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子羽篇 代罪羔羊
甘鯔看著這一幕,他就算是心底動容,也沒有說什麼!
或者年輕時說的話,就是不用腦子去想,就是一種衝動。
喬小妍在說這話,因爲(wèi)她年輕,她可以放下a城的一切,然後就這樣執(zhí)著的去找一個兇手!
甘鯔也在問自己,發(fā)生了這樣的慘案,如果這一週內(nèi)不能破案的話,那麼他是走還是留?
是不是人越年長,考慮的事情就會越多!
答案很明顯,是的。
他這之所以沒有將兇手的年齡定在了三十歲以前,其實是有道理,看看他們組裡的幾個成員,唯有他超過了三十歲,他在考慮問題最成熟。
當(dāng)然,蘇天擎也超過了三十歲,他在對待其它的任何事情,也是成熟的,唯有在愛情面前,他就是一個耍著無賴的孩子!
“愛情?”甘鯔反覆的琢磨著這兩個字,會不會是因爲(wèi)愛情的原因?
喬小妍耳尖的聽到了這兩個字:“甘教授,您說是因爲(wèi)愛情?陳會纔會被殺死?如此執(zhí)著的愛情我倒也是見過……”
“說說你的看法!”甘鯔對於愛情,始終是理性的,他也要聽聽別人的看法,“你說說那個案子,我聽聽!”
喬小妍有些爲(wèi)難,她實在是不想再提宋旭堯!
甘鯔看著她,“不想說就不說了!”
他一向不會爲(wèi)難別人,或者是因爲(wèi)自己足夠的強大,所以一向是能包容別人的軟弱。
喬小妍道:“如果是對這次的案子有幫助的話,我還說吧!其實也沒有什麼,您知道宋旭堯嗎?”
甘鯔點了點頭,“聽說過,他做警察就是爲(wèi)了報仇,最心愛的女人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愛過任何女人!這樣的執(zhí)著,與其說是執(zhí)著,不如說是一種無法讓人靠近的偏執(zhí)!”
“您覺得兩個案子有雷同的地方嗎?”喬小妍擡頭問他。
甘鯔想了想,“一個警察忘記警察的本份,只是守著爲(wèi)戀人復(fù)仇的初衷,這是宋旭堯身上體現(xiàn)的特色,這個兇手的職業(yè)如果是醫(yī)生是法醫(yī),這和宋旭堯有雷同之處,可是,兇手殺人的初衷是什麼?動機是什麼?開膛剖腹是最爲(wèi)慘烈的殺人手法,一支玫瑰卻又是最浪漫的表白……”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週六的這天,白夜興奮的跑來了。
“甘教授,小妍,抓到兇手了!”他興沖沖的叫道。
甘鯔和喬小妍對視了一眼,喬小妍率先出聲:“我們馬上去看看!”
在陳家的門前,被手銬銬住了的是陳臣。
喬小妍跑在了最前面,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然後對甘鯔道:“甘教授,怎麼可能?您看到了嗎?”
甘鯔透過人羣,也早已經(jīng)是看到了陳臣被警察們抓住,他和喬小妍一樣的意外,爲(wèi)什麼會是陳臣,這和他的心理畫像完全不符!
難道是他一早的心理畫像就錯了嗎?
白夜看到了他們到來,馬上說道:“沒有想到,是嗎?我們在抓人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還好是甘教授的功勞?”
“我的?”甘鯔不太明白。
白夜興奮的道:“就是你說的,私底下去訪問,誰做過醫(yī)生或者是法醫(yī),又或者是屠夫的職業(yè),這一問,不得了,真有一個,就是陳臣,他原來受僱於鄉(xiāng)上屠宰場,在鄉(xiāng)下的地方,除在鄉(xiāng)鎮(zhèn)上每天有屠宰豬羊之外,一般在村子裡就是過年的時候才家家戶戶的宰豬殺羊,爲(wèi)了過一個年,也爲(wèi)了迎接在外打工的人們回來。”
“陳臣在腦袋受了傷變成了智力低下之後,本村的屠夫在過年之前忙不過來,於是他有幫一點手,不過也就是擡擡東西而已,鄉(xiāng)上的屠夫看中了他不用給他工資,於是只管一日三飯,叫他不準和任何人提起。”
“而且,鄉(xiāng)上的屠宰場也只有一個,這個屠夫也只有一人,所以,幾乎是沒有人知道陳臣原來是會殺豬的,昨晚我們當(dāng)場抓獲,他殺豬時,簡直就是刀功了得!”白夜一口氣說完。
喬小妍還是不願意相信陳臣殺了自己的妹妹,“可是,白夜,他會殺豬,不代表他能下得了手殺自己的親妹妹啊!”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在他的衣服裡找到了陳會失蹤的金項鍊,而且他還去和人家賭,這不是人贓俱獲嗎?”白夜說道,“他想?yún)⑴c賭博,給陳會要錢,陳會不給,於是他見財起義,就殺了陳會,然後搶了金項鍊,並且以殺豬的方式開膛剖腹。”
“可是,那一朵玫瑰花怎麼解釋?”喬小妍搖頭,“你覺得,以他的智商,能佈置出這樣的集恐怖和唯美於一體的兇案現(xiàn)場嗎?我不認爲(wèi)是陳臣的兇手!”
