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冥搖搖頭,把意念注入了淺喜的思緒,但卻只感應到了他那哀傷的情緒,只好又收回了意念。
水兒的臉上依然掛著疑惑,拉著海冥的手急急地問道:“那這孩子怎麼會和白狐心靈相通呢?”
“我也不清楚?!焙ZゎD時一臉的苦笑,“這孩子體格本就有異於常人,也許這是上天註定要派他來告訴我們這個區(qū)域所發(fā)生過的慘事吧?!?
聽得一頭霧水的水兒依然是一臉的疑惑,但海冥那張憂愁的臉卻讓她不忍再繼續(xù)追問,只好拉著他漫步在這一片溫馨的區(qū)域裡。
窩在大殿裡的亞嘶還在爲著剛纔的事情生著悶氣,看著他手中的酒一杯杯的下腹,心魚生怕上一次的昏睡會再一次發(fā)生,伸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酒杯,“亞嘶,別再喝了,再喝下去,你又要醉了?!?
看著已沒了酒杯的手,亞嘶嘆了口氣,起身走向了房間。
感應著他內(nèi)心的煩悶,坐在大殿中的老者苦笑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老傢伙,我是不是個心太軟的貨色,明知道那一羣傢伙是魔族的走狗,竟然還動手幫他們?!?
“也許,畢竟這些傢伙壓根兒就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走狗,而你卻還因爲心中的憐憫而救了他們?!崩蠘湎傻难凵裢蝗怀霈F(xiàn)了些許的疑惑,“你認爲這些同類會感激你嗎?”
老者搖搖頭,再次苦笑,“我不敢奢望,畢竟那是我們的敵人,並不是朋友。”
“那如果他們再和我們做對,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老樹仙不確定的語氣頓時讓老者再次陷入深思。
許久不見他回話的老樹仙起身嘆道:“這些傢伙能夠不象你的同伴被魔火燒死,不像我的那一片陰森的山林不讓魔族的人通過,便已是和這些傢伙互相勾結,對於這種人,我們沒有必要對他們有所憐憫?!?
目送著老樹仙回了房間,獨自坐在大殿裡的老者不時的思索著他剛纔的那一番話語,內(nèi)心的哀傷和著憤怒讓他的身形迅速地飄出了宮殿,奔向了那一片熱帶雨林。
隨著意念的催動,老者的視線裡掃過了整片雨林,看著那已沒有了人煙的地方,嘴裡發(fā)出了聲聲地叫喊。
感應到他的思緒,一羣樹精紛紛現(xiàn)出身形,冷默地喝問,“這麼黑的天,你還在那鬼叫些什麼?”
看著這一羣白天才被他救了的傢伙,這纔多長的時間,便已對著自己大聲地呼喝,老者的嘴裡發(fā)出了輕蔑的笑聲,“你們這羣人還真愛安靜?!?
這羣樹精頓時臉色鐵青,想起了白天受到這個傢伙的恩惠,禁不住冷笑,“別以爲用這種恩惠來套住我們,就會讓我們願意替你做事,別指望了?!?
老者很是詫異,心想這些傢伙想得還真比自己多,雖然從來不曾想讓他們對自己的行爲做些報答,但是面對這樣忘恩負義的傢伙,老者還是無法接愛。
身形瞬間移動,身形隨之代便又到了出現(xiàn)魔怪的空地上,詳細的端詳著上面的蛛絲馬跡。
許久卻依然一無所獲,譏笑聲夾雜著聲聲地諷刺傳入了老者的耳朵。
老者驚奇地擡頭望向了身旁的這一大堆樹精,嘴裡發(fā)出了一聲咆哮般的怒吼,體內(nèi)的仙氣瞬間狂掃著他們。
一羣樹精頓時嚇壞了一個個鑽回了樹幹,不再露出身形。頓時清靜了的老
者,再次探尋著眼前這一片區(qū)域的秘密。
回到宮殿裡,卻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空蕩蕩地大殿裡,只剩下了擺放著的美酒和食物,海冥和水兒相視一笑,眼神凝望著一旁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少了那綠洲的老者。
意念隨之飄向殿外,在那一片雨林中找到了老者的身影,看著他那專注的樣子,海冥和水兒頓時紅了眼眶。
在意念的帶動下,他們安頓了淺喜便移到了老者的身旁。
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xiàn)的傢伙,老者焦慮的心頓時放鬆,“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
“一起找找吧,也許能發(fā)現(xiàn)些蛛絲馬跡出來?!?
