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上臺,顧默繼續(xù)問,“請問證人,原告是否有對你進(jìn)行很直白的愛意表達(dá)呢?”
蒙雅潔抓緊了手心,眼睛死死的盯著言辰諾的方向。
宮禮抿脣,不語。
言辰諾上臺,安穩(wěn)的坐下,撇了一眼站著的安楚初,戲謔的笑了笑,“直白的愛意嗎?”
全場肅靜,就等著言辰諾的話語。
蒙雅潔喜歡言辰諾的事情,是安楚初告訴顧默的,因爲(wèi)顧默要求不放過一點的蛛絲馬跡,所以她把所有和蒙雅潔有關(guān)係的事情都告訴了顧默。
卻是沒有想到,顧默竟然能夠把言辰諾請過來。
“在電話裡面說去酒店找她,能算嗎?”
一語譁然,一臉戲謔。
是太露骨,太囂張。
“肅靜!”法官大人說道,又問向了原告是否屬實。
蒙雅潔矢口否認(rèn)。想一想也知道,在宮禮面前,又是在法庭之上,怎麼會承認(rèn)這種事情。
言辰諾邪魅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rèn),所以還翻出來了幾年前你送給我的情書,你要看看嗎?”
“你不可能還留著的?!泵裳艥嶒v地一下站立起來。
議論紛紛。
言辰諾勾起脣。
“你說的對,我不可能留著。”言辰諾說道,凝眸看向了法官。
受到了周圍的目光,蒙雅潔緊張的抓緊了衣身。
“沒事的,這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承認(rèn)也沒有關(guān)係?!睂m禮扶著蒙雅潔再次坐下,心中即便是千萬般的滋味,這個時候也不能有什麼差錯。
蒙雅潔聽了宮禮的話,又坐回了原處。
林曉雯掐緊了手心,狠狠的盯著蒙雅潔,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卻是一直也將心思放在了言辰諾的身上,她竟然從來就沒有看出來。
怪不得她會答應(yīng)自己去陷害安楚初,其實也是想報復(fù)。
雖然蒙雅潔沒有承認(rèn),但是蒙雅潔那一句話出來,大家也就是基本上了解了情況。
連法官也沒有再問蒙雅潔,而是問向了顧默。
證明人說完了供詞,這會兒也被人請了下去,離開之後,言辰諾還不忘凝眸撇上安楚初一眼。
四目相對,安楚初一驚,掐緊了手心,連連躲開他的注目。
言辰諾不悅,身邊跟著言瑾,在言瑾的帶領(lǐng)下,坐到了觀衆(zhòng)臺處。
安楚初低頭,繼續(xù)聆聽顧默說的話,“被告兩度和原告喜歡的人在一起,說道恨,原告更恨被告纔對?!?
“另外,我的當(dāng)事人是海延醫(yī)院的醫(yī)生,對海延醫(yī)院是十分熟悉的,如果是按照對方律師所說的那樣,有心計的假裝和好,有目的的傷害原告,試問,我的當(dāng)事人又怎麼會選擇在攝像監(jiān)控的位置呢?”
“選擇沒有人的地方,或者是某個夜晚跟蹤,應(yīng)該會是更好的做法?!?
“法官,對方律師提供的所有證據(jù),其實都是自相矛盾的,還請法官裁決。還我當(dāng)事人一個清白?!?
柯麗雪看著顧默在場上的英姿颯爽,真有一種衝動想去給他鼓掌,真的是講的太好了。
對方律師:“對方律師的說法,也只是一面之詞,不管如何,空口說白話還是無法讓人信任,還請法官認(rèn)清眼前看到的,視屏監(jiān)控上的內(nèi)容就是證據(jù)。”
法官點了點頭,看似還是更加相信能夠拿出真正證據(jù)的一方。
顧默有對著那監(jiān)控視頻講解了一番人爲(wèi)意識動作的科學(xué)理論,雖說理論知識十分的讓人信服,但是不管怎麼樣,視頻上的東西就是難以讓別人不去相信,這個事情就是安楚初做的。
只對方的一句,“對方律師的說辭指的是原告自己傷害了孩子,自己墜樓流產(chǎn),試問,世間又有哪一個母親能夠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那可是親身骨肉。
讓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柯麗雪緊張的握著手機(jī),默默注視著手機(jī)屏幕,但是半響也沒有接到一個來電提醒。
法官:“請問,被告還能不能提供有效的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
顧默一時沉默,安楚初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麼。
陡然,大門被打開。
柯麗雪率先回頭,看向了有動靜的門口,心下期盼著,希冀到來,讓她更是驚叫了出來,“學(xué)長!”
