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說了,就說個清楚吧,我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了他,最後我還是不忘給久千代臺階,打著圓場的說道:“慶辛安安這次並沒有什麼大礙,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之所以沒有在一開始就和你明說,是因爲我覺得沒有確切證據的事情說的太肯定有點不好。現在之所以又選擇說,是爲了安安著想。哪怕是會得罪你,希望你可以見諒。”
“得罪我什麼?”
久千代突然有些自責的說道:“夏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是不清楚,就你講的事情來說,這件事是她主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以後有話直說就好,不用把我當外人。不過,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大部分還是拜我所賜。”
我啞然了。
久千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總結道:“好了,這件事我已經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她在打安安的主意,那麼我肯定不會放任她這樣下去,這件事交給我,你放心。”
話說到這裡。纔算完成,我心裡終於舒坦了不少。
“安安快過生日了吧?”久千代突然轉移話題問我。
“嗯,是。”我頗有些意外他會問這樣的話。
“生日之前,你搞定那塊地皮,就當給安安一個最好的生日禮物。還有。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要記得你師傅對你的期望。有些事情,該忘就忘掉吧,像陳軍這種人也只能恐嚇恐嚇你了,不要把這樣的角色放在心上。因爲他窮極一生都不會再有資格做你的父親。”
我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回到維港,我和劉姿琳還有米雪姐在房間裡面徹夜商談著如何奪回那塊地皮的事宜。
最後,米雪姐對我說:“桑桑,你們兩個畢竟認識,肯定可以好好溝通的。而且……我覺得,如果這件事情能不傷一兵一卒和平解決最好,畢竟霍啓勝他要不要那塊地皮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那裡不算是一個商業區,將來發展也不見得有多好,而久千代買下那裡是有他的原因的,這種是純屬砸錢,含義根本不一樣。”
我想的也是,真的不知道霍啓勝是爲什麼,一定要和我搶。就這塊地皮而言,哪怕是便宜賣給一般的生意人,都怕自己到最後虧的血本無歸。
最後,聊了一夜,還是沒有聊出什麼樣的結果。因爲決定權最終還是在我嘴巴里,大家都在等我怎麼說,而我因爲霍啓盛夾在其中,是在此刻最迷茫的一個人。
到後面,大家都困了。劉姿琳一拍手,像是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才聲音洪亮道:“這樣吧,桑……各位姐姐,你們都聽聽我的,既然咱們這邊是勢在必得的,那麼現在就是不要浪費力氣,也不要坑對方,否則這事情,咱們誰都談不了。所以我覺得,桑桑應該和霍啓勝單獨的見上一面,沒有旁人看著,總不至於瞎逞能是不是?”
其實說到底,大家都盼著我和霍啓勝能和好,周璇了半夜。還是回到了初衷,我看著大家睏倦的眼神,不得已之下,點點頭,說:“好吧。”
我給悅悅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已經調查到和陳軍有聯絡的人是誰了。
“真的嗎!你真的找到了?”
悅悅特別激動的說,我嗯了一聲之後,才平淡的說道:“如果你給我的消息是準確的話,我應該是找到了幕後的兇手。”
話不能說的太肯定,要給自己留有餘地,雖然悅悅嫁禍夏優的可能性極小。
果不其然,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悅悅本來高漲的聲音又低低的降落了下來。
她十分委屈的說:“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說給你了。”
我沒有安慰她,直截了當的對她說道:“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因爲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
“嗯,姐你說。”悅悅答應的乾脆。
“我知道霍啓盛不會接我的電話,所以我想讓你幫我約一下他,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和他單獨談談。”
“額,這個……”
悅悅打起了退堂鼓:“你還是自己和他說吧,他現在在睡覺,要不要我幫你叫醒他,我怕我說不好,到時候別把姐的事情搞砸了。”
她這話一說,我就感覺有點奇怪,我和劉姿琳她們商談了一個通宵,被她們逼著打這個電話,但是現在是凌晨五點鐘,她說霍啓盛在睡覺,難道他們一直睡在一起?
我壓制住胡思亂想的衝動,在電話裡儘量語氣毫無波動的對她說:“好,把電話給他。”
聽筒裡傳來了一陣響動,我聽到悅悅小心翼翼的喊霍啓盛起牀……
說心裡面不難受是假,可是想起霍啓盛說的話,心裡面就更加的難受。
霍啓盛迷迷糊糊的喂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很模糊,像是感冒似的鼻塞。
我顫顫的抓緊電話,嘴巴貼近話筒:“霍啓盛,我是陳桑。”
“……嗯。”
“今天白天,我想和你見個面。是關於地皮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有空。”
他模模糊糊的停頓了好一段時間,沒有吭聲,好像又睡著了一樣。
我直接把之前跟她們商量好的地址報給了他,十分客氣的說:“我就在這等你。你不用帶人,我們這邊就來了我一個,只是簡單的談談。”
說完,我連拒絕的時間都不給他,便砰的一聲掛了電話。在掛了電話之後。上下眼皮就開始胡亂打架,幾乎要黏在一起,之前通宵等霍大姑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是個能熬夜的人,凌晨五點幾乎是我的極限。
雖然心裡不是滋味。可睡眠也同等重要啊,我往辦公室的牀上狠狠一倒,閉眼就補覺。
一覺醒來,精神充足,還好約定的時間也還沒有到。我立馬跑進化妝間梳妝打扮好,然後出發,誰知道正要出發的時候才發現,昨晚手機竟然在掛了電話不久之後,收到了他的短信,短信內容是:“晚上六點,來我的酒吧。”
我告訴了姿琳姐霍啓盛改了時間和地點,問她怎麼辦。
她對我說:“沒事,你就按照他說的時間去,我不相信他還能把你給生吞活剝了。”
因爲還有時間,剛化好妝的我就又回去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我又換了個衣服,就去了他的酒吧,我還算守時,下午六點鐘就已經到了。
現在還不是高峰期,所以人不是特別的多,服務員上來就問我是不是陳小姐,我說我是,然後他跟我說:“老闆交代過了,如果陳小姐您來,就帶你去他的辦公室。”
“哦?”我疑惑的問服務員:“他在幹什麼?”
“老闆還在睡覺。昨天好像是淋雨了,然後得了重感冒。雖然吃了感冒藥,但是人還一直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現在。”
“他在這睡了一夜?”
“是呢,人感冒了就這樣。”
原來他感冒了啊,是因爲昨天淋的那場雨麼,而且還在辦公室裡睡了一夜,那他有沒有蓋好被子呢?
想到這裡,我恨不得砸自己一個拳頭,我還關心他幹什麼!
他不是也說了,他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我看這人應該不是服務員,而是霍啓勝的貼身手下,否則不可能知道這麼多也不會說這麼多話,所以我直接對他說道:“你帶我上去。”
“好的。”
他說著,一路將我領上樓,我在門口站了幾站,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入。
只見霍啓勝已經穿的好好的坐在那,手裡還拿著一支鋼筆。
他擡眼看向我,面無表情伸手,指著一邊的座位,示意我坐下。我邊走了過去,邊瞟了一眼還站在一旁的手下。那手下識趣的告辭並伸手關上了門,現在房間裡面只有我和霍啓盛兩人。
“你要怎麼談?”他說著,但嗓子依舊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