰(zhàn),抹了一把眼淚,緊張得雙手握住聽筒:“藥我已經(jīng)給你了……可能會比較難操作,但我都讓專業(yè)的給你演示過,即使失敗也不會產(chǎn)生太大影響……姐,你需要我……”
需要她過去守著嗎?
雲(yún)裳自然知道,也早已準(zhǔn)備好了那一劑小小的針管,這一晚,她簡直就是在鋌而走險。
“不必了。”她輕聲打斷了雲(yún)菲,“你今晚留在家裡,好好照顧媽。”頓了頓,她又冷笑著想起什麼事,“爸呢?”
“隨後跟著去了醫(yī)院,大概會跟那個裘夫人商量下什麼措辭,等裘部長醒了好好解釋吧!”
她點點頭,雖然心下涼氣四溢,但覺得這樣就好。
掛了電話,在雕花大門前守著的寒峰已經(jīng)等了她許久,正朝裡面巴望著,不大放心霍斯然。
“雲(yún)姐,”見她來,寒峰忙退開,把車鑰匙給她,“首長喝了酒多喝點蜂蜜水,會好,他明天還有事呢。”
“有我照顧他,你不放心?”她柔柔問道。
“不是,”寒峰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我……放心……”
“你放心,”她又柔聲打斷他,小手撥弄著掌心裡的鑰匙,水眸柔光四溢地看向他,“明早我不會耽誤他的事的。”
寒峰點頭:“那就好!雲(yún)姐,我走了!”
雕花大門之下很快就只剩她一個人,雲(yún)裳慢慢擡起小臉,看著這棟奢華到完全可以圈養(yǎng)金絲雀的地方,冰冷得不像個家,而這個男人在四年之間到這裡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
浴室裡,“嘩啦嘩啦”的水聲,讓雲(yún)裳聽得臉頰不斷漲紅,她攪拌蜂蜜水的動作停下來,強迫自己不要亂想。
奈何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存在感太強,有他在的地方,她連心智都是混亂的。
浴室的門,就在此刻“砰”得一聲被打開。
她小手劇烈一顫。
筷子碰到了杯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雙頰迅速泛紅,紅到不能轉(zhuǎn)身去看他的樣子,也不敢去看,她嫣紅的脣張了張剛想要說什麼,竟發(fā)現(xiàn)霍斯然卻像壓根沒發(fā)現(xiàn)她存在似的往客廳的方向走去了!她瞪大雙眸,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他的背影,這被人忽略的感覺,讓她深受刺激!
而更受刺激的是,霍斯然從裡面出來時,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他分明是從軍區(qū)過來時就拿了全套的換洗衣服,浴室裡面的浴袍浴巾他都只是用了便丟進了垃圾桶!!
看到這個真相,雲(yún)裳小臉白得可怕,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了好久,這才從浴室走出去。
客廳裡,電視機開著。
霍斯然褲子皮帶都嚴謹?shù)乜墼谝黄穑ㄓ心G色襯衫的扣子還敞開著,他單手冷冷撐著沙發(fā)背,將釦子一顆顆地從下往上系,裡面精壯緊繃的肌肉胸膛若隱若現(xiàn),未乾的水珠從頸間滑落下來,擦過盡顯魄力的舊傷疤,沒入了更往下的地方。
看到雲(yún)裳出來,霍斯然動作一頓,冷眸凝注了她。
雲(yún)裳晃神回來,小臉絳紅,強忍住尷尬走過去遞上一杯水:“蜂蜜水,解酒的,你試試。”
他刀削般的薄脣抿成鋒利的一條線,目光冷冷地在她臉上打轉(zhuǎn),許久,單手才把蜂蜜水接了過來,沉聲道:“很失望?”
失望?什麼?
她愣怔,擡起的小臉很茫然,等明白了他什麼意思後臉“騰”得一下紅了!失望!他說的是……
“我……沒有……”她狼狽退開,小手撐著沙發(fā)背,慌亂地說,“這裡有很多房間,一層有四五間,有牀的有兩個不過都是小的,你嫌不夠可以去樓上,有主臥側(cè)臥,都夠大……這裡的格局,想必你應(yīng)該會比我更清楚一點吧?”