一聲嘹亮的女聲,勾起了衆(zhòng)人側(cè)目。
方水澤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
安楚初轉(zhuǎn)眸看向門口。
方水澤朝著安楚初點了點頭,更是示意了顧默。
顧默點頭,而後舉起了手:“我這邊有新的證人,可以證明原告肚子之中的孩子壓根就沒有辦法生產(chǎn)下來,爲(wèi)了報復(fù)被告,所以才設(shè)計了這樣的一場陷害?!?
安楚初看著那邊的蒙雅潔,還有場外坐著的林曉雯,表情自然,竟是沒有一點驚嚇的樣子。
不由得的皺起了眉頭,這其中不會出什麼錯吧。
她安慰著自己。
待證人上來之後……她捏緊了手心。
證人:“我曾經(jīng)給蒙小姐做過全身檢查,寶寶的發(fā)育良好,大人的身體也很健康,並沒有什麼遺傳或者併發(fā)性癥狀?!?
譁然……
果然還是和安楚初預(yù)料的那樣。
林曉雯笑了笑,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方水澤去國外找了這個證人,只是證人自己不傻,即便是方水澤收買了他,恐嚇或者威脅了他,也是沒用的。
顧默抿緊了脣,竟是忽略掉了一點。證人作爲(wèi)一名醫(yī)生,若是當(dāng)衆(zhòng)承認(rèn)了自己有受賄,那麼他的醫(yī)生生涯也算是要結(jié)束了。
所以……
安楚初擰眉,方水澤更是恨恨的看向了那場上的證人,那個明明就說好了的證人,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是站到了對立面。
怎麼會這樣,柯麗雪眼眶之中都飆著淚。
方水澤這找來的證人,怕是會害死楚初了。證人站在安楚初這方,卻是爲(wèi)蒙雅潔說話,這對蒙雅潔便是更有利了。
方水澤著急,從觀衆(zhòng)臺上站了起來……
顧默一個眼神示意過去,方水澤握緊了拳頭,只無奈聽顧默的,乖乖坐回了原處。
安楚初放在腹前的手更是捏的緊緊的,憂心忡忡,這樣,便是輸了嗎……
三年的有期徒刑……
顧默不疾不徐,摸著手腕上上的表,起身,面向了法官,“法官大人,我有新的證據(jù),可以證明原告確實是有意圖要去傷害自己腹中的親兒?!?
法官點頭。
安楚初緊了手心,也看向顧默那方,她卻是不知還有什麼證據(jù)可以提供。
顧默將證據(jù)提交到法官面前,後又經(jīng)過了陪審團(tuán)的判定,顧默纔開始發(fā)話,“經(jīng)過陪審團(tuán)的檢驗,可以確定我剛纔遞交上去的體檢報告單是由愛麗蓮醫(yī)院提供的?!?
蒙雅潔一驚,掐緊了手心。
體檢報告單?會是誰的……
“這張體檢報告單上,很清楚的寫明瞭蒙雅潔小姐患有子宮疾病,根本不能生育,即便是萬幸之中懷了孩子,卻也不能將孩子生下來?!?
蒙雅潔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不管怎麼樣都會贏的官司,怎麼就出現(xiàn)了她的體檢報告單。
她之前所有的記錄都刪掉了,這到底是哪裡來的。
“法官,這張體檢單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蒙雅潔不爭不休,即便是法官向醫(yī)院確認(rèn)了體檢報告單的真實性。
看到爭吵不斷的蒙雅潔,顧默上前,“你最近胃疼,去做過檢查,對嗎?”
