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我轉而又有些悲傷的說道:“我媽之所以不見你,是因爲她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找遍了各個醫院都沒辦法,因爲這個病太罕見了,很多專家聽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如何治療了。不過我剛剛得知久千代先生的手裡有專門治療這種病的藥,我現在就要去找,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呢。總之就這樣吧,爸爸再見。”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把手機按了關機鍵。既然在景雄這邊只有提到我媽有用,那我爲何不“投其所好”呢?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會不會來我不知道,但是我只能賭了。
然後我對陸虎命令道:“你現在把人都集合起來,要確保需要用的時候人都在。然後你們看情況行事,你在外面守著。等我的命令。沒有收到我的命令的時候,千萬不要擅自行動,就算我遭遇了情況,只要我沒發出命令你們也不要行動,明白嗎?”
“那你呢?”
陸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而是看向我十分擔心的問道。
我淡淡的回答他:“我一個人。”
久千代依然住在之前得那個日式庭院裡,畢竟那裡的地段不可多得,這樣的人住的房子都是處在一個易守難攻的地形。哪怕是用在的古代的兵家用語中,也是個極其有優勢的位置。
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從小馬那裡得知,沈煜今天會去那裡拜訪久千代。所以此時,久千代肯定是在這裡的。
因爲怕被監視看到,隔著很遠,我就下了車子,然後選擇步行過去。手裡面還拿著一些剛買的禮品打算送給他。
我進去的時候,久千代正在欣賞一個藝妓曼妙的舞姿,我看了看那人,沒想到竟然是小澤。
久千代是小澤朝思暮想的男人,看來,她離她的夢中情人又近了一步。
不過我想,久千代這麼隨便的人,應該早就“寵幸”過小澤了吧。
我到達門口的時候,久千代只是隨意的瞟了我一眼,小澤因爲看到了一張過於熟悉的臉,而驚訝的停下了腳底的舞步,久千代用手指背部託著自己的腮幫,他瞇著眼睛看著小澤,突然很不悅的說道:“繼續。”
小澤應了一聲,繼續跳起他們的日本舞。我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心想久千代一箇中國人,裝什麼多專注日本傳統文化似的,難怪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澤聞言,只好默不作聲的繼續跳。
我微笑的放下禮品,剛準備說他好雅興的時候,他忽然把手指立在了嘴巴上,噓的一聲,讓我不要做聲,然後他舉起手中的細腰形瓷杯,對我揚了一下杯子。冗自喝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動桌子上的任何東西,鬼知道里面有沒有下毒。
他有些隨意的跟著音樂的律動搖頭晃腦的,明明沒有喝醉,看起來卻有些暈乎乎的不清醒。
一會兒之後,我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無聊的氣氛,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剛想再度開口說些什麼。就在這時久千代忽然對我招招手,示意讓我過去。
我朝他走了過去,沒料到他竟然拉住我的手,用蠻力一把將我給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用手指指著我。問我爲什麼不喝他的酒。
我閉著嘴巴,不說話。
他將酒杯放到我的嘴巴前,使勁的往裡面送:“喝。”
我微笑,拿過他手裡的酒杯,昂起頭。一飲而盡,他又連續給我倒了幾杯,三杯之後,我壓住了久千代的手,對他笑著說:“久千代先生。三杯爲敬,四杯爲欺,酒雖好,也要適量而飲。”
他咧起嘴脣,呵呵的笑了一下。將酒送到了嘴脣邊,就在我以爲他要喝的時候,他忽然一個轉手,酒潑了我滿滿一臉:“你算個什麼東西?!!”
小澤嚇的差點摔倒,久千代直接將手中的酒杯砸向她的額頭:“滾出去!”
“是。”小澤驚駭,一臉濃愁,挪著小步子退了出去。
久千代的眼睛在我的臉上逡巡,他點點頭,說:“好,很好,竟然主動找來了,免去了我的麻煩,陳桑,你現在的膽量可以啊,竟然差點撞死我。”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如果不是對方咄咄逼人,誰願意做到這種地步呢?落落他只帶了一個人,並且帶著真的藥去見你,說明他在選擇相信你最後一次,可是久千代先生,並不是個講信用的人。”
“我不講信用?”久千代又笑了,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
“既然你講信用,是否還記得之前自己說過,你會答應我一個要求。”
“我也說過。時間久了,就失去效益了。”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隻要他不動手,一切就都有努力的必要:“你說你不喜歡欠別人的,看來,你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你不僅喜歡欠,你還不想還!”
久千代伸出手,修長的拇指劃過我的下巴,他輕佻的說:“寶貝兒,你在我這裡,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還。”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忽的掐住我的臉頰,將我的人甩向一邊。桌子上的物什被推到了地上,碎了。
我撿起地上的瓷片,握在手裡,猛的揪住了久千代的衣襟。
他揚起頭,我能看到血液在他的血管裡流動,他說:“殺了我,你永遠別想拿到藥。”
隨即他笑笑:“呵呵,一塊小小的瓷片。”
“你打壓他,威脅他,不過是因爲你嫉妒他。他被健康折磨著,你即便健康又能怎樣?你只能通過這種低端的手段來體現你的勝利,但是我告訴你,你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只是個失敗者。你根本就不敢和他在同一水平線上競爭!只敢在背後耍些小伎倆,久千代,你他媽的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你只會給別人當兒子,喊別人當爸爸!”
“你以爲你很成功,很厲害嗎?然而你已經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你就是個垃圾!”
我站起身子,將手裡的碎片狠狠的甩到地上,冷眼看著他:“我根本不屑變成你這樣!”
久千代的視線並沒有隨著我的起身而向上擡起,他的眼珠,依舊冷冰冰的沒有動。
我繼續朝他說道:“無論你怎麼樣對他,他從來沒有陰過你。你把兄弟這兩個字掛在嘴上,而落落卻是放在心裡的,知道麼,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
“如果落落有天死了,至少會有人在他的墳頭上爲他真心哭泣,而你呢,只會有烏鴉和它的鳥屎陪伴你吧!”
久千代說:“我不需要有人爲我哭泣,我不需要任何一個人。”
我堅信他一定不是真心這麼說的,我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落寞。
他繼續說:“而你口中那個從不害人的落落,通過藥物,連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都害,他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縮,裡面寫滿了怒氣。
“那個孩子對於你來說,不就是一顆可以丟棄的棋子嗎。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何必還裝作自己好有童心的樣子。”我說:“而且,我敢保證,落落打的針,根本不會對等等造成任何的傷害!”
就在我話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間,久千代撇了撇嘴巴,顯然對我話中的內容持以不屑的態度。
我轉過身子,只見門外來了人,很眼熟,因爲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小馬嘴巴里的那個要來拜訪久千代的人。
沈煜,還有夏優。
他們應該聽到了我的這句話,夏優站在原地怔了兩秒之後,伸出手指著我,顫抖的像是心臟病要發作,嬌弱的指認:“兇手……陳桑,你這個劊子手!”
她抖啊抖的瞪著我,想要衝上來和我撕扯,給等等報仇。
沈煜伸出胳膊,攬住她的肩膀,對她說:“優優,別動氣,對身體不好,千代先生會好好處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