喬小妍繼續(xù)說道:“還有,他的智商,怎麼可能想出爲(wèi)用安眠藥和農(nóng)藥先殺死了陳會,然後再搶走金項鍊,再開膛剖腹,再放一朵玫瑰花在陳會秘密那處?這些具有嚴謹步驟和思維邏輯的作法,以陳臣的智商,是做不出來的。”
白夜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過,可是,上頭叫我們結(jié)案,小妍,你懂得,小鎮(zhèn)處於建設(shè)發(fā)展的階段,而且這個項目是轟動全國,何況這麼惡劣的案件,都希望早結(jié)早好。”
“但也不能隨便拿一個人去背黑鍋啊!”喬小妍依然是對陳臣很同情。
陳臣這時茫然的看著大家,嘴裡不斷的說道:“我殺了妹妹……我殺了妹妹……我對她開膛剖腹……我給她一支玫瑰花……”
“你沒有!你沒有!”喬小妍跑了過去,她大聲的喊道:“你沒有做過這些,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說?是誰讓你這樣說的?你說啊?陳臣,是誰教你的?”
陳臣重複著喬小妍的話:“誰教你的……誰教你的……誰教你的……”
“看到了沒?一定是有人教過他!”喬小妍說道,“他連自己想做什麼,都交待不清楚,又怎麼知道去殺人?”
這時,喬小妍看著一言不發(fā)的甘鯔,她趕忙道:“甘教授,您說說話啊!這麼漏洞百出的案件,怎麼能讓陳臣去頂案呢?”
甘鯔自然是知道警察辦案的那一套程序,誰都想要早點結(jié)案,特別是這種具有惡劣影響的大案件,可是,陳臣連自己都不能夠好好的照顧,他真的是殺人兇手?
“如果一切證據(jù)都指向他的話,要麼是兇手故意布了一個局,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才推了陳臣出來做代罪羔羊。還有一個就是人可能真的是陳臣殺的,但是,是兇手對他進行了這一切的指令,他就是個行兇的木偶,是最爲(wèi)可悲的人!”甘鯔沉聲說道。
白夜雖然也爲(wèi)陳臣感到可憐,可是,警察辦案講究證據(jù),“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這個兇手是絕對的強大,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這個兇手太過於變了態(tài),指使哥哥如此慘無人道的殺妹妹,這該是多大的仇恨,纔會設(shè)一個這樣的局?”
“不管是怎麼樣,白組長,我們撤了吧!”其中一個警員說道。
白夜道:“上頭給我們撤回去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屬下說道。
“我們再找找證據(jù)。”白夜說道,他看著大家都不想動,於是說道,“我知道大家辛苦了,可是,我們身爲(wèi)警察,也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如果陳臣真的是好人,我們這一生也心裡不安,如果壞人沒有抓到,會繼續(xù)作案的話,將還會有人倒黴!好了,先忙完今天,如果今天能定案,明天給大家放假。”
四個警員繼續(xù)去尋找證據(jù),同情弱者是作爲(wèi)人的本能,可是,證據(jù)如山,大家也只好盡人事聽天命。
喬小妍看著陳臣那茫然的樣子,他似乎還意識不到,他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命運!
甘鯔一直在沉思,他看著喬小妍著急的樣子,“目前看來,我們只有找到新的證據(jù),才能讓陳臣洗脫犯罪嫌疑。小妍,我知道,你同情陳臣,妹妹慘死,他又被人陷害,可是,在法庭上,法不容情,鐵證如山!”
“那怎麼辦?我們就只能是讓陳臣去做代罪羔羊嗎?”喬小妍焦急不已,“甘教授,您最有才華,您想想辦法啊!”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打了電話給喬小妍,喬小妍一聽,她馬上就歡笑了起來,“我有證據(jù)證明,陳臣在3日凌晨有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證明了。”
白夜一聽,也是悲喜交加,他不想陳臣是兇手,可是,也不想這案子無休無止的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