“檢查?”蒙雅潔一怔,回憶起因爲(wèi)吃錯東西而胃疼的問題。
隨即轉(zhuǎn)眼瞪向了顧默,“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在我的飯菜中做了手腳……是你安排了人在醫(yī)院給我的檢查……”
林曉雯聽此,也已然知曉不妙,看向了那邊安靜站著的言辰諾,這個事情是不是也和言辰諾有關(guān)呢?
言辰諾眼睛只撇向了安楚初。
安楚初正緊張的看向了顧默,也和所有人一樣關(guān)注著案子的發(fā)展。
同時,顧默還請出了另外一個證人,當(dāng)場的目擊證人,證實了安楚初沒有推蒙雅潔,而是蒙雅潔出言譏諷,且自己主動摔下了樓。
這一場官司,完勝。
只剩蒙雅潔一個人還在場上叨嘮著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從法庭走下來,安楚初就像是全身被抽光了精氣兒神兒一般,沒了力氣,柯麗雪接到安楚初,更是熱淚盈眶,看到安楚初,便是抱著她痛苦起來。
“嗚嗚嗚……”
“這不都沒事了嘛,還哭什麼?!卑渤蹙腿涂蔓愌┠ㄖ蹨I,“一向覺得你膽子挺大的,怎麼就這點事情就把你嚇到了。”
柯麗雪一把抹掉了淚,“現(xiàn)在是沒有事情了,你才說風(fēng)涼話,若案子輸了,你要是坐牢了,我該怎麼辦?”
這場官司,卻是在最後一刻出現(xiàn)了逆轉(zhuǎn)。體檢報告單,這樣一份有力的證據(jù)竟然是出現(xiàn)了。
更是還有那個目擊證人的出現(xiàn)。顧默在私底下更是做足了工作。
可是,爲(wèi)什麼要在最後一個關(guān)頭纔拿出來呢?
出了法庭,她攔住了顧默,問道:“顧律師,謝謝你……”
顧默停下了腳步,十分紳士,“安小姐,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那個……”安楚初緊了手心,不知道怎麼開口問證人的事情。
顧默微笑道,“顧小姐有什麼可以直說。”
聽此,她也只是心中略有些疑惑,想來問問也沒事,“那個證人的事情,還多虧顧律師了。”
顧默揚起了嘴角,“安小姐不用客氣,證人是自己主動上門來找我的,並且證人也有說道是言總裁花了很多精力找到的他。我是趁熱撿了便宜,另外體檢報告單也是言總裁身邊的言助理送過來的。”
“言總裁?”
“就是言辰諾,你的丈夫!”
“不是……”安楚初立即否認(rèn),頓了頓,“我們就要離婚了……”
“那不是還沒有離婚嗎!”柯麗雪插話,道了一個事實。
顧默只道:“或者只是出現(xiàn)了什麼誤會?!?
“誤會嗎?”她咬脣,腦海中那香豔的畫面一閃而過,恢復(fù)了面色?!凹热活櫬蓭熣莆樟诉@麼重要的證據(jù),爲(wèi)什麼在最後關(guān)頭纔拿出來用呢?”
“嗯,這個可能是有人是希望安小姐承認(rèn)這個人情了。”顧默笑
了笑,想起言瑾的那番話,倒是更覺得那位言總裁十分的有意思。
“人情……”安楚初咬脣,又一次的向顧默道謝,“顧律師,不管怎麼樣,如果不是你,我們根本不可能贏這場官司?!?
“對呀顧律師,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重中之重的功勞啦,我們幾個晚上想去慶祝一下,顧律師一起吧?!?
“這……”
還不等顧默說完,柯麗雪又插了話,“顧律師,今天可是週末哦,別說你還有事情,不要不給面子嘛,咱們一起就吃個飯而已啦?!?
“顧律師,看在我們這麼熱情邀請的份兒上,就一起吧。”安楚初也勸著。
“你們光顧著請顧律師,是不是把我這個幫倒忙的人忘記了?!狈剿疂烧f道,也有絲尷尬,本來是想幫安楚初,卻沒有想到找來的證人中間沒有能夠處理好。
這也是他站在一邊半響,沒有走進(jìn)的緣由,他覺得愧對安楚初。
安楚初:“學(xué)長,你也是盡力了,可別這麼說。”
方水澤愧疚:“不好意思,楚初?!?
“沒事的,學(xué)長!”