老者點點頭,思緒再次集中在眼前的這片空地,在這一寸寸的搜尋中,三人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些用得著的線索,隨著天色的漸漸亮起,三人悻悻地回到了極地。
身心的疲憊讓他們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從睡夢中醒來的淺喜,急衝衝地奔到了大殿,卻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房間一間間的緊閉著,淺喜的手在他們的房門外舉起,卻又放了下來。
身形隨之離開了宮殿,走在屏障內(nèi)的雪地上,看著雪堆裡的白狐一隻只的竄出,淺喜很是好奇,手掏向了雪堆,抓出了一隻白狐。
被扯住尾巴的白狐,因疼痛而大聲地叫喊著,淺喜連忙放開了手,嘴裡發(fā)出了嘀嘀咕咕的聲音。
白狐嘆了口氣,不與他多做計較,頭輕輕地磨蹭著他的雙手。
不見白狐朝著自己發(fā)飆,淺喜心中狂喜,抱著地上的白狐歡快地在雪地上奔跑著。
笑聲頓時傳遍了整片區(qū)域,窩在宮殿內(nèi)的亞嘶起身望向了殿外,看著那已有如明媚陽光的燦爛笑臉,內(nèi)心的憂鬱頓時一掃而空,拉著已睜開了眼睛的心魚,奔出了宮殿。
隨著二人的加入,整片極地顯得極爲熱鬧,聲聲地歡笑傳入了宮殿,從睡夢中甦醒的老樹仙站在宮殿的大門處,窩心地看著在雪地上笑鬧著的他們。
一羣白狐的叫聲忽然從遠處傳來,被蓋住了的笑聲頓時嘎然而止,衆(zhòng)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聲音傳出的方位。
驚恐的叫聲籠罩著這一片區(qū)域,亞嘶皺著眉頭,望向了屏障外,卻不見有任何可疑的身影,連忙把心魚和淺露送回了宮殿。
老樹仙的身形在剎那間已撲了過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低下頭,疑惑地望著這幾隻白狐。
忽然白狐的眼睛裡映出了一個奇怪的臉孔,老樹仙身形迅速地朝著白狐看去的方位撲去,卻有如撞在空氣。
驚訝讓他迅速後退,但卻已爲時過晚,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拉向了一個正在旋轉(zhuǎn)著的方位。
急衝衝趕來的亞嘶嘴裡發(fā)出一聲吶喊,體內(nèi)的金光已緊緊地包圍了老樹仙的身形。
看著自己的身軀短暫地停止了移動,老樹仙連忙催動意念,把自己體內(nèi)那好幾萬年的道行全數(shù)迸出。
瞬間便已折斷了那一道緊扯著自己的力量。
一道身形迅速地現(xiàn)出,一股帶著強大魔力的氣流再次拋向他們。同時運起的仙氣,在半空中和這股力量相互交纏,瞬間有如地裂般的聲響在極地中發(fā)出。
被震退了的身影悻悻地離去,心中的懼怕讓眼前的亞嘶和老樹仙不敢強自追去,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
傢伙消失在極地裡。
猛烈的巨響把在宮殿裡熟睡的人羣驚醒,一個個起身疑惑地望向極地。
看著亞嘶和老樹仙那一張帶著些許驚懼的臉龐,海冥詫異地奔出,望向了四周,但卻已感應不到生靈的存在。
帶著他們回到了宮殿,坐回了位置上的亞嘶和老樹仙卻不見開口講述剛纔的事件。
海冥很是疑惑,“亞嘶兄,剛纔極地上出現(xiàn)又是何物呢?”
亞嘶皺著眉頭,思緒了許久,依然沒能在腦海中找到和這個怪物相似的物種,只好悻悻地說道,“大概又是魔界的一大怪物吧。”
想著他的這個稱呼,海冥的內(nèi)心再次涌現(xiàn)了當時被凡人追罵著的聲調(diào),“這傢伙是怪物,是妖怪?!边@聲聲的唾罵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生怕自己會因此發(fā)怒的他轉(zhuǎn)身進了宮殿。
感應道海冥的思緒,亞嘶很是詫異,心想,怎麼會有如此可惡的凡人?
桌上的美酒傾刻間已入了海冥的口中,窩在他身旁的水兒一臉的驚懼,起身搶去了他手中的酒杯,“冥,別再喝了?!?
微醉了的身體讓海冥內(nèi)心的傷感瞬間迸發(fā),“水兒,這凡界裡的一些東西,裹著凡人的外殼,卻有著蛇蠍的心腸,一個個自以爲是得讓人感到噁心?!?
想起了他向自己說起的悲傷故事,水兒嘆了口氣,雙手緊緊地擁抱著他,希望自己心中的熱火能夠溫暖著他那本已有如冰封了的內(nèi)心。
看在眼裡的老樹仙想起了凡界這幾百年來所受到的災難,頓時鬱結了的內(nèi)心讓他無法再面對眼前的這一羣人,起身走向了殿外。
慶幸著自己當時選擇了潔身自好,這纔沒有讓這一羣惡毒的凡人進一步的侵蝕了自己的領地。
窩在位置上悶悶不樂的老者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你說得對,這個凡界會遭受如此的大難,其實歸根結底便是這些人自私惡毒的心性所造成,一天到晚都認爲只有他們纔是主宰,只要看到不爽之人,或者是法力竟然凌駕於他們之上的人類更或者是神仙,都想要把他們踩在腳下,直到死亡,在這樣的心性作用下,怎麼可能會有美好的明天?!?
老樹仙連連點頭,轉(zhuǎn)身望向了還在哀傷中的海冥,苦笑道:“這傢伙當時受到太多的折磨,纔會一想起這件事,就忍受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
聽著他們的對話,亞嘶頓時苦笑,拉著心魚出了宮殿,漫步在這白皚皚的雪地中。
一隻只白狐在他們的腳下不停的蹭著,酥癢的感覺讓心魚發(fā)出了輕脆的笑聲,窩在雪堆裡的淺喜開心的從雪地上站起,傻傻地望著正在笑鬧著的他們。
亞嘶的手忽然伸了過來,淺喜驚喜的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上。
迅速地抱過這個可愛的小傢伙,亞嘶輕笑道:“如果這世間都有如這片結界內(nèi)的氛圍,想來魔界的那一羣傢伙會被氣死?!?
心魚窩心地點點頭,舉目望向了星空。
片片的飛雪還在半空中飄蕩,絲毫沒有因爲這人世間的變化而影響了他們的進程和思緒。
聽著雪地上的歡笑,水兒拉著海冥奔出了宮殿,望著站在雪堆中的亞嘶和心魚,很是欣慰,“冥,在有你的結界保護下的區(qū)域,總是能夠感受到在別的地方所沒能夠感受到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