房子可是他買的。
霍斯然薄脣冷冷緊抿,長指輕叩玻璃杯杯壁,淡然而誠實地吐出幾個字:“不清楚。”
買的時候他沒有挑,一切都是交給寒峰辦的,鬼知道是在哪裡置辦的房產(chǎn)。
雲(yún)裳渾身一僵,再次被他刺痛得渾身沒了知覺,呵,你看,她日後的日子或許就會是這樣,隔著一個林亦彤,隔著愛恨糾纏,千山萬水。
隱藏在沙發(fā)背後面的小手,慢慢地,顫抖著,一點點握緊。
而好在,他手裡的蜂蜜水,已經(jīng)一口氣下去了大半杯。
“還有別的事?”他問。
雲(yún)裳渾身僵硬,搖搖頭。
他的確是妥協(xié)跟著她回家了,可是這有意味著什麼?他看起來對她沒有半點感興趣的樣子,那麼明白清楚地要分房睡,那麼還要她一個女孩子自己撲上去嗎?她到底有沒有,那麼賤?
小手狠狠地掐著沙發(fā),指甲都已經(jīng)掐白。
杯子清脆的一聲響放在了桌上,霍斯然擦過她的肩徑自往樓上走去,就在雲(yún)裳覺得失望滅頂?shù)臅r候,冷冷拋下一句:“你睡的是哪個房間?”
一瞬間,雲(yún)裳像是驟然復(fù)活一般,醒悟,頓了一下才忙跟著往樓上走去,解釋她睡的是主臥。
一旁的側(cè)臥,空間和牀都足夠大,不過位置不在中間而已。
“牀單和被褥都在櫃子裡,你要睡的話稍等,我?guī)湍沅仭!?
雲(yún)裳說完,擦過霍斯然的肩走進去,打開了上面櫃子的門,踮腳夠上面全套嶄新的被單牀單,霍斯然也任由她佈置,抓起了手機,凝著黑漆漆的屏幕上靜默的動靜,薄脣抿緊,想了許久還是撥了電話出去,上面簡單的一個“彤”字,在屏幕上閃耀起來。
她是在醫(yī)院,還是回到家了?
雲(yún)裳鋪著牀,無意候總掃到一眼,臉色霎時變黑,鋪牀單的動作都故意慢了幾分。
她不信,她會鬥不過那個女人。
窗邊,霍斯然舉著電話打了很久,她卻不接,一次都不接。
霍斯然冷冷抿脣,移開手機,只感覺眼前的風(fēng)景恍惚了一下,那感覺與醉酒時的感官淡漠意識清晰不同,而彷彿是世界開始錯位,認知都不再由他自己控制,那藥性,想必是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
好。
霍斯然在心底,冷冷地,如幽冷羅剎般地,念出那兩個字——很好。
他曾問過那麼多次,質(zhì)疑過那麼多次的事,這一次如此清晰地再度逼近他眼前。他冷笑一下,埋頭,記憶彷彿回到了三年多前的最初,那讓他痛苦不堪的一夜,那場震撼整個京都,將他逼至風(fēng)口浪尖的陰謀。“斯然……”身旁有人靠了過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
“你怎麼了?累了還是發(fā)燒?”有人影晃過他面前,伸手試探他額上的溫度,此刻周身安靜到極點,那個聲音就彷彿是整個世界,他聽著,連意念都被其牽動,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再由自己控制。
雲(yún)裳叫了他好幾聲,在他眼前輕晃了好幾下,他漆黑如夜深不見底的眸霎時動了動,猛然攥緊了那隻在眼前晃動的小手!
狠戾的力道,讓雲(yún)裳呼吸一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猛然被拽到了他面前!
霍斯然深眸死死地盯著她,一手撈緊她的腰,俯首逼近下去,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籠罩了她,沉聲道:“爲(wèi)什麼不接電話?我想你,卻不能去找你,也找不到你的那種感覺,知道多痛苦麼?”
雲(yún)裳小臉煞白,第一次距離他這麼近,簡直能深深望進他眸子裡看到那個倒立的渺小的自己!
可她卻知道,這一刻,他是把她當(dāng)成了林亦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