“哎呀,我就看不習(xí)慣你們兩這樣,反正官司都勝了,管他什麼中間過程呢,我們?nèi)コ?,好不好??
安楚初:“好啦,好啦,都聽你的安排。”
柯麗雪歡快的說道,眼睛還瞥向了顧默,“顧律師,是不是盛情難卻,卻之不恭呢?”
顧默見此也不再推辭,脣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那你們也別叫我什麼顧律師,叫我顧默就好?!?
“然後都認(rèn)識熟知了,稱呼就隨便叫吧,嘻嘻?!笨蔓愌┱f道,拉著衆(zhòng)人都出了法院,四個人隨之就上了方水澤的車。
在柯麗雪的安排之下就去找了A市最大的娛樂會所。
“今天,楚初官司勝利,我請客。”而後,轉(zhuǎn)了個音調(diào),看向了安楚初,“楚初買單?!?
“好啦,就按照你說的辦。”
法院之內(nèi)……
“總裁,提供證詞的證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官司也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是回家嗎?”言瑾恭維的站在言辰諾的身邊,聽候著吩咐。
言辰諾從法庭裡出來就一直望向安楚初離開的方向,緊蹙著眉頭,明明那天他還和他共度了一晚,怎麼突然就……
他抿脣,神色頓時猛沉。
“體檢報告單是你親自送去給顧默了嗎?”
言瑾點頭,“報告單是我親自送的,並且還交代了目擊證人說明是言氏總裁花費精力去找的?!?
言辰諾應(yīng)了一聲,隨即讓言瑾自己先回去,只言瑾還沒有離開。
他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言瑾頓了頓,還是說明了心中的疑問,“總裁,既然證據(jù)已經(jīng)給了律師,爲(wèi)什麼還要要求律師在最後關(guān)頭纔拿出來呢?”
若是這兩個證據(jù)提前拿出來,也不會造成正常官司的起伏波動了。
言辰諾勾起了脣角,眉腳輕輕向後揚起,“若是方水澤擺平了那個醫(yī)生,其實案子也差不多可以結(jié)了,那兩個證據(jù)的提供也只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根本起不到關(guān)鍵性的要素?!?
“既然起不到重要作用,不用也罷,既然要用,自然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用,才能彰顯出其中的價值。也能讓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我?guī)土怂??!?
聽完,言瑾會意。
也算是明白言辰諾做好事要留名的關(guān)鍵,還在在於她。
“咳咳……”言辰諾又咳出了聲音。
言瑾上前扶住,“總裁,你的感冒還沒有好,我先送你回去吧?!?
言辰諾搖了搖手,“不用,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還有事情?!?
言瑾還想說些關(guān)心的話,終是頓了下,聽了言辰諾的吩咐,自己便離開了。
而言辰諾自己則是開了車去了別處。
柯麗雪提前也給安楚初準(zhǔn)備了活動,不管這官司是贏是輸,贏了就來慶祝,輸了再爲(wèi)下一次的官司激勵下,總之,這會所的房間是給定好了。
還花了大手筆,去了VIP包廂。
中途碰上了林霄,林霄也湊了熱鬧,離了他們那一羣的富家公子哥,特意鑽到了安楚初一行人的包廂中。
“我看你作爲(wèi)你們林家的接班人,是十分的閒?!卑渤鯇α中φf道。
林霄抿了一口酒,“我不閒,出來吃吃喝喝玩玩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該有的應(yīng)酬得參加,不然人家會說你合羣,商場上談得來也就談得來了。”
林霄一本正經(jīng),說的也是那回事兒。
安楚初也拿起了一杯冰銳,小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起了秦晴,“秦晴還好嗎?”
林霄聽到秦晴的名字,也落寞了起來,“在她知道我認(rèn)識簡詢,又和你做朋友之後,就不再搭理我了。”
說著,輕輕嘆了一口氣。
安楚初也能料想到,所以也不吃驚,倒是林霄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些……會多想。
“你們之間……”
林霄一怔,隨即喝了一大口杯中的酒,嚥下了喉,“我只是同情罷了,你別想太多。”
“嗯。”安楚初應(yīng)一聲,“最好是這樣吧,對你對她都好。”
(本章完)