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雲歆這麼一說,影侍衛稍稍有點詫異,甚至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小姐,這是屬下的本職。”影侍衛抱拳說道。
“總之,很謝謝你。”顧雲歆由衷的說道。
顧雲歆在長廊的凳子上坐了會兒,也沒見後院有人出來。
她猶豫著是繼續在這裡等還是主動去後院看看情況。
正猶豫時,她看見了宮鈴。
宮鈴跟她一個方向來的,想來也是想去後院看看。
顧雲歆叫了她一聲,宮鈴連忙跑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宮鈴跑過來擔憂的說道,“我本來去房間找你,結果聽丫鬟說你出去了,你身體還沒好,爲什麼不好好休息?”
“我已經好多了,沒那麼虛弱。”顧雲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你平時起的早,我早上來找你的時候你還在睡,但過會兒來找你人就不見了。”宮鈴無奈的說道,“我可是受了王爺的命令,要好好的照顧你,可不能出什麼差錯。”
顧雲歆汗了汗,祁良真的是,太誇張了啦。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顧雲歆問道。
她覺得宮鈴應該是知道宮狐被帶回來的消息,但令她意外的是,宮鈴居然沒有跟著顧城洛他們一起去看宮狐。
“我猜的。”宮鈴有些尷尬的說道。
看的出來,宮鈴其實心裡還是很擔心,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是在擔心什麼。
“這樣啊。”顧雲歆也沒戳破她的心思,於是說道,“我們一起去後院看看吧。”
宮鈴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點頭應下。
兩人結伴往後院走去,影則也無法阻攔,只能緊緊的跟著了。
剛走到後院外面,顧雲歆忽然一陣反胃,噁心的想吐。
她隱約聞到了噁心的血腥味,胃裡難受的要死。
“沒事吧雲歆。”宮鈴擔憂的扶著她,看她難受的扶著樹幹嘔,又不知道能幫上神什麼忙。
顧雲歆捂著胸口乾嘔了一陣,感覺好受許多。
但鼻子只要過多的聞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胃裡就難受。
這時,後院走出來兩人,正是祁良和顧城洛。
顧雲歆的嗅覺本就比其他人要敏感很多,他們兩一出來,也就帶出來一股濃烈的血味。
她捂著鼻子趕緊後退了兩步,想要遠離這噁心的血味。
“你怎麼來了?”祁良並沒有發覺她對血產生的不適,只是皺著眉頭問道。
不行,她不能待在這,待在這一聞到味道就反胃,一反胃就難受,難受起來怕是又折騰身體折騰孩子。
她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往外快步離去。
祁良心頭一跳,正準備追上去,卻被顧城洛攔住:“別去,她現在很嬌氣,怕是對許多味道都很敏感。”
聽顧城洛這麼一說,祁王爺才反應過來剛纔是因爲自己的原因導致她離開。
“人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祁王爺留下一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自己看著辦嗎?顧城洛看了眼剛纔顧雲歆離開的方向,宮鈴也追了上去。
看來這看著辦只有讓宮鈴自己來決斷了。
顧雲歆跑的遠離後院,終於聞到新鮮空氣後才停下來。
“沒事吧雲歆?”宮鈴一路跟過來,生怕她出點什麼事。
顧雲歆緩了口氣,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大概是因爲那的味道太難聞了。”
“味道?”宮鈴想了下,不是太明白,“那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顧雲歆點頭,跟她回了院子。
剛回院子便看見祁良出來,而他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現在感覺好點沒?”祁王爺走過來擔心的問道。
看來真是因爲血的味道才導致的反胃,怪不得之前在宮狐的暗道下面問道血味就會難受。
懷了孕,身體都變得嬌氣了。
“我沒事啦。”顧雲歆朝他笑笑表示自己沒事,“先進去再說吧。”
宮鈴見祁王爺來接手了,於是默默的退下。
她走出院子,往後院的方向看去,心裡還是在猶豫,要不要去後院看看。
思索了一番後,她還是擡腳往後院的方向走了去。
走到後院外,沒想到的是顧城洛竟然站在院子門口,就像是一直站在那等她似的。
見她走來,顧城洛對她露出了微笑。
“你在等我嗎?”宮鈴朝他走去問道。
“恩,我知道你會主動來面對一切。”顧城洛輕輕握住她的手,給她勇氣。
沒錯,勇氣。
她現在可能缺乏的就是勇氣,缺乏面對宮狐的勇氣。
再怎麼說從小和宮狐一起長大,可是他身上揹負著滅族之仇,而且還害了這麼多的人。
理應來看,她不應該心軟,不應該對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心軟。
她跨不過這個坎,不知道再面對他時會不會還有現在這報仇的氣憤。
“有我在,不要怕。”顧城洛看著她說道。
宮鈴深吸口氣,默默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鼓勵。
跟著顧城洛走進後院,宮鈴決定面對自己,面對滅族仇人宮狐。
推開緊閉的門,門內傳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聞起來真的是讓人犯嘔。
房間的每一扇窗戶都被粗木條定的死死的,人根本逃不出去,所以房間內的光線也較爲昏暗。
而宮狐被綁在正中央的一根柱子上,衣服上沾滿了血,乾涸的,未乾涸的。
“他,還活著嗎?”看到他現在的這幅模樣,宮鈴輕聲問道。
“活著。”他道。
宮鈴恩了一聲,朝他一步步靠近。
宮狐似乎還是有些感應,他的頭被砸破,血順著額頭流到了眼角。
眼睛只要稍微眨一下,血就會流到眼睛裡。
他虛弱的看著眼前的人影,嘴脣微動:“師妹……”
“閉嘴!”宮鈴厲聲說道,“我不是你師妹!”
宮狐輕笑了一聲,但這一笑就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都能硬撐著。
“你滅了我族人,現在,該是你償還我族人性命的時候了!”宮鈴緩緩擡起手,因爲憤怒聲音顫抖。
“償還?”宮狐沒有多少的力氣,只能虛弱的輕輕開口,“真的是我該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